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上岸的代价

    “前方的渔船听着，你们已经进入华夏海域，马上停船，接受检查。”
    远远的，军舰上的喊话声就传了过来。两艘渔船缓缓的停下来，出现在甲板上的几个人，手无寸铁，貌似正经渔民，人畜无害的样子。
    与此同时，楚凡的快艇也已经到达渔船跟前，就在他要跳上去，大开杀戒的时候，丁书生在后面焦急的喊道：“楚凡，这里不是公海了，你要是在这里杀人，会惹上大麻烦的。”
    楚凡回头看了一眼，军舰上也显出潘启明等人的身影，而潘启明的话也通过扩音器传了过来：“楚凡，你不要冲动，他们擅闯华夏海域，我们海军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代价？你能让他们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枪被他们扔海里了，没有武器，他们就是渔民，你能把他们怎么样？
    楚凡嗤笑一声，看向渔船上的几个人，他们竟然得意的大笑起来，像是在庆祝自己劫后余生，又像是在嘲笑楚凡不自量力。
    看着他们丑恶的嘴脸，想起安吉莉娅所受到的伤害，楚凡怒火中烧，像一颗炮弹一样冲天而起，在几名倭国人震惊而恐惧的目光中，稳稳当当的落在他们面前。就在他们想要转身逃离的那一刻，楚凡猛然抓起两人，甩手把两人扔进大海。
    “噗通、噗通……”
    一连串的落水声，这些刚才还持枪对楚凡疯狂射击的倭国特工，全都被扔进大海。但这并不足以致命，他们的水性都不错，一个个大叫着救命，奋力朝华夏军舰游去。
    但就在这时，安吉莉娅在他们的必经之路上，缓缓浮出海面，慢慢把鹦鹉螺送到嘴边，轻轻吹奏起来。
    “不，不，救命，救救我……”
    两艘船上，一共二十多人，在海水中绝望的看着四周飞速靠近的黑色鱼鳍。他们太清楚了，这是海中最凶猛的虎鲨。别说这么多了，就算只有一条，也足以把他们都撕成碎片了。
    楚凡站在渔船的甲板上，安吉莉娅在海水中悬浮不定，快艇上的丁书生，军舰上的潘启明等人，眼睁睁的看着虎鲨群，在他们面前来了一场饕餮盛宴。
    这些身经百战的战士，看到这一幕都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离得老远都能闻到那股刺鼻的血腥味。等他们再看楚凡的时候，眼中不单单有敬畏，更多的是恐惧。
    这家伙，真不愧是杀人王，太狠了！
    等鲨鱼饱餐一顿，纷纷散去之后，楚凡突然从渔船上跳下来，踩着水面，愣是跑了一千多米，跃上军舰，来到潘启明少将的面前。
    这一手，让潘启明嘴边责怪的话又咽了下去。心里暗自苦笑，楚凡就是一把双刃剑，杀敌犀利的同时，也很难掌控啊。
    “潘将军，这次多谢你了。”楚凡郑重的说道，“算我欠你一次人情，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尽管找我。”
    潘启明叹息一声：“楚凡，你太冲动了，这次的事情要是追究起来，你恐怕要上军事法庭的。”
    “上军事法庭？人是我在公海上杀的人，船也是在公海沉的，我有什么罪？”楚凡狡黠一笑，搂着潘启明的肩膀走到一旁，揉了揉他的小腹，嘀嘀咕咕的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潘启明顿时眼睛一亮，惊喜道：“你说的是真的？”
    “是真是假，你自己还不清楚？”楚凡笑道，“行了，这次的事儿就拜托你了，再见！”
    “喂，不用再整点药巩固一下吗？”潘启明追到甲板上，可海面上哪还有楚凡的身影？再找安吉莉娅，她的身影也已经消失了。
    参谋在一旁低声问道：“首长，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这还用我教你？”潘启明大手一挥，“把这两艘渔船开到公海，就是刚才大战的地方，然后炸掉。”
    “是！”
    “其他人返航。”潘启明迫不及待的上了一架直升机，吩咐驾驶员迅速送他回家。
    特么的，这小子神了，只是在小腹上揉几下，好几年都没啥反应的家伙，竟然起来了。就凭这一点，这小子我保定了，看谁敢动他？
    海水中，安吉莉娅和楚凡，坐在一只大海龟的背上，朝着公海缓缓游去。
    “安吉莉娅，你怎么会跑到这儿来？”楚凡忍不住大声呵斥起来，“你知道这里有多危险吗？如果我再晚来一步，你就算不被人抓走，也早被人打死了。”
    “哥哥！”安吉莉娅一头扎进楚凡怀里，紧紧抱住他的腰，哽咽道：“我的爸爸妈妈，还有我的族人，都没有了。呜呜呜呜！”
    楚凡的心软了，轻抚安吉莉娅的肩膀，问道：“到底怎么回事？难道，他们都搬走了？有没有留下什么线索？”
    安吉莉娅摇摇头，说道：“我找到了曾经的家园，可部落被毁了，周围散落着很多船体残骸，还有一些散落的鱼骨首饰。”
    “他们肯定是遇害了，否则，怎么会有那么多船体残骸？如果是搬迁，他们怎么会把心爱的鱼骨首饰扔掉？还有我们曾经住过的宫殿，都被炸成了废墟，如果是搬走，宫殿又怎么会塌掉？”
    说到这里，安吉莉娅已经泣不成声，再次紧紧抱住楚凡，哽咽道：“哥哥，除了你，我再没有一个亲人了。所以……”
    “所以，你就大老远的跑华夏来找我？”楚凡真是不敢想象，她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恶魔岛在印度洋，而这里是太平洋，她几乎是游了半个地球。万幸的是，她总算是找到华夏了，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海龟慢慢浮出水面，天也逐渐暗了下来。出现在两人面前的，是一座方圆只有百米左右的孤岛，上面有几棵孤零零的小树，倒也有几分盎然生机。
    楚凡抱着安吉莉娅从海龟背上跳下，缓缓走上孤岛，在一块平坦温热的石头上坐下来，问道：“你有什么打算？继续找你的族人？”
    安吉莉娅摇摇头：“世界这么大，我上哪儿找他们去？况且，我连他们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哥哥，你也不要我了吗？”
    楚凡有些头疼，他是很想把安吉莉娅留下，也很想保护她，可她是人鱼，必须生活在水中。楚凡又不能长期留在这里，怎么保护她？
    这时，花仙子妖王从骨塔中飞出来，围绕着楚凡飞了一圈，落在他肩膀上，笑呵呵的说道：“其实，人鱼也可以像人一样，上岸行走，在陆地生活的。”
    “什么？”楚凡大喜，连忙问道，“你的意思是，安吉莉娅也可以和我们一样，上岸生活？那她的鱼尾……”
    “据我所知，结婚后的美人鱼，都会褪去下身的鱼尾，从而变得和人一样，可以直立行走。”不等楚凡高兴，花仙子微微蹙眉道，“不过，要想上岸生活，也没有那么简单。”
    楚凡捂住胸口：“大姐，拜托你说话别大喘气行吗？我心脏不好。”
    “嘻嘻，其实这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你只需要为她炼制一枚具有水系聚灵法阵的护身符就可以了。”
    水系聚灵法阵，可以持续吸收外界的水汽，护身符的品质越高，安吉莉娅在外面待的时间就越久。如果楚凡能炼制出一块超过五品的护身符，安吉莉娅一天只需要泡一次澡就可以了。
    “哥哥，你怎么了？”安吉莉娅看不到花仙子，见楚凡一会儿高兴、一会儿激动，现在又捂住胸口，以为他病了呢，赶紧扶住他的身子，急道，“你说话呀？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去给你找最好的珍珠……”
    “等等，找珍珠干什么？”
    “珍珠治百病，我们人鱼族病了，都是把珍珠磨成粉，服下去，病就好了。”
    楚凡无语了，难道这帮人鱼的医术也是蒙古大夫教的？哪有这么干的？
    “咳咳！”楚凡干咳一声，一本正经道，“那个，安吉莉娅！”
    “嗯？”安吉莉娅睁着清澈的大眼睛，天真无邪的看着楚凡。
    楚凡被她看得一阵心虚：“你……想不想跟我一样，到陆地上生活？”
    安吉莉娅瞪大了眼睛，惊喜道：“哥哥，你是说，我可以跟你一样，到陆地上生活？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再被人追杀，就能永远和你在一起了？”
    “呃……是这样的，但是……”
    不等楚凡的话说完，安吉莉娅就激动的扑到他身上，紧紧抱住他的脖子，开心笑了起来：“哥哥，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我刚才还以为，你还会抛下我，不要我了呢。”.
    楚凡一阵郁闷，我啥时候抛下你、不要你了？上次也是你自己主动离开的好不好？
    唉，女人啊，总是把过错都赖在男人身上，你考虑过男人的感受吗？呜呜！
    “安吉莉娅，你听我把话说完。”楚凡把黏在身上的安吉莉娅推开一些，认真的说道，“上岸生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真的想好了吗？”
    安吉莉娅毫不犹豫道：“我想好了，只要能跟哥哥在一起，什么代价我都愿意承受。”
    见楚凡还在犹豫不决，安吉莉娅忍不住追问道：“哥哥，到底需要我付出什么代价？你快说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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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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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