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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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样？
    贺琤衍也没想别的，淡淡道：“挺好的。”
    邵域：“哪里好？”
    贺琤衍：“......人挺好？”
    说了和没说一样，贺琤衍自己都无语：“问这个做什么？”
    邵域被他用一种审视的目光盯着，突如其来的勇气泄了一半，摸摸鼻尖：“随便问问。”
    贺琤衍把枕头放好，随口问：“那我呢？”
    邵域愣了下，想都不想：“性格好，实力好，长得好。”
    贺琤衍看他一眼：“你嘴挺甜的。”
    邵域舔了下嘴唇：“还好。”
    贺琤衍帮着铺好床便去书房了，邵域躺在床上，看着门缝里的暖色灯光，难得一夜好梦。
    次日。
    贺琤衍从军部训练回来后，将近十点，日头正盛。
    火红的狐狸在院子里四处乱跑，他扫了一遍四周，没看到邵域。
    忽响起一声螺丝刀转动金属制品的声音，他闻声看去。
    见邵域半蹲在他的车边，脚下一堆零碎的零件，应该是在修车。
    贺琤衍走了过去，看看车：“昨晚挺激烈。”
    邵域做事的时候，眉眼认真又专注，说：“少将，车窗坏了，我给你换面新的吧。”
    贺琤衍微微惊讶：“你还会换这个？”
    邵域晃晃手机：“可以现学。”
    贺琤衍看他喷漆的动作有模有样的，也没多说什么，一辆车而已，随他怎么折腾。
    车载的监控平时是隐藏的，贺琤衍趁他去门口拿别人配送来的材料时，摘下了监控，回了书房。
    书房在二楼，透过窗，可以看到底下的邵域。
    他的动作娴熟而利落，学习能力很强。
    贺琤衍收回视线，将监控传到电光脑上，重新播放。
    监控是全方位拍摄的，他昨天没怎么注意对方车辆，今天仔细再看，有一种熟悉感。
    黑色手套，凸起的骨节，顶尖机器人......
    贺琤衍冷笑，打出一通电话。
    “喂。”对方接了。
    “董凌策，你又在搞什么名堂。”
    董凌策显然听懂了他在说什么：“这么凶啊，你受伤了？这种程度的，不至于吧。”
    “没有，”贺琤衍说，“昨晚在车上的人不是我。”
    董凌策直觉道：“邵域？”
    贺琤衍：“嗯。”
    董凌策哼笑：“有两下子，不愧是星主选的人。”
    贺琤衍懒得和他多说：“你为什么这么做？”
    董凌策：“我相信你能想到原因。”
    贺琤衍皱皱眉：“嫁祸给吉藤？”
    董凌策：“没错，这是扳倒他的其中一步。”
    贺琤衍：“车和机器人都是我们的，怎么嫁祸？”
    董凌策：“你忘了他身边还有一个我们的人吗？妻子自作主张，想要帮着处理掉你，这个理由合理吧。”
    贺琤衍：“那除了这一步呢，你还想做什么？”
    董凌策：“你很快就知道了。”
    “嘟——嘟——”
    电话被挂断。
    贺琤衍冷冷道：“疯子。”
    他的视线转移到监控上，突然看到什么，按了暂停键。
    监控界面光线并不好，夜暗沉沉的，邵域持枪对准目标的时候，眉眼压低，眸色被夜色笼罩，呈现一种暗色。
    是错觉吗？
    贺琤衍觉得他的瞳色微妙地变了。
    异能者在释放异能或者产生强烈攻击性的时候，瞳色会改变。
    但，星主没说过邵域是异能者。
    不过对方也没说过邵域很强，都是他们自己想象的，觉得能被选为目标的人，理应很强。
    一个很强的人，怎么会只是一个普通人？
    贺琤衍放大页面，用光标描摹了一遍邵域的眼睛。
    深邃明亮，像浩瀚宇宙，星辰璀璨又无比神秘。
    他不确定。
    *
    一整天的晴日将地上的水分完全蒸发，夕阳染红半片天空的时候，邵域终于把他的车恢复原样。
    狐狸围着邵域活蹦乱跳，像在庆祝喝彩。
    邵域蹲下来，勾起它的一根毛发，笑道：“你怎么什么都不会啊，不能帮忙，不会扫地，养我有用多了。”
    小狐狸轻轻地“呜”了一声，贺琤衍走了过来：“它只是一只宠物。”
    邵域愣了下：“你听到了？”
    他顿时不好意思。
    “没有，”贺琤衍说，“看你的表情和动作，直觉你在说它。”
    邵域：“......”
    还能这样。
    贺琤衍：“一起吃晚饭么？”
    邵域摇摇头：“不了，打扰你一天了，我回去了。”
    “算不上打扰，”贺琤衍淡淡道，“有你在，挺热闹的。”
    邵域也不是一个话很多的人，没明白热闹从何而来，可能对方习惯了一个人，所以对热闹的标准定得比较低吧。
    好像多一个人，都会觉得热闹，哪怕内心孤寂。
    “出去吃吧，”邵域笑了笑，“我请你。”
    邵域的眼睛弯着，又带了点撩小姑娘的语气，不过贺琤衍这次说：“行啊。”
    他们走了一段距离，等到最美的夕阳落幕，坐上了城际轨道。
    天塔站。
    贺琤衍和他乘直梯上楼，问：“你经常来这里吗？”
    邵域：“吃饭买东西的时候都来这里。”
    贺琤衍看看外面，感觉挺新奇，他很少这样......过普通人的生活。
    安静地、不带任何目的地吃一顿饭。
    也或许，带了目的......
    他接近对方，想法从未单纯。
    邵域用公筷给他夹菜：“在想什么？”
    贺琤衍回神，吃掉菜：“谢谢。”
    果然在走神，邵域想了想：“你在担心昨天的事吗？”
    贺琤衍摇摇头：“没有，对于我这类人来说，这种事情稀松平常。”
    邵域皱了皱眉，没说话。
    贺琤衍看他一眼：“不用担心，没人可以把我怎么样。”
    “我知道，”邵域沉声说，“但你不想探究是谁干的吗？”
    贺琤衍：“早晚会知道的。”
    邵域没再多说，只道：“你平时注意安全。”
    贺琤衍很淡地笑了一下：“好。”
    饭后，他们各自回去。
    邵域送对方到城轨站，贺琤衍说：“你的报名表我已经提交了，过几天会考核，好好准备。”
    邵域“嗯”了一声，目送他离开。
    *
    接下来的几天，邵域不是在实验室就是在医学院的操场。
    考核对他来说不是难事，他的重点还是在研究上，闫行组织的研究小组效率很高，他们已经找到了延缓“sea1”毒性在豚鼠体内蔓延的药剂，为此牺牲了数十只小豚鼠。
    许未安在军医部本部入职两天后，成功借到了白矮星高分子解析仪给他，邵域在里面发现了一种特别的元素。
    “st。”实验室里，邵域看着显示器上的元素名，说，“这是什么元素，没听说过。”
    “听着是有点陌生，不过我想起一个别的。”学生西娜说，“sv，你们有印象吗？”
    邵域皱了皱眉。
    一旁的学生莫森也想起来了，一拍大腿：“sv，那不就是‘6.13’事件的罪魁祸首嘛，高放射性化学元素，可瞬间引发生化变异。”
    邵域沉吟片刻：“有人和我说过‘sea1’的变异原因是核污染，现在看来并不是。”
    邵域想到什么，将之前在目标农场采集的样品数据输入解析仪中，惊人地发现，其中也有st这种元素。
    这么说来，两次变异的诱因是一样的！
    没有什么水源问题，就是辐射，一种名为“st”的化学物质辐射，辐射程度远超铀235系列同位素！
    同位素......st会不会也是sv的一种同位素，毕竟这两者的效果极度相似。
    邵域：“给已变异豚鼠注射613号生物抗体针，试试看有没有用。”
    西娜：“好。”
    等实验结果的时候，闫行下课过来了，邵域和他说明了情况。
    闫行点点头：“变异的形式确实和之前‘6.13’事件中相类似，你的猜想很可能是正确的。”
    邵域：“老师知道st吗？”
    “在本星没听说过，”闫行想了想，“不过你可以联星际网查查，说不定可以查到，毕竟，sv就是远寒星特有的元素。”
    如果st和sv是同位素，那么说明st也是来自远寒星。
    自从“6.13”事件后，本星也有了sv这种元素，但被严格限制，连军队也不能用它来制造武.器，毕竟历史的教训很惨痛。
    那么st又是从何而来的。
    夜晚。
    邵域利用许未安之前给他的星际号，登入了星际光网系统。
    输入：【st】
    两秒后。
    【对不起，您的访问权限不够】
    ？
    怎么会这样。
    仅仅是查询一个词条，都需要权限么。
    邵域退了出来。
    虽然查不到，但可以确定一点，这个元素确实是远寒星产物，所以才会在星际光网上有载。
    远寒星完全封闭，和本星没有联络，那么这个元素又是如何到本星的呢？
    本星之内，必然有人与之联系。
    *
    次日清晨，邵域抵达实验室。
    西娜很兴奋地迎上来：“学长，‘613号抗体针’真的对豚鼠有用，变异速度大大减缓。”
    “只是减缓？”邵域抓住关键，“没有完全消失？”
    西娜：“没有。”
    “那还不够。”邵域说，“看来这两种元素确实相似，但不完全相同。”
    西娜问：“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邵域叹了口气：“根据613号生物抗体的研发思路，研究‘sea1’新毒素的抗体，只能这样试试看了。”
    午后的天空又飘了点小雨，邵域在火化豚鼠，许未安打了电话给他。
    “喂。”邵域接了电话。
    “你那边研究结果怎么样了？”
    邵域捏捏眉心：“差不多。”
    “差不多是什么意思？”许未安问，“找到原因了？”
    邵域：“算是吧。情况有点复杂，牵扯到了外星。”
    住了人的外星只有一个，许未安说：“扯上远寒星了，那确实复杂。”
    邵域沉默地看着火光，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未安说：“对了，你明天是不是要去军部考核？”
    邵域“嗯”了声，眼皮直跳：“我总感觉这几天会出什么事。”
    许未安“呸呸呸”几声：“你个乌鸦嘴就少说话好吧，能出什么事，有少将罩着你呢，这福气可真好，你这算不算塞翁失马。”
    “不算，”邵域孩子气地说，“塞翁失马，反转太多，我不喜欢。”
    他顿了顿，“现在就很好。”
    *
    第二日清早。尛說Φ紋網
    联盟军方本部，考察室。
    报名的人不多，十来个左右，估计都是知根知底的人，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录用，大家的状态都很放松。
    候场期间甚至聊起了天。
    邵域一个人冷漠地坐在一边，听到他们聊到“贺琤衍”这三个字的时候，才把椅子往那边拉了拉。
    发出“滋啦”一声，所有人一哆嗦，看向他。
    邵域：“......”
    邵域：“抱歉，你们继续。”
    “我刚才说到哪儿了？”一个小个子男生问。
    长着招风耳的男生压低声音：“你说，贺少将在‘6.13’事件中受伤很严重，差点...死了，真的假的？”
    邵域猛然抬眼，眼皮突地跳了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