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迷路东京

    中原中也怕是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刚到手的重组重型机车被没收一个月，还罚了一千日元当做罚款。
    以肉眼可见的，少年的脸都垮下了，他一头热情又充满活力的漂亮橘红发都变得黯然失色，清水厌生有点好笑，他抬手轻轻碰了碰中原中也的手套帮他摘下来，果不其然是一片暗红和磨破的皮。
    “那辆车的把手应该比较重，你开的快，会磨到手，”他轻声说道，明明是普通的句子却出乎意料的温柔，“我先带你去药店买支药膏应应急。”
    中原中也眯了眯眸子，没有很快答应下来，而是细细地猛盯着他，似乎想要隔着皮看透他整个人。
    半晌，才像是放弃一般抿抿唇，不太开心地说道，“你好像……说话越来越多了。”
    这是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几乎和刚刚清水厌生说的话搭不上边。
    他作为朋友理应为黑发少年逐渐开朗而感到高兴与幸福，但是第一念想确实，“他不在需要我了”“我不是最特殊的存在了”，这个想法令他有一瞬间的失落与愤怒。
    最后只是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像是纠结了许久才假装自然地说出这种话。
    “……有吗？”
    清水厌生不知道，他只是突然发现，这个世界没有那么糟糕，起码比之前好了很多，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明明已经选择了死亡，却以另一种姿态重生。
    但是，他庆幸，还好，还有人……没有放弃他。
    “喂……”中原中也了交警递过来的茶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灯，闷闷不乐地开口，“你……认识了很多朋友吗？”
    黑发少年因为直白的问句而显得有些呆愣，但是他很快回过神，平静且淡然地说道，“不，并没有，只是……遇见了一群很好的人而已。”
    中原中也直勾勾地看着他，“那……我算吗？”
    清水厌生低敛睫羽，红眸微微泛起波澜，他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为自己说出的话而踌躇。
    很明显的犹豫令橘红发色少年越发情绪低落，甚至对于刚刚没收自己机车还请家长的交警们隐隐有些迁怒。
    “啧，算了，不想回答……那就算……”
    “是朋友。”
    清水厌生抬头看他，那双宛如鲜血浇灌而凝结的眸子明晃晃地倒映着他，生冷又带着竭力想表达出，属于少年独有的温柔。
    “中也，是朋友。”
    他再次慢下语调，说出这句话，中原中也觉得自己一定是魔怔了，竟然觉得他就好像满心满眼只有自己一样。
    心中涌起的巨大喜悦却骗不了自己，把每一处都填满，温暖着四肢百骸，但是却出乎意料地没那么满足。
    还想要……更多一点啊，并不只是满足于所谓的朋友了。
    “咳咳，那个，家长来了。”
    门口装作一本正经的高挑女人抱着文件朝休息室里交流感情的两个少年点点头，还带着难以察觉的红晕。
    “啊？哦、哦。”中也中也轻咳一声，不自在地应了几声，率先走出休息室和她擦肩而过，那双湛蓝的漂亮眸子甚至不敢回头多看清水厌生一眼。
    黑发少年礼貌地朝女人微微颔首，叹了口气把橘红发色少年落下的机车手套收好，看着时钟渐渐过了七点半，难免有些庆幸。
    还好昨天晚上打电话给幸村精市请了早训的假，八点开课，不会迟到，说不定还会看见同班同学。
    他一边想着一边目送中原中也和假扮家长的下属坐着港口mafia标配小黑车离开。
    一想到说不定还可以看见少女，顿时有一种难以忽视的甜蜜侵入，让他整个人都有点踩在云朵上行走的晕乎乎感觉。
    少年后知后觉自己情绪波动过大，稍稍敛下嘴角不易察觉的笑意，变得严肃寡言起来，端着一张标准的阴郁冷脸和交警们道别，默默加快了步伐。
    很遗憾的是，路上连少女的影子都没有，一定要说的话，他遇见了同班的真田弦一郎。
    “早……”了解少年个性的真田弦一郎严肃地朝他点点头，然后面对他疑惑地打量恨铁不成钢地撇过头，“赤也那个家伙打电话说……迷路到青学了，我去认领。”
    他说话时语气着实过于稀松平常，甚至还带着不自觉的沧桑之意，礼尚往来，清水厌生也朝他点点头，“朋友送我过来，超速遇到交警了。”
    真田弦一郎眉一蹙，下意识道，“太松懈了！”
    清水厌生赞同地点点头，确实是太松懈了，中也小小的一只，他坐在后面生怕他自己把自己一个急转弯甩出去了。
    他不动声色扫过墙角保护真田的人，悄悄松了口气，低声问道，“那个人……还动手过吗？”
    真田弦一郎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也压低声音，“有过两次，一次是上学路上，二楼突然坠下花瓶，还有一次是在河边的贩卖机那里差点被推下去。”
    黑发少年也皱了皱眉，清爽的晨风袭来亲吻着他的脸颊，却难以抚平眉间蹙起，“你小心点，离我近些，别害怕。”
    那名凶手不是普通人，是连环杀人犯，武力值不高但是他的智商与情商却超乎寻常的高，还有一张作为掩饰的普通大众脸，几乎很难被逮捕。
    真田弦一郎一想到那个看上去碌碌无为的男人却干出那么多恶心的事情便嫌恶地皱起眉头，他们一路走来已经用了大半个小时。
    现在恐怕已经开始上课了，清水厌生拿出手机刚准备请假，真田弦一郎就拦住他，“没关系，幸村帮我请了两个小时的假，我跟他讲一声就好。”
    清水厌生闻言颔首，他们两个穿着立海大的校服站在空荡荡的青学门口听着里面的嘈杂声，显得格格不入。
    青学的上课时间比立海大晚很多，所以自然不同，真田弦一郎过于严肃律己，又因为是风纪委员的缘故，难免潜意识有些不太喜欢这种氛围。
    他绷着一张吓死人的老干部俊脸拉住一个女孩子想问问路，没想到人家竟然吓跑了。
    “咳………”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真田拉了拉帽檐，有些别扭和憋屈。
    清水厌生微微挑眉，他也扯了扯帽檐遮住自己的脸，看着远处一个男生轻声提议道：“我去问问。”
    真田弦一郎不疑有他，他从小到大就比较招人怕，如果清水厌生去说不定真的还就问到路了。
    虽然清水厌生看上去更可怕。
    “同学。”
    不二周助笑意微僵，他老远就看见门口站着两个人，安保大爷去打开水了，他猜测是什么不良少年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赶紧离开。
    万万没想到，这么快就被cue了。
    话虽如此，但是长相俊秀漂亮的温和少年还是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容转头。
    与他想象的杀马特不怀好意少年不一样，有着粗糙声线的少年意外的安静，不，与其说是，不如说是精致漂亮……很难想象男孩子会长这样一张脸。
    清水厌生皱了皱眉，他不自在地后退两步，发现自己的帽子被风吹的扬了起来，心里咯噔一声，又赶紧拉低，直到遮住对方的视线区域为止。
    唔，看来不是不良少年啊。
    不二周助笑眼弯弯，看上去一派稳定温柔，轻轻柔柔地开口与幸村精市像了五分左右。
    “有事吗？外校的同学。”
    他一边开口一边不动声色加重了“外校”两个字。
    真田弦一郎知道他是谁，小跑向前了几步，率先开口，“初次见面，不二周助，敢问贵校有没有来一个自称立海大王牌的卷发少年。”
    他为了省时间没有报上自己的名字，不二周助也不喜欢客套，顺着他的意思略过他，听他熟练地报出切原赤也的个人语录，即使带着几分恨铁不成钢却没有否认，也没有觉得少年的挑衅有什么不对。
    这就是立海大的教育方式与骄傲。
    不二周助嘴角的笑意敛下几分，依旧是温柔文弱的模样，但说出来的话却截然不同。
    “呀，是切原小学弟吗？”他佯装惊讶地开口，还带着一丝恶趣味，“他现在在医务室里呢，真是有趣。”
    对不起完全看不出哪里有趣了。
    真田弦一郎压下吐槽的欲.望，第一反应关心自家不长脑子记吃不记打的小后辈，“他怎么了？”
    尽管语气平平，但是关心却一点也不少，这让眼睛笑成一条缝的俊秀少年越发愉悦，“放心哦，他没事，只不过是和队员单挑的时候不小心踩到球崴到脚了。”
    是的，立海大自封王牌选手切原赤也出师未捷身先死，目前已经在青学友好关爱下默默缩在角落拿着好不容易充好电的手机，可怜巴巴地想象着会怎么被副部长打死。
    今天的切原赤也也是如此识趣且富有自知之明呢。
    不过三倍的训练单怕是免不了了，但比起这些，他更害怕部长的美丽笑容与副部长的铁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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