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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8 章 第 6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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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钟暂停。
    灯光映射下的瞳仁呈现猫眼石般的青金色,视锥细胞扩张造成的网状结构共同指向正急速扩大的瞳孔,就像海啸中的漩涡,一起倒流入黑洞;
    闪回、播放、暂停,片段在千分之一秒为单位的短暂停滞中播放:
    英伦三件套的无趣长兄不断看向手机;
    ——“与你无关,夏利。”——
    身着正装、一本正经的挚友兼搭档的嘴开开合合,重复询问:
    ——“全世界都知道,而我和凯罗尔被蒙在鼓里?”——
    ——“与你无关,夏利。”——
    两年多来陪伴自己的熟悉声音在耳畔低语:“而你当时怎么说的?‘哇哦,麦考夫,‘最聪明的一个’竟对此毫无自知?悲哀的事实。”
    她的身影却并未再次出现在宫殿中夏洛克的眼前。
    他站着,站在记忆倒数第二层的走廊,喃喃自语:
    “我错了吗?”
    难道她还活着?
    夏洛克忽然在走廊上发足狂奔,他跑向楼梯,跑向那无限螺旋向下的楼梯,尽头在他眼前出现,通向那最终的地狱:
    门被撞开,锁链拴着的莫里亚蒂双膝跪地,满面笑容,有如机器故障般重复:
    “啊,她是对的,我懂了。”
    “只要我活着,你的朋友就有救,你就能证明莫里亚蒂不是假的,你的问题就有答案,夏洛克;但我们没有退路,她死了”
    连莫里亚蒂也说她死了。
    嘴唇剧烈颤抖起来,一股陌生至极、又熟悉之极的锐痛猛然将他打倒在地,撞击在记忆宫殿冰冷的大理石地面;
    后背触底、瞳孔扩张,重力颠倒令房间倒转,夏洛克·福尔摩斯的意识跌落在地,他抬起头,周边墙壁雪白,停尸床冰冷。
    上面停着那具熟悉、陌生的尸体
    “不,我不可能错两次。”
    搭在那纤细手腕上五分钟的触感犹在指尖,那么冰冷。
    以及夏洛克无比确信,并时刻贴身携带的黑莓手机。
    简洁、单调、过时,屏幕是一张她偷拍自己和约翰在221B的照片,和曾经自己偷瞥见的一样,一直没变;
    里面没剩什么内容,仅有些和麦考夫、约翰的短信电话记录。
    她通讯录里没有夏洛克·福尔摩斯;
    所以他把自己存了进去,尽管已经很迟。
    “这不是真的。”
    宫殿与现实合二为一,卷发的男人低语,他青金色的瞳仁被浸润在泪腺分泌物中,比平时更为清澈,也更显脆弱。
    “你与我都知道,你说的不是事实。”
    莫里亚蒂的声音与那缥缈女声同时在记忆宫殿中响起。
    夏洛克摔门而去,跌跌撞撞冲向长廊,一只深棕色的猎犬正躺在走廊上,他跑过左右每一间房间,在白光中,推开走廊尽头的木门。
    里面空空如也,没有那个女人的身影。
    “你在哪!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
    “凯罗尔——!”
    手被握住。
    肌肤相贴,表皮通过生物电向中枢神经传递信号,中枢神经根据常识、越过大脑皮层直接下达判断;
    “我在这里,夏洛克。”
    空房间被卷入漩涡,瞳孔扩张后再收缩,将它尽数吞没。
    夏洛克·福尔摩斯重归躯体,他的精神通过酸涩的眼眶,垂眸,注视已走近身前的女孩。
    瞳孔、皮肤,70%黑巧克力色头发,三围34,26,32,痣的位置,额头上的那个痘印,刚咬破的食指指甲缝,深覆合、轻微下颌后缩,发际线特征...
    是真实的;
    凯罗尔·欧曼是真实的,此时此刻,在他面前。
    真实的触感压倒一切,皮肤表面绒毛带来的触感投一颗石子进水潭,激起一片海啸,海马体引爆核弹、□□,将审判法庭炸得分崩离析,令记忆宫殿如罗马神庙、如庞贝古城顷刻垮塌。
    她是活的。
    Sheisalive.
    她活着。
    “我还活着,夏洛克,”
    不知何时,温暖的躯体已没入自己的怀抱,他双臂滞留于半空不知所措,头脑空白,任双臂在后背如小豆蔻攀附雪松,恰如鼻翼传来淡且悠长的香味:小豆蔻、咖啡、茉莉、冷杉,后调香草与乌木。
    “我很想你。”
    她叹息。
    那是句足以堵上一切情感奔流决堤的话。
    一个悠长的拥抱,长过以往任何一个;
    房间无比安静,一时间无人说话,除了暗香在鼻翼继续弥漫。
    潘海利根,TheBewitchingYa□□ine
    “...灵猫?”
    大提琴般低沉优美的嗓音,男人结实的胸膛震动:
    “我以为你从不喷香水。”
    “你也说是‘从’”
    确如灵猫的姑娘将脸贴在他质地略粗糙、刺人的纯毛呢大衣上,满足到近乎叹息:
    “以后你可以用现在时了。”
    “你,现在,用一款被凶杀女士的香水?”
    他盯着那毛绒绒的巧克力色发顶,计算自己将下巴搁在上面的各种可能性。
    “没错,我还准备了凶手用的作为你的礼物。”
    事与愿违,她毛绒绒的脑袋离开自己的怀抱,从口袋里掏出一个酷似实验室化学试剂瓶的香水瓶。
    夏洛克·福尔摩斯强迫视线从贴着发丝发出静电的大衣,移到那瓶子上:
    “LeLabo[Thénoir29],喝红茶的凶手杀了喝咖啡的女士?比起红茶,我更习惯喝咖啡。”
    “主要为了后调,夏洛克,烟草可以让你少抽两根。”
    侦探变得警惕:
    “少抽?我以为你不会让我戒烟。”
    “当然,前提是你不嗑药。”
    她离得太近了。
    光线能清晰地让她柔软有弹性的脸颊肌肤、淡粉色健康的唇、深色且折光异常的瞳仁传递到夏洛克视网膜底部,甚至几乎无色却略微反光的极细小容貌,正因血管扩张和神经反应微微竖起——
    “Pretty.”
    极低的叹息。
    凯罗尔正因对方长于平时的专注凝视而开始感到不自在——血液似乎在朝头面部涌去,本能令她垂下眼睫不去直视那目光,在听到男人似乎说了什么后——她下意识追问:
    “什么?”
    移开眼,夏洛克·福尔摩斯恢复面无表情——实际上不应该用恢复形容,因为从拥抱开始,他一直保持着面无表情——并借着身高优势轻易拿过那试剂瓶似的香水,拉开两人间距离,走向3号冰箱去找食物:
    “我说,挺不错。”
    It'spretty.
    “现在我能‘杀了’你。”
    ‘被害人’姑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随时。所以以后你能不用之前的古龙水吗?我不太喜欢那个味道。”
    夏洛克掏出一个罐装鸡尾酒,打开:
    “那是麦克选的。上大学后他会定期叫人送。”
    凯罗尔翻白眼,从烤箱取出牧羊人派:
    “福尔摩斯专属批发定制?连带衣服鞋子和Atkinsons全套?你还真是个宝宝,夏洛克。”
    “本宝宝从不逛街,浪费人生。PS,我同意。”
    “同意什么?古龙水?”
    “我也不喜欢,我是说,麦克的品味。”
    低度酒随气泡水流入食管、胃窦,与空荡荡的胃酸搅合,令男人高耸的颧骨下凹进去一个窝,不适令他煽动眼睫,长得令人嫉妒的深金色睫毛在灯光下打出一片阴影。
    夏洛克背对着那人,在脑中努力搜肠刮肚,试图继续和她说点什么。
    在以为她已死的日子里,他才发现自己居然有那么多话想对她说、没对她说;等确认她仍存活在这世上,甚至回到221B,回到自己身边时,夏洛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夏洛克发现自己记忆中的凯罗尔,存在感并没有约翰那么强,她不会跟自己勘察现场,也很少参与破案推理,除了照顾他们的起居严格得像祖母,他真的找不到她感兴趣什么。
    冰激凌?他记得她戒了,之后吃得很健康;
    以前?她不参与那些,她对破案不感兴趣;
    轻微情感冷漠症与无爱症、自毁倾向、非此间中人,一个个标签储存在属于她的那间房间,一个个片段从地板堆到天花板,几乎满到装不下,可并没有夏洛克需要的。
    餐刀切割土豆泥,在玻璃器皿底部刮过,发出轻微的刮擦声。
    食物香气令胃酸加速分泌,夏洛克喉结动了动:
    “...拥抱并不能让我原谅你的隐瞒。”
    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永远是他最不想说的那句话。
    夏洛克不明白为什么。
    几乎是说出口的同时,悔恨就爬上他的脸,令他捏紧金属罐、无法转身,不敢看对方是什么表情。
    把分好的牧羊人派放进盘子,凯罗尔不以为意,或者说早已习惯:
    “但我原谅你,夏洛克,尽管你也没告诉我。”
    “咱俩假死都没告诉对方,这轮扯平了。”
    她听见男人声音有点哑:
    “...为什么?”
    他想问很多,为什么原谅他?为什么约翰没有原谅他,为什么她会?为什么她假死不告诉自己?为什么她要假死?为什么她离开?
    还有,为什么她还会回来。
    拿起纸抽,凯罗尔擦干净手,走向侧身于冰箱边,几乎背对自己的卷发男人:
    “你想问哪一部分,夏洛克?”
    她知道他想问的很多。
    脚步停下,凯罗尔站得离他很近,她仰头,凝视那一半被暗影笼罩、一半展露光明之下的脸,无比认真地凝视,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细致、长久地凝视,就像不久前的那个拥抱一样悠长。
    他晒黑了,皮肤也粗糙了很多;
    “因为你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眉心和眼角出现真性皱纹,岁月开始在他的脸上刻下伤痕;
    风衣并不是同款,衬衫似乎还是以往的大小,扣子旁边的拉扯说明他比以前健壮很多;
    “因为我也没有告诉你,我原谅你,希望你也能原谅我。”
    头发、鬓角和胡须都经过精心修剪,以令他重新回归正常生活,不过,短暂的护理并不能令他的一头可爱卷发恢复往日光泽;
    嘴唇干裂起皮、鼻翼血液凝结不好,颜色过深。
    看来这两年夏洛克营养摄入失衡,很少喝水,且作息严重紊乱。
    “因为你知道,我有自毁倾向,夏洛克,和你一样;”
    所以她才会离开,并且不告诉自己。
    或许当初她准备的本是一场赌博,就像他很难忍住不去选两瓶可能有毒的药时一样。
    他知道。
    [我时常感到疑惑,麦考夫,我究竟为何而来,又将走向怎样的结局?
    就像一只猫,从外面看金鱼缸的感觉很好,但当它被按进去之时,它却会因格格不入而倍感彷徨;虽然原本的世界也只有它一只猫
    ——FromC.O.]
    [很好的问题,我十岁时也曾为之困惑。
    生活本无意义,但生命不会因此停滞不前,所以你需要做的,只有为自己找一个意义。
    ——FromM.H.]
    [找一个意义?或许我该找一个人作为意义。
    ——FromC.O.]
    对话戛然而止,与猫有关的存档剩下两条:
    [或许,穿靴子的猫?
    ——FromM.H.]
    [好主意,守护小儿子的勇士,可惜它孤独终老,没遇到另一只猫
    ——FromC.O.]
    夏洛克·福尔摩斯的目光越过宛若崇山峻岭的鼻梁,迎向那女孩的双眼,折光异常令她的瞳孔看起来像是内置晶体,比别人更大,确实很像一只猫。
    “我知道了。”
    他说:“我本以为,我永远不能再见到你。”
    所以为什么还回来呢?还要跳进金鱼缸?
    难道你已找到意义所在?
    夏洛克看到灯下的女孩笑了,她说:
    “上天让我明白,我为什么站在这里,一定有原因,一定有我要完成的事,有我要保护的人,”
    这是从约翰教会她的东西;
    “在此之前,我的命不仅仅属于我,决不能任由我挥霍;”
    海中浮木也好,悬崖瀑布也罢,人生并不是只有向下坠落一个选项;生而为高功能也好,反社会也罢,先天不由选择,但往后总可以掌握在自己手里。
    这是托尼身体力行的事实。
    “夏洛克,我本以为孤独保护我,”
    一张柔软的湿巾贴上鼻翼,轻柔地擦拭血迹,破损带来的刺激令夏洛克下意识眯起眼,听耳畔她的声音与记忆中约翰的话重合:
    “夏洛克,其实是朋友保护你。”
    ——“夏洛克,孤独不会,朋友才会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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