第 43 章 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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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贺琤衍的喉头莫名滚了滚，不知该说什么，于是把烟盒给他，“那都送你。”
    邵域接过烟盒，笑了一下：“谢谢。”
    笑容有点狡黠。
    贺琤衍直觉他在得意，很不解风情地问：“现在可以谈事了吗？”
    邵域变脸很快，转瞬又黑了脸，偏过头去，只留侧脸给他看。
    空气流速静止了片刻。
    邵域说：“我有事情瞒着你，但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给我一点时间，到时候我再告诉你。”
    贺琤衍觉得他的话绕口又熟悉，像台词，放在某些苦情电影里，自己可能永远等不到那个时候。
    贺琤衍轻轻皱眉，似有些苦恼，他其实对邵域的某些小秘密并不感兴趣，包括对方为什么会在早上露出那样凄凉委屈的神色。
    他只好奇他的目标到底有多大的能力，可以被星主唯一选中，去成为他们计划的重要一环。
    换言之，贺琤衍现在还是只好奇：“你是异能者吗？”
    邵域在夜色中，别开眼：“不是。”
    贺琤衍不由分说地扳过他的肩，让他直视自己的眼睛。
    贺琤衍此时的眼睛是冰蓝色的，在暗夜里都那么昳丽惊艳。
    邵域感觉自己背上被触碰了一下，他下意识扭头，看到贺琤衍那根极具攻击性的藤蔓此刻正如机械手一般，软趴趴地倚在他身边。
    藤尖轻轻点了一下他的肩。
    “你是异能者吗？”贺琤衍仿佛在给它配音。
    邵域一瞬间就破防了，笑音里带着宠溺：“别闹。”
    “无聊。”贺琤衍总算发现自己的行为幼稚得离奇了，收回藤蔓，“走，饿了，吃饭。”
    邵域仍是笑着：“好，听你的。”
    *
    是夜，摆渡区经历了第二个堪称“黑暗历史”的夜晚。
    次日清晨。
    邵域在隔离区d区记录感染者状态，护理机器人在帮着输点滴。
    有急匆匆的脚步声打破安静。
    “邵域！”“邵医生！”
    来的人还不止一个。
    邵域刚转过身，走在最前面的连栩猛地抱住了他，神色欣喜若狂：“成功了！”
    邵域昨夜没怎么睡，有点迷糊：“嗯？”
    “613号抗体针，有用！”旁边一个摆渡区的医生激动地说，“我们给a17病床的女孩打了针，仅过去一个晚上，她的状况就稳定下来了！现在已经完全脱离危险！”
    这个结果对邵域来说，很有意义。
    “我去看看。”他快步而去。
    除去实验室里那些豚鼠，这个女孩是第一个接受613号抗体针的感染者。
    事实证明，确实有效。
    不过依旧只能暂缓感染进程，如果不能从根源上解决，即使患者恢复身体健康，也会有意外状况发生。
    比如终身残疾。
    闫教授那边的治疗剂研发还没有结果，如何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解决之法。
    目前已知“sea1”是受“st”元素辐射而成的异种生物，他们用“sea1”病毒感染了豚鼠，豚鼠是二次感染者。
    同理，异化弹是由受“st”元素辐射影响的生物病毒制成的，群众是二次感染者。
    而“st”元素和“sv”元素是同位素，性质极为相近。
    所以，613号抗体针对二次感染者都有效。
    综上所述，要找到解决办法，还是只能从根源“st”入手。
    邵域坐在电光脑前，再次登录星际光网系统，输入“st”。
    这次他登录时刷了他的新id卡，结果依旧是——
    【对不起，您的访问权限不够】
    权限。
    他想，需要的是本星的个人权限，还是......远寒星？
    毕竟星际光网是远寒星的系统。
    想知道这个答案不难，试试就行。
    找目前整个摆渡区权限最高的人试试。
    *
    贺琤衍在摆渡区的水下监狱，这里阴暗潮湿，空气污浊。
    被关着的人在几个月以前还在人前光鲜亮丽，现在却已经成为人人痛恨的社会渣.滓。
    领头起义的人面容枯槁，坐在破破烂烂的椅子上。
    该审的都审完了，贺琤衍现在和他两个人独处，这里没有监控。
    贺琤衍眉眼冷淡，问：“飞船上的生物弹，谁给你们的？”
    对方不答。
    贺琤衍对一般人没什么耐心，轻轻点了一下桌子上的按钮，对方的座椅立刻蹿起火花般的电流，激得人手脚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
    “啊——！”对方显然没想到他的手段这么狠，一上来就用.刑，“我说！”
    那人的声音沙哑，像被沙砾磨过：“......偷的，我们是偷的。”
    贺琤衍冷声：“从哪偷的？”
    对方：“......摆渡区军方存放武.器的地方。”
    贺琤衍：“撒谎。”
    那里可不会有异化弹这种东西。
    “真的，”对方说，“就在博奈河尽头的那座山里，有一个很大的洞穴，里面有很多军方的武.器和弹.药，还有作战机和飞船。”
    贺琤衍想起来他说的地方了，问：“除了这些，你们还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那人想了想，说：“两扇门，都是重型门，还加了密。”
    贺琤衍眉梢微挑：“你们试图打开了吗？”
    对方：“是的。我们以为里面藏着宝藏，于是......”
    贺琤衍：“于是什么？”
    那人道：“于是我们把其中一扇炸了。”
    贺琤衍的脸色微妙地变了：“你看到什么了？”
    那人声音发抖：“......两枚重型生物弹，还，还有一个死人，在冰棺里。”
    “死人？”贺琤衍抬眼，“你确定？”
    被他这么一问，对方有点不确定了：“也可能不是，用了冰棺封存技术，保存完好。”
    贺琤衍用指尖点了点座椅扶手，问：“人长什么样？”
    对方想了想：“长着银白色的头发，但看起来很年轻，气质很好，像混血，很英俊。”
    贺琤衍突然诡异地冷笑了一下，说：“可以了。”
    对方没明白：“可以...什么了？”
    贺琤衍轻声低语：“你，可以死了。”
    对方瞳孔骤缩。
    “等着别人来取你的命吧，”贺琤衍起身说，“我就不脏这个手了。”
    “将军！”对方乞求般的喊他，“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的。”
    贺琤衍淡淡地扫了他一眼，说：“我们可以给你一个华丽的死法。”
    “什么华丽的死法......我不想死！”对方哀求，“求求你！别杀我......”
    贺琤衍早已走远。
    对方听不懂他的话，真的是一个普通人......
    不，是一个此刻双手沾满鲜血的罪犯。
    那么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
    海岸线很长，午间的海水蔚蓝反光。
    邵域用脚尖在海边的白沙上，随意写写画画。
    有升降电梯的声音响起，他抬眸，看到贺琤衍从里面出来，逆着光，神情却是冷肃的，没有温度。
    邵域和他对上视线，皱眉问：“怎么了？”
    贺琤衍有点累，但只是摇摇头：“没什么，你在画什么？”
    “宇宙。”邵域说。
    贺琤衍有些不理解：“宇宙怎么画得出来？”
    邵域指了指他画的几个圆圈：“这些是星球，整片沙滩都是星空，算不算宇宙？”
    “算。”贺琤衍浅淡地笑了一下。
    心里觉得如果宇宙要是真的像邵域画的这样，那真是静谧温柔、自然和谐。
    可惜现实的宇宙，没有阳光洒在沙滩上那样明媚，多的是不见底的黑洞，神秘且阴暗，藏污纳垢。
    贺琤衍沉默地和他往回走了一会儿，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问他：“你来找我做什么？”
    “有事。”邵域踢着沙子。
    “什么事？”贺琤衍还挺有耐心地问他。
    邵域觉得直接说向他要id卡，有些冒昧，先拐个弯说：“你能去我房间待会儿吗，我可以给你做饭吃。”
    又吃饭？
    “吃饭”真的是一个很好的约人理由呢。
    贺琤衍看了看他，直觉他好像不是会做饭的样子，身上自带一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贵公子气质。
    贺琤衍警惕性很高：“让我去你那里是有事么？有事做事，不吃饭。”
    正在思考做饭第一步是什么的邵域：“......哦。”
    心里窃喜，那可真是太好了。
    *
    摆渡区军方给他们安排了临时住处，军医是单人单间，在隔离点旁边，条件不错，该有的设备都有。
    邵域打开电光脑，简单地和他说明了一下现在隔离区的情况。
    在提到“st”的时候，贺琤衍喝了一口茶，看向他：“st？”
    邵域是怎么知道“st”的？
    在邵域说到“sea1”的时候，贺琤衍点了点头。
    邵医生可真不是一般人，他想。
    邵域：“我觉得要解决眼下的难题，根本上要从‘st’着手，所以希望借您的id卡，登一下星际光网。”
    “星际光网？”贺琤衍说。
    “是，”邵域说，“我们研究查证，‘st’和‘sv’一样，都是远寒星的东西。”
    贺琤衍再次诧异了，他没想到邵域能在短时间内查到这么多东西。
    再次从“被推动的人”，成为“推动他们计划的人”。
    也好，该来的总会来。
    贺琤衍把id卡给他：“用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