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9章 似乎，真的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祁夜漆黑的眸底流过一抹冷然，再开口的时候，倒是缓和了几分态度，“当然，我说这些，也并非是要现在就追究谁的责任。我只是想告诉在坐各位，既然现在我回来了，我自然要尽我所能，让奇琙越来越好。”
    “至于以前那些陈旧得已经跟不上时代的东西，该扔掉该丢掉的，还是尽早，各位觉得呢？”
    祁夜这话中有话，这里的人谁又听不明白？恐怕到时候被扔掉丢掉的除了那些陈旧的东西，还有他们这些陈旧的人。
    可在这种时候，他们能说什么，只能点头应和。
    祁夜勾了勾唇，姿态闲适的坐着摆弄手中的钢笔，“今天的会议就到这里吧。”
    其他人都缓了呼吸，慌忙收拾东西离开。
    会议室大门被关上，只剩下祁夜和余南两个人，余南这才深吸口气，有些迟疑，“老板，你刚才说的话，等于是在向董事会宣战了。要是被老太太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么样？”
    祁夜朝着身后的椅背上靠去，眉梢轻挑，眼带讥讽，“是我放纵他们太久了，才会让他们忘了，奇琙姓祁，不姓谢，更不姓孟。”
    “话是这么说，只是……”
    余南眉心收紧，“谢家掌握了梓城奇琙这么多年，根基也不浅，现在老板你手中是有绝对控股，可也怕有个万一，如果人心不稳，那下次股东大会……”
    余南明显很担忧，说到底，他们的大本营是在z国，梓城这边还是谢家的根据地。
    在人家的地盘上，太嚣张，其实也不是好事。
    祁夜的眼底闪过抹复杂的情绪，却冷笑了声，“就算我纵容他们，赢了人心，可最后得到的是一个已经被人掏空的奇琙，又有什么意义？”
    余南脸色一瞬间白了些，祁夜站起身，走到会议室的窗前，从五十六层高的地方看下去，眼波不动，几乎冻结成冰。
    开口，声音也冷，“也许以前，他没有睁开眼看过吧。他躲在自己的世界，连睁开眼的勇气都没有。所以，他从不知道他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夺回守护的东西已经被人糟蹋成了什么样子，千疮百孔、风雨飘摇！”
    他顿了顿，语气更加幽冷，“而他所愤恨的，在他的纵容下，踩到了他的头顶。如果他能睁开眼看看，也绝对不会忍到了现在。”
    他的话一字比一字更沉更冷，余南有片刻怔楞，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听懂。
    主要是因为祁夜这话像是在说他自己，可又像是在说另一个人？
    他眼底有些迷茫，看着祁夜的背影，灯光的阴影中，森寒至极。
    他似乎，还是他的老板，可又似乎，真的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
    一个，更加铁血，更加杀伐果断的人？
    余南低垂了眼，忽然觉得心跳有些乱。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老板忽然改变的呢？
    似乎就是从上次，他被枪击后受伤住进医院，再睁开眼之后，老板就一点点的，变成了他明明很熟悉，却偏偏又有些陌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