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今天也在花钱呢

    1
    我和波本上了去澳门的飞机。
    飞机上放有供人消遣的杂志，好家伙，内容还是中文的。
    我实在是太无聊了，就翻开随便看了看。
    明明都看得懂，还要装作只能看懂一点的样子，我好难。
    我瞥到了翻开的那一页，惊了，还是港片专题的。
    “玛格丽特大概能看懂多少？”波本凑了过来。
    怎么回事，波本越来越像班主任了……
    “看不懂也可以看图片啊！港片我也有看过啊，比如成龙什么的……他们都好厉害啊，中国人是不是都会功夫啊？我们这么过去会不会马上被打趴下啊？”我继续装傻。
    成龙大哥在日本好像还挺火？
    “有可能。”波本从上到下把我打量了一遍。
    ？
    你这是看不起我胖虎！
    虽然我确实挺菜的……
    不能再丢人了！
    “除了成龙以外，那个黑道电影也很有名的！就是那个好像叫什么……无○道的？真的好好看啊！讲的是警方在黑道三合会的卧底和黑道三合会在警方的卧底相爱相杀的故事……”
    波本脸上的笑容似乎僵硬了一秒。
    糟糕，他不会是以为我在内涵他吧？
    那可真是太好了！你内涵我，那我也内涵你啊！
    “就是不知道那个三合会和我在横滨交手过的有没有关系……”我马上就怂了，迅速转移话题。
    “最后呢？”波本追问。
    我都转移话题了，可恶，为什么又转过来了？
    “好像还有大陆版和港版两个结局？一个结局是假警察继续做警察，真警察死后也被恢复了身份；另一个是假警察被抓，真警察死后也没有恢复身份。”我大概回忆了一下以前在营销号看到的小作文。
    “还真是现实呢。”波本感叹。
    为了不让这个话题继续，我还献宝似的拿出了我之前买的中文教材。
    上面都被我临时写了点东西，假装是在划重点和记笔记。
    有期末应付老师检查书本和笔迹内味儿了，至少在这方面我还没被经验丰富的老师发现过。
    波本随意地翻了一下。
    “玛格丽特的字意外写得不错呢。”波本竟然罕见地夸了我。
    “那是当然！没办法，从小到大我被人夸得最多的就是好看——长得好看，还有字写得好看。”我满脸自豪。
    好歹这也是我家学渊源，从小就被大佬级别的人教育鞭笞，能写得不好么？
    日本人写字，基本都不会连笔，当初为了不被拆穿，我还刻意一笔一划工整地写。
    ——这样就显得我的字更好看了，当然是对于一般人来说的。
    呵，愚蠢的人类，不是人人都能欣赏我行书和草书的。
    2
    下飞机后，波本先一步混入了赌场当性感荷官，没有愧对他的打工皇帝身份。
    只有孤独的我假装富婆在环游澳门，期间还和酒厂的小弟们假装是在谈生意。
    波本还很贴心地用组织的前给我订了豪华酒店的豪华套房，自己不知道在哪租了房子。
    有公款吃喝的同伴，真省心！
    而且攻略都是波本找的，我只要像个智障一样就行了。
    和情报人员一起出任务真好！之前两次全都是我做的攻略……
    到了豪华酒店，我兴奋地在里面蹦迪。
    这可是我第一次独享豪华套房！
    在这方面，波本可真好！
    不过这样单人包间的快乐日子应该没有几天了。
    假装谈生意，连续几天都是这样，好无聊。
    我抽空发邮件问波本：“大陆最好是上海能不能调几个小弟来啊？这样伪装更真实，不然被发现了怎么办？”
    “组织在大陆没有分部。”大概是在打工，波本过了一会儿才回复我。
    果然如此！
    “组织就没想过扩散业务吗？”为了未来，我还是试探地问一下吧。
    “以前尝试过设立据点，无一例外都被发现了。”这次波本回复得很快。
    原来还有这样的过去！
    震惊！在全世界无孔不入的酒厂竟然忘了这个地方，99%的人都不知道！
    不过想想也是，怎么可能有……
    不愧是安全的国度！
    “之前的据点和玛格丽特这次任务的身份相似，被发现了我也有安排。”
    我是什么身份来着？
    ——哦，好像是上海白马会所的董事长。
    不过酒厂之前在上海开的竟然是牛郎店？不符合核心价值观，难怪会被查封。
    查封得好啊！我在内心大笑三声。
    3
    假装谈生意几天后，那个姓杜的大佬按照波本的计划上钩了，来找上了我。
    我在高级餐厅，带着职业假笑，递出了我亲手设计的高级商务名片。
    上面写着——
    上海白马会所
    董事长陈美丽
    姓杜的豪爽一笑，带着一口浓重的广普：“在这里谈生意有什么意思，走走走，我带你去个好地方，康点好康的！”
    然后又招呼了一堆黑衣墨镜小弟：“来人，好好招待下陈董！”
    我就这么被带到了赌场。
    根据波本的情报，这个本质是姓杜的自己开的赌场。
    不就是想先坑一点钱吗，奸商！
    谁还不是个奸商了！比比谁坑对方的钱更多啊！
    不过这还是本普通市民第一次来赌场呢……
    我看了看花样种类繁多的项目。
    这就在我的知识范围之外了。
    “这些……都是怎么玩的啊？”我一脸懵逼。
    “只要花钱下注就可以了。”姓杜的不愧是奸商，这么怂恿赌场萌新输钱。
    可恶，波本为什么不提前教我一点相关知识？
    不过公款花钱我还是最擅长的，花酒厂的钱就更开心了。
    我凭感觉瞎几把下注，没多久就把酒厂给的钱都输光了。
    是个智商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来你们绝对出老千了吧！
    失策了！早知道来之前就在学校里向黑羽快斗取经一下扑克牌的用法了。
    反正花的是酒厂的钱，花光了才好呢。
    ——就是我现在有点丢人。
    我已经刷新了赌场输钱的最速传说记录，不愧是我。
    等等这有什么好骄傲的啊！
    不能继续丢人下去了，我装出了“这点钱算什么”的暴发户傻大姐样子。
    “来来来，继续继续！这点钱算什么，没了就没了呗！年轻人，听我一言，人啊，最重要的是开心！”
    至少我现在还挺开心的。
    当然，姓杜的比我还开心。
    下一秒我就笑不出来了——酒厂给的卡里的钱差不多该花完了。
    我竟然像没关的水龙头一样，在短时间输掉了几百万美金！
    可恶的奸商！
    我尴尬地去了趟厕所，偷偷联系了现在还在当性感荷官的波本，问他能不能让酒厂再多给点钱。
    几分钟后，酒厂大笔一挥，又往公款吃喝的经费卡里转了好多钱。
    波本和酒厂的效率可真高！
    4
    又输了好多钱以后，差不多该收尾了。
    我做出了一副舍不得走的样子，果然姓杜的上钩了。
    姓杜的看到挽留我无望，便带来了一堆性感男荷官。
    一排排站在我面前，任我挑选。
    大饱眼福！
    “怎么样？货色都不错吧？有没有看上的，爷我大方，看在将来陈董还要合作的份上，直接就送你了！”姓杜的故作爽快，朝我耳语道。
    想用男色收买我？呵，这里面可是有我们的人。
    “在我们白马会可没有质量这么好的混血帅哥呢……也谢谢杜董，给我在上海的生意提供了一个新的方向呢……杜董想通了吗？我可是随时都欢迎你投资的哦！”
    我不忘我的开牛郎会所富婆人设。
    我前后环顾了一圈性感男荷官，假装看上了其中一个混血黑皮金发帅哥——没错就是波本。
    “陈董可真有眼光！这可是赌场新来的人气Top，菲律宾英国混血的马克，可惜只会英语，希望到了‘那个时候’不会扫陈董的兴呢。”姓杜的猥琐地朝我挤眉弄眼。
    ？
    这么快就ghs？
    “我的荣幸。”波本很绅士地向我行礼。
    装得可真像一回事，不愧是那个有三重身份的男人！
    ——希望波本没有听懂前面的广普。
    我用食指抬起了波本的下巴，像女流氓一样把他拉到了怀里。
    “那么，杜董，几天后说好的在拍卖会见哦！”
    我拉着波本去了酒店。
    姓杜的一定想在我身边插内应，没想到吧！这波他在第一层，我们在第五层。
    波本给他带过去的我的情报全都是假的，还是为了任务有意引导他的。
    波本作为假内应，竟然还收了姓杜的给的钱！20万美元呢！
    我也想分钱！
    “这次我也有功劳！这份钱你不能独吞！怎么说也得Fiftyfifty吧？”我活学活用赤井秀一的口头禅。
    “这次任务的计划好像也都是我做的吧？这份钱可是给‘荷官马克’这个身份的，我们二八分吧，我八。”波本笑着，咬死不放。
    “那怎么行！我也是任务的重要成员之一！没有我计划会这么顺利吗？怎么说也得四六吧！”不行！我也不能输！
    “说好的二八哦。”波本面色不改。
    “不行！那就三七！不能再少了！”
    “二八哦。”
    “行行行！那就二八！”我涨红了脸，也没有说动波本一丝一毫。
    可恶！我竟然输在了气势上！
    姓杜的一定想不到，我们在酒店并没有ghs，而是在分钱。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波本都按照他的攻略公款吃喝。
    太上道了！太爽了！
    每天的早茶我们都能点满一桌，而且我终于吃到了佛跳墙！
    这几天吃得我都快痛风了，红光满面，不知道的人比如那个姓杜的，一定会以为我是在天天ghs吧。
    风评被害。
    5
    几天后，和姓杜的约定好的慈善拍卖会开始了。
    波本嘱咐我，我只要花钱就行了，其他的一律由他来解决。
    花钱我擅长啊！这个任务简直是为我量身定制的！
    拍卖会终于开始了，是英语粤语双语的介绍，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背景，听得我想睡觉。
    在我眼皮打架的时候，第一轮的拍卖品都被抬上来了。
    瓷器这些古董还有油画以我的艺术修养看不出好坏，但是边上的书法我鉴赏力可是一流的。
    毕竟是家学渊源。
    太远了，我眯着眼看了两眼。
    瞳孔地震！
    这还没我写得好呢！
    这都是个啥？不是所有龙飞凤舞的都能算草书的！
    我往地上撒把米，鸡爪子沾上墨水走出来的都比这个写得好！
    这么破烂的玩意儿竟然能以1万美元起拍？成交价竟然有8万美元？
    所以这么好的洗钱方法什么时候能轮到我？
    酒厂什么时候安排一下拍卖洗钱？就算五五分成我也愿意！
    真要能找到这种机会的话，这样我都不用坑钱也能成为富婆了……
    “这个拍卖会就是来洗钱的吧？”我神色复杂地看向波本。
    除了洗钱，我真想不到，是什么样的憨憨才会花这么多钱买这个玩意儿。
    “哦？你也发现了啊。”
    为什么我发现了以后，你就做出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啊？
    虽然我爱公款花钱，但是花这么多钱买这么烂的东西我还真过意不去。
    假古董不方便带，我意思意思拍了几幅油画，就当给琴酒陶冶情操好了。
    “20万！50万！100万！”我疯狂叫价。
    真过瘾！这就是有钱人的快乐吗？
    公款花钱可真爽！竞拍的时候还能有这么足的底气，我直接成了全场的焦点。
    今天的我又在公款吃喝搞垮酒厂的路上走了一大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