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兔子当东西

    白晏晏得知了一个重大消息，那就是正月十五上元节要举办群芳会。
    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型的炫技选秀节目。
    大周皇室几代以前出了一位叱咤风云的皇太后，提倡谁说女子不如男，她自己的女儿便是一名很厉害的女将军。
    作为公主，一生没有嫁人，而是和自己的母亲一起，兴办女学，推行女官制度。
    总之就是很厉害的母女二人。
    而朝廷为了起表率作用，就组织举办了这个群芳会，简单来说就是不分阶级家世，只要是女子都可以参加的一个盛会。
    既有琴棋书画的比赛，也有女红，厨艺这样的比拼，其他还有四书五经的背诵理解，时事政治的策论看法，个人特长等多个科目。
    每位姑娘都可以选择其中一科或是几科报名，一共会举办两到三天。
    虽说是为了提高女子地位，但实际上并不能打破阶级壁垒。
    像是琴棋书画，四书五经，贫苦人家的姑娘一生也接触不到。即便是厨艺这样看上去是平民女孩占优势的科目，家庭条件不同的姑娘优势也不同。
    毕竟你不能指望一个一日三餐都只吃稀粥咸菜的人做出什么山珍海味。
    不过平民家的女孩也有可能经过比赛被选拔为宫中的女官，从此改变一家人的命运，虽然这种机会很少，但也是有的。
    白晏晏叹口气，万恶的封建社会啊，不过她很需要这个机会，因为她要把韦静心打造成为京城第一美女加才女！
    这样李瑾落也能早日发现女主的优秀，然后和她擦出火花。
    于是白晏晏便开始四处打探群芳会的具体流程。
    还精心设计了好多头面饰品，准备送去金银楼打出来，为韦静心增光添彩。
    于是，阖府上下都开始讨论白姑娘要参加群芳会的事情。
    “别的不说，白姑娘拿个厨艺第一是绝对没问题的，在群芳会上拿个第一，那身价可就不一样了，说不定白姑娘能找到一门好亲事。”
    “没错，去年那个程府的少奶奶不就是因为在女红上得了第一，她婆婆才同意她进门的嘛，要不然两家家世相差这么大，怎么可能结亲家！”
    “虽说白姑娘是个寡妇，但我觉得没有比她更好的姑娘了。”说话的是小李，是厨房里最年轻的帮厨，到王府不过一年，今年才十六岁。
    他话音一落，立马惹来一阵哄笑，“那白姑娘也是大周第一的寡妇，那是你能肖想的，你还是歇歇吧。”
    李瑾落站在外面听了多久，荼白的脸上冷汗就流了多久。
    王爷怎么回事，不是说对白姑娘没意思，为什么脸色这么难看？
    白晏晏正趴在韦静心记账的桌子边画图纸，冷不防地被一团阴影笼罩了。尛說Φ紋網
    “你在干什么？”
    她抬头一看，是李瑾落，不知为什么，就很心虚，“画，画图纸。”
    “做这些首饰要干什么？”李瑾落拿过她胳膊底下的那叠图纸翻看了一遍。
    “呃……参加群芳会？”白晏晏心里正在天人大战，考虑要不要把韦静心参加群芳会的事情告诉李瑾落。
    现在两人之间也就比陌生人好一点，完全不来电，她直接说出你会不会有些莫名其妙，操之过急？
    “这几日店里的进账呢，给我看看。”李瑾落伸出手。
    韦静心把账本递给他，“开店半个月，进账约三十万钱，刨除成本的话，盈利在十万钱左右。”
    李瑾落随便翻了翻，他也知道白晏晏绝不会在账本上动手脚，“钱呢？”
    白晏晏撅起嘴，把今天刚存进钱庄还没捂热的三十张银票从怀里掏出来，“在这里，今天刚存的，您可看好了，三十万两，一张不少。”
    李瑾落看也没看就直接揣进了怀里，“好，收到了。”
    说完便准备离开。
    “王爷！”白晏晏上去死死地扒住他的胳膊，“您一张都不给我留吗？不是说好了三七分的吗？”
    “现在连本钱都还没赚回来，等什么时候本钱出来了，再说三七分的事情。”李瑾落捏着她的胳膊把她从自己身上撕下来，“白姑娘。”
    最后三个字说的一字一顿，颇有些警告的意味。
    白晏晏看着李瑾落无情离去的背影，气得鼓起了包子脸。
    光让马儿跑，还不给马吃草，她要罢工！
    “你到底要干什么？”韦静心看着她一脸气愤的小表情问道。
    这几天一到店里就趴在那儿描描画画，神色疲惫，好像晚上也没有睡好的样子。
    “让你参加群芳会啊。”白晏晏一脸你明知故问的表情。
    韦静心可是以京城第一美女加才女的身份成为皇后的，她要是不参加群芳会，怎么获得这个名号。
    “群芳会？”韦静心惊讶，“我才不去！”
    说白了就是那些个豪门贵族相看儿媳孙媳的修罗场，谁爱去谁去，反正她不去。
    “啊？！”白晏晏没想到当事人居然对此毫无兴趣，然后便开始相劝，可是无论她怎么说，嘴皮子都磨破了，韦静心也坚决不肯去参加群芳会。
    白晏晏转转眼珠子，决定对症下药。
    “四姐，你不想嫁人对吧，那你更要去参加群芳会了，你想，你要是拿好几个头名，那你可就炙手可热了，那些蠢蠢欲动想去提亲的，觉得配不上你而不敢来，二伯母肯定也觉得你能嫁个条件更好的，所以轻易不会给你定亲啊。”
    韦静心陷入了沉思。
    “而且我听说今年新增了一科哦。”白晏晏凑到她的耳边，“今年新增了武科，据说要选出女军官呢。”
    这可是她给李瑾彬做了一桌子菜才换来的情报。
    韦静心不知从哪里偷摸学了点腿脚功夫，翻|墙上瓦不在话下，向来极好武道。
    韦静心眯起眼睛，没错，要是想主宰自己的人生，她就要成为高攀不起的人！
    看对方终于点头答应了，白晏晏兴奋地拍着胸脯保证，“你就交给我吧，我保证把你包装成京城第一美女，到时候你就成了我们白兔居的招牌，简直双赢！”
    晚上回到月德居，白晏晏还在兴奋，继男主之后，她终于也成功的帮到了女主，以后男女主都离不开她，她的性命就安全无虞了。
    现在最关键的就是银子，她要给韦静心打头面，做首饰，还要买布料做衣裳，没有钱是不行的。
    这么想着，她的意识进入自己的空间，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宝贝是可以拿出来当的。
    这尊金像可以，纯金打造，又土又俗，除了贵什么优点都没有，她记得是隔壁雪狐那家的二姑娘在自己生辰的时候为了恶心自己，专门送的。
    当时还说什么是照着她的模样专门做的，现在想起来还是很生气！
    就这个了！
    这种东西还是早点拿出去卖了。
    白晏晏运转着体内的灵力，想把这尊金像从内空间拿到外空间来。
    结果……拿不动！
    靠！体积太大了，她现在的灵力不够用，只能找找别的了。
    最后，她只能拿出来一个玉坠和一根玉簪。
    这是她五百岁生辰的时候，爹娘送的。
    先拿去当了，等她赚到钱再赎回来就行。
    白晏晏把装着两样东西的荷包贴在心口，爹娘应该不会怪她。
    搂紧怀里散发着融融暖意的白小鱼，她叹了口气。
    有点寂寞呢，她想爹娘了，也不知道她爹什么时候才能把她放回去。
    第二天一大早，白晏晏就拿着荷包去找了李叔。
    京城的贵族圈和商圈就那么大，彼此都多少知道些底细，李叔是肃王府的管事，由他出面的话，应该可以当个好价钱。
    “李叔，我早晚要赎回来的，您可一定要帮我找个妥善的人。”白晏晏再三嘱咐，“这是我爹娘送我的生辰礼，很重要的。”
    李叔小心地接过来，“您就放心吧白姑娘，我保准帮你当个好价钱。”
    然后转身就拿着东西去了李瑾落的住处。
    李瑾落看着手中的玉坠，方寸大小的玉坠雕成了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整块玉水头极好，比他见过最好的玻璃种还要好。
    发簪同样，竹节状的簪子尾部蹲着一只活灵活现的小兔子正抬头望月。
    两样物件应该是用同一块玉打造而成的。
    因为里面分别都有像血一样，红色透明的杂质，但却不是用来雕刻兔子红色的眼睛，而是雕刻在兔子的足下，被雕成了极为精细的火焰状。
    他看着那簇火焰，觉得这形状简直不像是玉里面天然形成的杂质，而像是有人刻意添加了火焰状的杂质进去。
    他用手指轻轻点了点两只兔子。
    那个小妖精该不会真的是兔子吧？
    “依你看，这两样物件值多少两银子？”李瑾落将手中的东西又重新装回荷包里。
    李叔想了想，“这两样玉件质地罕见，怕是不会少于两千两白银。”
    上次李瑾彬给她的一匣子金锭也不过一千两白银而已，被自己要过来她都心疼成那副模样，这个小妖精，为了参加群芳宴倒是真舍得下血本。
    李瑾落道，“你先下去，我自会去找她。”
    第二天晚上他去白晏晏的月德居时，对方正坐在镜台钱翻看里面的东西。
    那里面的首饰头面也是他派人去买的，因为看白晏晏似乎并不太喜欢带太过复杂的头饰，怕影响干活，所以那些东西并不贵重，样式也很简单。
    “这么想参加群芳会？”
    白晏晏回头，“啊？嗯呐，算是吧。”
    为了给男主营造出女主一出场就惊艳四方的感觉，现在还不能暴露韦静心才是要参加群芳会的那个人的事情。
    “这些东西，怕是还不够格去参加群芳会。”李瑾落拿出一只白晏晏曾经带过的小毛球，用修长的手指捏了捏。
    白晏晏垂下头转转眼珠子，再抬起头的时候就是一脸可怜，“对啊，您看看我四姐，她戴的首饰已经算是顶顶好的了，可她说群芳会上的贵女戴的比她那个还要好几百倍呢。”
    要是能让李瑾落赞助些的话，她也能省不少钱了。
    “所以才会把自己爹娘送的生辰礼都拿去当？”李瑾落坐在她对面的圆鼓凳上，看着她冷哼一声，“你确定韦静鱼的爹娘会花钱给她买那么贵的生辰礼？”
    “哦，对哦。”白晏晏一拍脑门，她怎么把这个告诉李叔了？
    “白晏晏。”李瑾落把手掌放在桌子上，发出了不轻不重的声响，“你怎么不干脆号召天下，说你是假的韦静鱼？”
    放在以前白晏晏可能还会被吓得一哆嗦，现在她也就有点心虚而已，可见是练出脸皮来了。
    她噘嘴小声嘟囔，“王爷您刚刚那个嫌弃的表情倒是很生动嘛。”
    还是冰山脸的时候好一点。
    李瑾落的表情立马严肃下来，他示意荼白拿出自己准备的匣子，递给白晏晏，“你看看。”
    白晏晏接过来一看，居然是她设计的首饰头面！
    “你，你不是只见过一次我的图纸？”
    这些首饰都是她精心设计的，她熬夜画的图纸，比起现在那些珠光宝气、造型落后的头面，简洁大气又，绝对可以给韦静鱼加分不少。
    她似乎已经能看到韦静鱼戴着这些首饰艳压群芳的场面了。
    “别把我和你比，只看一眼就足够了。”李瑾落乜斜她一眼，“你有时间想那些有的没的，不如好好赚钱。你不是不喜欢有人给你做媒，要是参加了群芳宴，媒婆可能会踏破白兔居的门槛。”
    白晏晏爱不释手的一样一样将首饰拿出来仔细欣赏，不在意地说道，“那也不一定是坏事，要是真能遇上条件很好的少年郎，我也很想试试。”
    李瑾落站起身，“那我就提前恭喜你了！”
    甩着袖子离去了。
    “他怎么了？”白晏晏一头雾水，不知道李瑾落又在生什么气，问一旁同样一脸迷茫的荼白。
    “不知道，或许是因为没有休息好，所以有点躁得慌。”荼白摸摸下巴，“昨天半夜我经过书房，看到里面的灯还亮着，今天一大早王爷又出门了，估计压根没休息。”
    白晏晏看着满满一下子首饰，她的图纸还放在桌上。
    李瑾落昨天一晚上，该不会都在重绘她的图纸吧？
    今天一大早是去金银楼定制这些首饰吗？
    估计要同时找好几家一起加急，才能在这会儿把这一匣子首饰给她送来吧。
    “荼白，你还是帮我催催李叔，让他帮我把东西当了吧。”白晏晏合上手中的匣子，决定还是凑钱给韦静心另外打一批首饰。
    她可不是舍不得手中的这些，只是这是李瑾落特意为她做的，若她送给别人了，未免太糟蹋他的心意。
    “为什么？”荼白不明白，“这些东西还不够吗？”
    “你问那么多干什么！”白晏晏挠挠自己发烫的脸，“话说，你大半夜的怎么会从书房经过，直接回你的院子不需要经过书房吧，你大晚上的干什么去了，等一下，只有从阿绾那儿回你的院子才会经过书房吧？你……”
    “我这就去找李叔！”荼白屁股着火一样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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