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请记住，贵霜今日所受的奇耻大辱

    对，《老子化胡经》再加上远超时代的造纸术，印刷术，就是有这么厉害的效果。
    要不然，造纸术和印刷术，还能名列四大发明？
    想想吧，当时除了大汉，任何国家都没有纸张。要保存文字，只能通过人工，用竹简、布匹、禽兽之皮进行抄录。
    一部可以传世的经典，需要多大的成本？
    所以，当时的浮屠经，大多是人们口口相受。
    如何验证经文的真假呢？
    只能与极其珍贵的文字经典，进行对照了。
    这就造成，保存全部浮屠经典的结集之地，就是浮屠祖庭，地位异常贵重。
    现在，刘偃掌握了造纸术和印刷术，完全可以自己印刷浮屠之经啊！
    世人有几个有能力，去白沙瓦观看浮屠之经的？
    久而久之，刘偃钦定的经文，才是浮屠真经！
    换言之，刘偃想要什么经文是浮屠真经，什么经文就是浮屠真经！
    只要给刘偃足够的时间，浮屠教的祖庭，自然而然就会迁移到大汉，纳入他的掌握之中。
    这样一来，刘偃将《老子化胡经》刊行天下，那还得了啊？
    浮屠教不是不甘愿被大汉朝廷管辖吗？
    很好，你们都归大汉朝廷管辖下的道门管辖吧！毕竟，老子化胡为浮屠嘛！
    你们菩提心宗，不是不愿意被大汉朝廷掘根吗？很好。现在，大汉皇帝直接掀桌子，掘整个浮屠教的根！
    你以为大汉只是兵强马壮吗？
    非也！
    事实上，大汉现在对异族是全方面的碾压。
    光造纸术和印刷术，都能抵百万雄兵！
    现在就问你们，服还是不服？
    “这……这……这……”萧施翻看着这部《老子化胡经》，面色阴晴不定，道：“大汉皇帝既然有此手段，为何不直即将此经颁布天下，打击我们浮屠教呢？”
    “因为，陛下要对勾结羯人的菩提心宗施加惩罚，却对浮屠教没有恶意。只要浮屠教愿意尊奉苍天，承认陛下对浮屠教的领导和治理，倒也不必将浮屠教置于道门之下。”
    萧施冷笑道：“如此说来，我浮屠教，还要感谢陛下的宽宏大量了？”
    “正是如此。”慕容嫣然眉毛一挑，道：“现在，请问萧宗主，愿意不愿意，答应我大汉皇帝的条件，将浮屠教第四次集结的成果，全部送往大汉呢？”
    “本宗主说过，只要能平息大汉和贵霜之间的兵戈，些许外物，没什么是不可舍弃的。包括浮屠教第四次集结的……经文！”
    话虽如此，此时此刻，萧施的心头在滴血。
    此时此刻，菩提心宗在抽泣！
    此时此刻，浮屠教这个跨越四大帝国的庞然巨物，面对大汉，已经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至少在明面上，表示臣服！
    慕容嫣然又看向波调，道：“我大汉的第二个条件，王上考虑得又怎么样了？”
    “割让包括蓝山城在内，阿姆河以北所有地区吗？本王的问题，和萧宗主一样。若我贵霜不答应的话，大汉就对我贵霜大举进攻？”
    “那也不是。不过呢……”萧施淡淡地道：“国主也知道，草原各族，刚刚遭受了一场空前大灾。虽然有我大汉朝廷赈济，草原各族还是元气大伤。按照以前的规矩，他们来年春天，就应该兵出中原，以求弥补这场大灾中的损失了。如今的草原人，当然不会和中原百姓为敌。但是，如果他们想去贵霜打些草谷，陛下也不好拦着不是？”
    “你……”
    贵霜贵人，全是大月氏人。
    大月氏人，本就是草原人，只是和匈奴争霸失败后，来北天竺耀武扬威罢了。
    他们当然知道草原人的可怕！
    想到乌桓、匈奴、鲜卑、羌，都在大汉的支持下，来贵霜“打草谷”，贵霜众贵人真是吓得头皮发麻。
    对于波调来说，更是如此！
    对于草原人的“打草谷”，贵霜倒不是没有信心，依靠地形，付出绝大的代价之后守住。
    但是，如此一来，贵霜的国力，必定受到极大的消耗。
    那贵霜凭什么和朱罗、百乘和安息联合啊？
    你和人家联合，起码得自己实力过得去吧？要不然，只能沦为人家的附庸而已。
    既然是做狗，波调还不如直接做大汉皇帝的走狗呢！
    “好吧！”
    波调深吸一口气，缓缓向四下里看来，道：“众位爱卿，请记下本王今日所受之辱！请记下，我贵霜今日所受之辱！请记下，我贵霜为了这场和平，所做的牺牲！关于大汉的第二个条件，本王心意已决……全盘接受！”
    “陛下啊！”
    “贵霜的列祖列宗啊！”
    “菩提之祖，您倒是显显灵啊！”
    “我贵霜，怎会沦落到如此地步啊？！！！”
    ……
    一时间，不知多少贵霜贵人痛呼出声，不知多少贵霜贵人顿足捶胸，不知多少贵霜贵人泪流满面，不知多少贵霜贵人满怀不甘！
    但是，再不甘又怎样？
    形势比人强！
    当初，匈奴人杀死大月氏王，把大月氏王的头盖骨做成了酒杯，大月氏人还不是忍了？
    是可忍，此更可忍！
    最终，在众目睽睽之下，在大汉的精美白纸之上，大汉使者慕容嫣然、贵霜王波调，菩提心宗宗主萧施，签下了条约。对大汉这三大条件，全部接受。
    一式三份，一个月后，正式执行。
    全体贵霜人都感受了浓重的屈辱，菩提心宗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
    “对了……”
    本来签完条约，慕容嫣然就要告辞离去。
    不过，刚刚走到大殿门口，她又站住了。
    慕容嫣然道：“本使者，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呢。”
    “莫非大汉还有条件？大汉使者，你莫要得寸进尺！须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波调已经出离愤怒了，直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到了爆发的边缘！
    慕容嫣然道：“贵霜国主莫着急嘛。事实上，这件事，并非我大汉皇帝的条件，而是本使者的一个小小的建议。而且，这建议不是针对您的，而是针对萧宗主的。”
    萧施道：“什么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