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变异猫

    “晓月！”
    “柏轩！”
    “雨辰！”
    “青蚨！”
    “凌寒！”
    沈渊大叫，一个个孤儿的名字从他嘴里喊出来。.
    这个时代，年轻人普遍25岁、甚至30岁才结婚，然后还有一部分选择不生孩子，生孩子的基本上也就只有一个，对孩子都很好……所以孤儿很少。
    那些被送到孤儿院的孩子，基本上都是因为先天不足，比如畸形、智障……偶尔有四肢健全、智力正常的孤儿，也很快被人领养。
    像沈渊和红姐这样多次拒绝领养、一切正常的孤儿，基本上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红姐的原因没人知道，沈渊的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
    这个孤儿院已经是城南最大的孤儿院了，一共也只有二十几个孤儿，每一个孩子的名字、样貌甚至性情，沈渊都一清二楚。
    然而不管他怎么叫喊，都没有任何回音，只有一只只变异老鼠闻声而来！
    沈渊的心沉了下去，像南极万年不化的冰一样刺骨寒冷！
    他冲进了楼梯，然后朝着二楼冲过去！
    刚到二楼，迎面就是一只变异老鼠！
    沈渊抡起工兵铲就是一击，将变异老鼠击退，不过他也被巨大的力道逼得步步后退，险些跌倒。
    随后又是一连好几铲，沈渊干掉了那只变异老鼠！
    他已经大概估算出变异老鼠的战斗力，比普通人当然强了不少，不过如果是训练有素的士兵，手上还有一把足够锋利坚硬的武器，一对一杀死变异老鼠绝对没问题！
    如果是手上有枪的警察、士兵，只要有了准备，杀死一只变异老鼠就更没问题了——不是手枪打不死变异老鼠，而是变异老鼠的生命力太强，得打中要害才行。
    沈渊以前被红姐操练过，学过一段时间的散打。那是沈渊最痛苦也最充实的岁月，让他的反应能力、技击能力提升了好几个层次。
    为了锻炼身体保卫祖国？
    沈渊没那么心思，红姐也没那么高尚。
    只是在最文明的时代和国家，也总是会有那些不文明的野蛮人和阴暗角落，光明不可能照亮一切。恃强凌弱、人贩子、乞丐组织……
    没有父母照顾的孤儿，是他们眼中的香馍馍！
    那一次，沈渊亲眼看到一个孤儿被人贩子抓走，无能为力。后来红姐狠狠地骂了他一顿，然后就训练他打架的能力。
    若非那段痛苦充实的岁月，今天的沈渊就算有活化的工兵铲，也不可能杀死变异老鼠，反而早就被变异老鼠杀死了！
    “晓月！”
    “柏轩！”
    “雨辰！”
    “青蚨！”
    “凌寒！”
    沈渊一个个房间找，一无所获。
    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因为很快找到了一具尸体，支离破碎，已经分辨不出面目。只能大致猜测，是一个孩子的尸体。
    他从残破染血的衣服上，分辨出是哪个孩子。
    “凌寒！”沈渊低吼。
    然后是第二具尸体，第三具……
    沈渊的心越来越冷，牙关咬得越来越紧，因为很快就找到了七具尸体！
    忽然，他听到了猫叫声。
    孤儿院有猫？
    有，有一只，是一个名叫“池青蚨”的小女孩，被收养的时候抱着的小猫，一只狸花猫。现在已经长大了，从来只亲近池青蚨，对其他人都很不善。
    就是因为它，池青蚨才被其他孤儿孤立，一直都是独来独往，自己住一个房间……因为没有人敢和她住在一起，那只被称为“阿虎”的狸花猫太凶悍，孩子们都怕它。
    猫叫声来自三楼。
    沈渊连忙上楼，首先看到了三只变异老鼠！
    一具尸体倒在走廊里，血肉模糊，其中一只变异老鼠正在啃食尸体，另外两只变异老鼠在和一只猫对峙。
    是“阿虎”！
    不过它的样子变了，比一个星期前大了很多，长度差不多40厘米，比变异老鼠还要稍小一些，不过非常凶悍，低沉嘶吼，那两只变异老鼠不敢靠近！
    因为它也变异了！
    猫，是老鼠的天敌。
    不过阿虎的体型太小，而变异老鼠却更大，而且狂躁异常、双眼通红，虽然忌惮阿虎，却没有退缩，时刻准备暴起攻击！
    沈渊看到阿虎的背后，走廊的尽头，躺着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
    “青蚨！”
    那个女孩是池青蚨！
    她看起来好像没事，胸口还在轻微起伏，至少还活着，身上也没有伤，阿虎的身上却有伤，一只变异老鼠的尸体倒在池青蚨的旁边，脖子被咬断，鲜血直流。
    显然，是阿虎杀了它，为了保护自己的小主人！
    看到池青蚨，沈渊的眼里闪过一丝温柔。
    池青蚨这个名字，是沈渊起的。
    因为她是沈渊有一次放假回彭城，在池塘边捡到的，身上破破烂烂，显然是一个普通、甚至穷苦人家的孩子。
    青蚨还钱，代指金钱。
    取这个名字，是希望池青蚨以后能有好多好多钱，过上好日子。
    因为是他捡来的，所以池青蚨很喜欢他，也只信任他。这个小女孩心思很重，除了沈渊之外，不和任何人接近，连老院长和红姐也不行。
    因为这个关系，沈渊也成了唯一可以靠近池青蚨的人——因为阿虎信任他。
    “阿虎！”沈渊叫了一声，阿虎朝着他呜咽，背上的伤还在流血——它受伤不轻，强撑到现在，很不容易。
    “阿虎，我来了，交给我吧！”沈渊挥舞工兵铲，慢慢靠近。
    那只吃尸体的变异老鼠，第一个朝着他冲了过来！
    沈渊的反应速度好像比原来快了一些。先前杀死几只变异老鼠，一股股热流涌入他的身体，他的身体素质似乎提升了不少，和两个月前没有颓废的时候比，也相差不多了。
    一铲子击中，脑袋开瓢！
    工兵铲很诡异。
    来到孤儿院杀死第一只变异老鼠时，似乎没有原来锋利了。不过杀第二只变异老鼠时，似乎更锋利了一些。而现在，变得更锋利了！
    一铲子插死一只变异老鼠，另外两只变异老鼠根本不知道害怕，反而更激起了凶性，一起朝着沈渊攻击过来！
    忽然！
    阿虎一跃而起，将一只变异老鼠扑倒，照着脖子就咬！
    不过变异老鼠也很强悍，和阿虎扭打在一起。
    沈渊再一次挥舞工兵铲，将另外一只变异老鼠干掉，这才帮阿虎干掉那只变异老鼠。
    阿虎的伤更重了，几乎奄奄一息。
    不过它咬着变异老鼠的脖子，用力一撕，撕掉一块老鼠肉，然后吞咽，紧接着又开始舔血。
    沈渊没管它，跑过去把池青蚨抱起来，仔细检查，发现她真的没事，只有脑袋上有碰撞的痕迹。
    撞晕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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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