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8 章 首次比赛

    清水厌生非常会忍和抗，在第二天早上就拔掉输血管精神抖擞，神情平淡地拿着书包一声不吭地出院了。
    早晨九点准时过去送早餐的护士小姐姐一脸懵逼地看着空荡荡的病床和整齐干净叠好的被褥，默默放下手里温热的早餐，去联系监护人。
    黑发少年身上的伤很多，而且几乎都不轻，看上去每次处理都不是很干净，导致疤痕十分杂乱，一道附在一道上。
    “早上好……诶？清、清水君……”
    同班的女孩下意识朝进门的少年打招呼，看见那张难得没有遮掩起来的脸，愣愣地看着他。
    一向灵巧会说的嘴似乎张都张不开。
    “嗯……”清水厌生揽了揽书包，他忘记戴帽子了，家离得远，不能错过早训，索性就直接过来了。
    少年眉间微微蹙起，一张艳丽精致的面孔带着与糜丽妖媚不同的清冷与阴郁疏离，看一眼就烙在心里，忘也忘不掉。
    托了这张好脸的福，他今天出乎意料地被所有人礼貌拘谨对待，时不时有女孩羞着脸欲言又止。
    因为要早训，他没有吃早饭，在几个寥寥无几的同学目光下放好书包，拿起自己的网球包快步走出班门。
    晨风微微袭来，吹翘了几根黑色成簇的发丝，身姿修长高挑的少年穿着白色校服，无端显出几分属于少年独有的清韵来。
    他微微敛下眸子，长长的睫羽落下一片阴影，细小到已经快看不见的疤痕则带着说不出的凌虐美感。
    “1！”
    “2！”
    “3！”
    “常胜立海大无死角！！！”
    “立海大万岁！！！”
    “3！”
    “2！”
    “1！”
    “立海大三连冠加油！！！”
    整齐一致的喊声，穿着单薄们在跑道上进行早训第一部分，晨跑，目标是150圈，他们汗水流淌过脸颊，没入早已浸湿的衬衫，一片汗水渍，贴住肌肤，勾勒出年轻漂亮的腰身。
    正选和部长带头，剩下的非正选也默默努力跟上他们，生怕自己掉了队伍。
    这个时间段除了脚裸复查会来晚一些的切原赤也，几乎所有人都到了，长长的队伍顺着跑道转圈，黑发少年下意识扯了扯帽檐，想起忘记戴时微微敛下眸子，不声不响地放下包安安静静跟在他们后面跑。
    除了队伍末尾的几个队员几乎没人注意到正在调整呼吸慢下速度的清水厌生。
    “呼……呼……清水……你怎么来了？”
    一个少年抬手擦了擦汗水，为了防止汗流到眼睛里，不得不转头眯起眼睛看他，“你不是明天下午才出院吗？”
    按理说最少也要住满一个星期他才能出去，但他只住了两天，第三天神色不变，游刃有余地跑着步。
    黑发少年嗯了一声，精致的血红色眸子平淡无波，“我没事。”
    他脚步稍稍加快，很快就从末尾转移到了中间，好在快跑完跑道，众人早已累的上气不接下气，没什么人注意到他。
    除了柳莲二，这个少年心思似乎一直都很细腻，他总是瞌着眸子，然后偶尔漫不经心扫过注意到别人，口中的数据比所有分析都要准确。
    他只是微微回头看看进度准备更新完资料，却在人群中第一个发现了少年。
    清水厌生的脸色看上去苍白而病态，似乎一直都有这样不健康的白皙，他缓缓放慢了脚步，在队友们疑惑的视线下脚腕一转离开了队伍。
    顺便路边等到时一把拉住还在认真慢跑的少年，看着那双明明像是恶鬼般精致又翻涌血色的眸子，几乎一瞬间就心脏骤停一瞬，接着继续沉稳有力而健康地跳动着。
    很漂亮的眼睛，他由衷的想到。
    “你什么时候出院的，刚刚吗。”柳莲二神色与他如初一撇的平静，就像是随口一说般，又并非疑问句，而是一个陈述句。
    清水厌生躲闪开可能是他视线的范围，只是抿唇不语，看着散去的队伍，和慢慢向这里走来的的少年们颔首，然后似乎打算去下一个训练场地了。
    “等等。”
    幸村精市加快了几步，他笑容依旧，但是无端让人感到可怖，他只是随意一瞥，就知道清水是自己跑出来的，但还是佯装不知地敛下眸子笑着把自己从半夜起来就准备好的汤放在他手中。
    “嘛，家母准备的，不嫌弃就喝一些补补身子吧。”他一边说着一边歪歪头，语气亲昵而温柔。
    一副……认识了很久的模样。
    这里的人都过于自来熟了，清水厌生清楚地知道这一点，他已经不记得来到这里多久了，告别了由个性组成的世界，开启新生。
    “噗，想什么呢。”丸井文太吹了个泡泡，相当熟练地揽住他的肩膀，奈何身高有些出入，他只好垫着脚。尛說Φ紋網
    黑发少年唇角微微敛下，稍稍弯曲长腿，好让他更好的接触自己。
    【不要抗拒别人的善意，厌生君。
    那个站在最高处俯瞰横滨的男人轻笑着说道，他脸上还带着和幼女玩耍时贴在脸上可笑的幼稚贴纸，但那一刻却又是绝对的命令与温柔。】
    “先去洗澡，”真田弦一郎黑着脸抖了抖湿透的衣服，无奈地看着他们，又忍不住想要教训几句独自出院的少年。
    但却被少年的疑问堵住了嘴。
    清水厌生敲了敲手中的笔记本，疑惑地开口问道，“昨天的家长会……是谁来了？”
    尾崎红叶的字迹他认得，这本笔记本上的字明显属于男性。
    真田留下来帮老师整理座谈会的资料了，稍微有些印象，“好像自称是你的监护人……森林太郎先生。”
    “嗯。”少年放心了，如果是森先生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他毕竟是港口mafia高材生一份子。
    接下来的时间他就认认真真地训练，因为第一次打网球，但是天赋异禀，所以被幸村精市经常以和其他一些未来正选们一样重视的理由拉去进行补训练。
    但实际上都被用来聊聊天打发时间了。
    “啊，对了，立海大和冰帝的友谊赛与学园祭一起举行，上午比赛，下午活动，你注意身体。”杰克桑原一如既往地嘱咐到，他看上去俊郎憨厚，说话也十分温和，清水和他相处的时候最为自然。
    他淡淡地应了一声，又认认真真回了一句谢谢，看上去还有几分别扭。
    “噗哩，走了，来一场？”
    仁王雅治带着柳生比吕士的装扮站在他身后，把消瘦尖尖的下巴放在他肩膀上，举动轻佻又不让人反感。
    他在邀请黑发少年一起做有趣的事情，遗忘掉不好的烦恼，打网球就是最好的发泄方式。
    两个人首次对决在别人眼里看上去也很是惊奇值得期待，一个是非正选公认最强的清水厌生，一个是正选里迷雾般令人琢磨不透的仁王雅治。
    少年的球风很稳，基本上都是一些基础的平球和吊球，但是，速度和力道出乎意料的快，他的手有伤，仁王让着他一些，也只用一只手，还是最弱的那只。
    一个又一个凌厉的球照脸怼，划过地下时带起一片焦黑，真是，绝对的致命。
    他实在是一个恐怖的对手，仁王看了一眼1：3的分数不置可否地摇摇头，他不过是占了时间经验以及少年对他的未知这种种原因，真要过个两三年，说不定他连三局都撑不到。
    还好这样恐怖的人在立海大，他再次唏嘘感叹。
    “3：6，仁王获胜。”柳莲二眼也不抬地看了一下场上的形式，淡淡地站在场外说出预算。
    结果肯定八九不离十，唯一有看头的莫过于他们的球风和球技，都是顶好的资料。
    “停，3：6，仁王学长获胜！”
    二十分钟后满脸红晕激动不已的学弟大声报出最后的结果。
    幸村微微一笑，摩挲了一下保温瓶里的汤。
    真是一模一样呢，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