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六、歪瓜裂枣

    优质的妓女都从了良，而留下的那些之所以没有从良，并不是因为她们很有职业道德，从一而终地坚持着自己的职业操守，而生活因为太丑了，根本就没有人愿意替她们赎身。虽然在自尊方面受到了极大的伤害，可是，却也偏偏因祸得福。因为在那些质量好的当红花旦从良之后呢，剩下来的那些歪瓜裂枣们就立刻填补了花旦们的缺，成了妓院的王牌。真可谓物以稀为贵，又可谓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呀。琇書網
    虽然前来消费的江湖人对这些歪瓜裂枣们很不满意，可也没有办法，因为偌大的雪镇上只有这么一家妓院。
    而这唯一的一家妓院里也只有这么一些歪瓜裂枣们，歪瓜裂枣就歪瓜裂枣吧，毕竟聊胜于无。
    当那位犹如大象般的胖老鸨正在到处招呼客人的时候，就见江丰拖着一个大黑口袋满头大汗的走了进来，然后，将口袋往地上一扔，开始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口袋很满，好像还会动呢，晃晃悠悠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江丰随手拉过一张凳子坐下，那胖老鸨见有江丰这么一位看起来虽然不是很有钱但很年轻潇洒的客人上门，立刻屁颠屁颠地跑过来打招呼。
    江丰满脸的不屑，轻轻地踢了踢那只大黑口袋冲着她大叫道，“哎，废话少说，大爷我最近赚了好多钱，是来寻开心的，我打算在你们这里住十天，好酒好菜招呼着，你们这最红的姑娘过来伺候着，别以为地主家没有余粮，小心撑死你呀。”
    一听此言，那胖老鸨脸上的笑容堆得更满了，犹如猪哼哼一般，道，“欢迎，欢迎，我的小冤家呀，别说是十天，就是住一百天也没有问题呀，请坐，请坐呀，我这就去给你准备酒菜招呼姑娘去。”
    江丰赶紧冲着她摆了摆手，大叫道，“好啦，好啦，赶紧带我去房间吧，酒菜好了直接送过去，姑娘等一会儿再叫，他妈的，一个晚上打劫了那么多的金铺和钱庄，都快把我给累死了，我要好好得睡她一觉，等养足了精神，就好好得跟这里的姑娘乐呵乐呵。”
    听到这话，那老鸨虽然知道他在说笑话，可是，看着他拖动着的那只沉甸甸的大黑口袋却又不禁满脸的怀疑，道，“喂，小兄弟呀，你这个大口袋里装的是什么？这么重呀。”
    江丰立刻把脸一沉，在那口袋上使劲拍了拍，然后一脸严肃地道，“当然是金银珠宝了，哦，还有一个漂亮的大姑娘，是我出去打劫的时候顺手牵羊搞来的，主要是怕你们这里的姑娘不够用呀。”
    听到这话，那老鸨又笑了，笑得就像是结满了果子的枣树，大声道，“哎哟，小冤家呀，你又在说笑了，我们这里的每个姑娘都上貌美如花倾国倾城的，而且功夫一流，保证你遍地开花，还用得着从外面带姑娘吗？”
    江丰冲着她耸了耸肩膀，一脸不屑地道，“哎呀，既然你不相信那就算了，反正里面装的就是大姑娘。”
    老鸨摸了摸他那漂亮的脸蛋，满身的打情骂俏，道，“即使我们这里的姑娘伺候不好你，不是还有我的嘛，好啦，我的小冤家呀，先去房间把，酒菜和姑娘一会儿就到。”
    江丰扛起那打口袋，大声道，“好啦，好啦，不跟你废话了，我都累死了，没力气了，没事不要来烦我呀。”
    一到房间里，江丰就像是刚刚扛了一座大山满妓院里晃悠似的，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坐在地上，呼哧呼哧大口地喘着粗气。
    而那条大黑口袋也随着从肩膀上脱落下来，滚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那大黑口袋忽然动了几动，被人从里面划开一条长长的口子，一个机灵古怪的漂亮脑袋从里面钻出来，冲着江丰大叫大叫道，“喂，臭小子，这就是你想出来的那个所谓的两全齐美的主意？哼，居然让我藏在这么一条又臭又小的口袋里，差点儿没把我给闷死呀，还有呀，刚才你干吗用这么大的力气把我扔下来呀，是不是想摔死我？”
    江丰两腿摊开了张在那里，一脸的委屈，道，“哎呀，我的大小姐呀，你知不知道，你是又胖又重的，差点儿没把我给累死。”
    听到这话，凤飞飞就像是听到自己患了绝症似的，一个激灵就从地上跳了起来，浑身上下看了看，鼻子眼睛两颊都摸了摸，不停地道，“哎呀，是吗，现在我真的很胖吗，我哪里胖了？快说呀，我是不是真的很胖呀？胖可不好，丑都丑死了，我可不想做个肥猪。”
    看着她的样子，江丰仍然呼哧呼哧地喘气，有气无力得道，“没有，没有，其实你一点儿也不胖，刚才我只是是随口说说而已。”
    凤飞飞嘟着嘴道，“没有呀，你一定是在骗我的，我肯定胖了，要不然你干吗说我胖呀，快点说我是哪里胖了？哎呀，要是我胖得实在不像话，那以后该怎么见剑三十呀，怪不得他要偷偷地去刃雪山庄见那个见鬼的白如绾，对我却没有一点儿好脸色。”
    江丰被她这副疑神疑鬼的架势烦得实在不行了，只好在她身上胡乱地指了个部位，很不耐烦地道，“哎呀，你的脸胖，行了吧？”
    凤飞飞双手捧着脸颊，对着梳妆台上的镜子在那里不停地自恋，道，“不是呀，我的脸，摸起来挺瘦的呀，是标准的瓜子脸。”
    江丰慢慢地从地上爬起来爬在桌子上，用手托着下巴，有气无力地道，“那就是你的腰太粗了。”
    凤飞飞在镜子前面转了个圈儿，双手卡住腰围量了量，又上下看了看，喃喃地道，“我的腰也蛮细的嘛，是古人笔下标准的婀娜小蛮腰，哪里粗嘛。”
    江丰被吵得有些头晕脑胀，一副快要死的声音，道，“那就是脚胖了。”
    凤飞飞赶紧把脚放到凳子上，在靴子来回捏了捏，大声道，“没有呀，我的脚挺漂亮的，虽然小时候怕疼没有裹过，但也称得上是三寸金莲了，人家都说我在用这三寸金莲走路的时候是婀娜多姿，犹如凉风拂面，荡气回肠。”
    听到凤飞飞这自恋得无可救药的话，江丰实在是无计可施了，使劲地拍着桌子，大声道，“哎呀，我的大小姐呀，我眼睛将你的全身都说遍了，你到底还想让我怎么样呀？如果你再逼我的话，那我就只好说你的第四条腿胖了，可你却偏偏没有，你让我怎么办？”
    凤飞飞却一本正经地道，“人怎么可能有第四条腿呢，四条腿的那是妖怪，我怎么可能是妖怪呢，你见过我这么漂亮婀娜多姿的妖怪吗？”
    江丰嘟嘟囔囔地道，“我现在宁愿见到一只妖怪。”
    凤飞飞看了看江丰，指了指他的鼻子，道，“你说什么？”
    江丰赶紧道，“哦，我说你不是妖怪，我说你是天上的仙女，行了吧？”
    凤飞飞摇着江丰的肩膀道，“好江丰，好朋友，好伙伴，你就快说我到底哪里胖嘛，快说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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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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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