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陪妈回娘家

    妈气的攥紧了拳头：“一定是你大伯家传出去的，明明是他们欺负我们，竟然反过来骂人！”
    “至于生气吗，我都不往心里去。妈，咱们煮饺子吧！”我笑着说道。
    “妮子，你真的一点感觉都没啊？”她诧异的看着我。
    “为什么要在乎？他们骂了我，我也不可能少一块肉，有本事当着我的面骂出来啊，难道我会怕了她不成？我根本就不在乎呢。”
    “可是你……”
    我笑着拉起了妈：“我知道你要说啥！我过了年就十七了，该找婆家了，可是名声这样，害怕我嫁不出去嘛！没事儿的，我总能找到一个不在乎传言知道我本质的人，就算是找不到，我也要高兴的活着，你就不用担心我了！”
    “你这孩子……”妈无奈的叹了口气，可是明显放松了不少。
    虽然是俩人，可是年夜饭还是挺丰盛的，我做了丸子汤，弄了一条鱼，还冻了鱼肉皮冻，炸的花生米，妈用白菜和土豆丝加上粉条弄的凉菜，还有一个辣椒炒鸡蛋。
    还有热气腾腾的饺子上了桌，外面是噼里啪啦的鞭炮声，很有过年的气愤。
    刚坐下来，就突然想起来了：“咱们是不是也得买点酒？我去村口打一点。”
    “算了！你也不喝，我也不喝，买回来也是浪费。”我笑着拉住她：“妈！我觉得今年过年是最高兴的一年了。”.
    妈也点点头：“我也很高兴，以后会越来也好的。”
    我们家里也没电视，我们两人说笑着吃完了年夜饭，就我和妈就一起靠在一起打毛衣。
    上次的毛线，妈想给我做一个毛衣，我想了想，干脆和她把毛线分开，加上以前一个小的拆下来做成坎肩，我和她一个人一个，就当是过年穿新衣服了。
    我们今年不用去大伯家当牛做马，做饭伺候他们，所以非常的清闲。
    一直到了很晚了，外面响起了此起彼伏的鞭炮声，简直震耳欲聋，我就拉着妈一起出去看着那些放花的。
    天气也不冷，我和妈就绕着村子转，空气当中全都是各种菜香味道，家家户户的百姓都把最好的吃食拿出来了。
    有的贫寒之家的孩子，因为吃的太多，直接就在外面吐了出来。
    时不时有小孩子从我们身边冲过去，手里拿着摔炮，乒乒乓乓的响着。
    很多人都出来看放花，大家见面了都是和和气气的。路过郑思思家一趟房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拉住妈绕着走过去了。
    妈叹了口气：“也不知道你们咋整的，就这样分开了？”
    我笑道：“她一直生我气，不要打扰她。”
    村里的几个富户家里面都放了不少的烟花，天空中也是姹紫嫣红，看着就很过瘾。我们可没有那么多钱来弄这个。
    在回去的路上我们撞到了几个人，是村里面的年轻人，全都是叽叽喳喳的笑闹在一起。
    何静、郑思思，还有杨宇，另外上次的姜花和罗小雅也去了，他们全都穿着新棉袄，一个个的看着倍儿精神，过年当然要有新气象。
    妈拉住我的手紧了紧，只有我身上穿着不知道洗了多少次的旧棉袄。
    我笑了笑，完全不在乎这个。
    走在最后的是白兰和刘志坚，两人一直低着头说笑着什么。
    杨宇就绕着罗小雅不断的讨好，他们都没注意到我的存在。
    几个孩子给我妈打了招呼，郑思思只是哼了一声，把头偏过去了，我也没有打算过去打招呼，但是她对我妈都那么冷淡，我真是有点失望。
    倒是罗小雅和姜花一起笑道：“是你啊妮子，你在这里看花呢？一起玩吧？”
    我笑道：“我和妈出来走走消化消化食儿。你们接着玩吧，我们也要回去了。”
    “何静，她是你家亲戚吧，你咋不和她说话？”姜花好奇道。
    何静笑了笑：“我这不是没注意到吗？二婶，堂妹，你们吃完饭了？”
    “是啊，堂姐，你们家过年过得挺好吧？咋没见到大姐？”我笑道。我们俩都挺能装的。
    “杜三壮和他妈来我家了。说是两口人在城里孤单，没啥意思，所以我大姐陪着了。”
    我笑道：“能到老丈人家过年，大姐得多有面子啊！”
    何静淡淡的笑道：“嗯。带来了不少鱼虾。”她是个聪明人，之前的事情闹的那么大，李婉云先现在还大着一个肚子，也不知道他们以后怎么弄。
    没结婚呢，就去了女方家过年，要是婚事不成，还不知道她姐姐的名声会变成怎么样。这就是杜三壮她妈的奸计，让她骑虎难下，没办法退婚。
    当着外人，我自然不会说这些，挑了几句好的说。
    郑思思突然说：“咱们走吧，我好冷啊！”
    “行啊。我们先走了。”周静也松了口气。
    打了招呼，他们从对面走过去了。
    我没见到刘志坚，这小子早就不知道拉着白兰跑什么地方去了。
    虽然他和白兰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可是俩人还是毫不在意。
    妈说道：“刘木匠家里不反对两人来往？”
    “嗯，王秀花一向都是能说会道的，应该能很容易就让对方相信了吧。”
    “随便吧，现在的年轻人想法，我这个老太太可管不了。”
    我笑着说道：“妈，你不老，干嘛这样说话。这辈子，我一定会让你享福的。”
    妈笑着点点头：“好，我就等着了。”
    回到家里面，我妈把炕烧的很暖和，我们两个人舒服的躺在炕上，前世今生，第一次年三十过的这么舒服。
    第二天，我和妈也没出去，就坐在那边打毛线。闲暇的时候，就出去转一转。
    妈突然抿嘴笑道：“妮子，我发现你脾气暴躁了，我也轻松了不少。”
    我笑嘻嘻的说道：“可不是，所以脾气大一点就是好。”
    妈想了想道：“妮子，咱明天得回你姥姥家一次。”
    我点点头，说道：“行，反正东西都准备好了，咱们回去吧。”
    “嗯。”妈犹豫了一下又说道：“你舅舅要是说了你什么，就忍着点，咱们也不用在你姥姥家吃饭，只要打个招呼就成了。大过年的不要总吵架。”
    我点点头：“行，我懂得，没事儿啊。”
    我舅舅李江是一个很刻薄又清高的男人，自从他考上学了之后，就厌烦我们这些无能的亲戚，每次我们去姥姥家都是不欢而散。前世过年的时候，我们去，就因为什么也没有带，妈还生着病，他就吵吵晦气，过来蹭吃来了，姥姥和姥爷也因为这件事气的和他吵吵起来。
    我吓哭了，舅舅指着我妈让我们滚蛋，我妈含着眼泪领着我走了。
    那些记忆铭刻于心，我是真的很头疼，不想去，可是也的确很想念我的姥姥姥爷，再说初二哪有不回娘家的道理，不然会被人讲究死了，所以硬着头皮也要去。
    大年初二的一早，妈就把我从炕上拉起来了：“你今天穿这个吧。”
    我见到炕边上放着的红色大衣，吓了一跳：“妈，你啥时候……买的衣服？这多少钱？”
    “是我结婚的时候，你爸给我的，我前一阵让人改小了，反正样式都老了也穿不了，本想前几天给你穿，可是天太冷，今天我看了刚刚好。你出门的时候就穿吧！”我心里一阵感动，也觉得对不起妈妈，这是她的唯一的一件好衣服了。
    我一定要发愤图强，将来好好孝敬她。
    我和妈简单洗漱好了，把昨晚上的那些饺子给热了一下吃了，带着罐头和之前从山里找到的松子一起出门去了。
    我穿着她给我的大衣，她穿着的还是昨晚上那一件棉袄。我把新做的坎肩给了她，她穿着也挺精神的，我们两个人脚上穿的也是新做的棉鞋，很温暖。
    走到村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廖强拎着一网兜的罐头和蛋糕和我们走了一个斜对面。
    见到我，他先是愣了一下，明显没认出我来。
    他对我们笑道：“婶子，妮子，你们要出门啊。”
    我说道：“是啊，你过来玩？”
    廖强笑着点点头，又打量我一下：“妮子，你这一身衣服真好看。”
    我顿时愣住了，妈也有些意外。
    廖强嘴巴张了张，然后红了脸：“不是，我其实…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和你打招呼…”
    “你去忙吧。”我妈笑道：“过年了，总得换身衣服。”
    “好！”廖强逃命一样的跑了。
    我忍不住一笑：“他咋了，又没欠我们钱。”
    妈看了看我，也没有说话。
    姥姥家住在隔壁的村子，离着我们家也还不远，他们那边的土地较为贫瘠，所以基本上农作物的产量很低，就是靠着种一点旱烟和其他的经济作物，所以家家户户都不怎么有钱，淡出我妈嫁给我爸也算是高嫁了。
    我们到姥姥家的小路上面，就见到一群小年轻在路口说说笑笑，里面就有杜若若。
    她穿着白色的大衣，头发已经不是辫子了，而是扎成了马尾辫，非常时兴的打扮。她身上村里人的印记已经渐渐没有了，蜕变成了地道的城里姑娘。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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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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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