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林的忧郁

    “林，咖啡好了哦？”
    托尔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在微风下显得略略有些模糊。
    清凉的晨风吹过树梢，往来的汽车发出略显刺耳的杂音。
    林静静的站在阳台的栏杆上，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人群。
    这些人就这么谈笑着走在上班的路上，丝毫不会担心偶然会有一只超自然生物冒出来，打乱他们本应平静的生活。
    这种无知，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知道了哦！谢啦！”
    用力的挤出这句话，林感到胸口略略有些发堵。
    最近，是不是越来越依靠托尔了呢？
    距离早上打开门，发现了被邻居家孩子领着的托尔的时间，仅仅只是过了几天，对于林来，确是如同生命诞生一般的大事。
    就是那一天，她知道了这个世界隐藏在深处的獠牙。
    能够喷射出奥特曼一般无二的光波，不，与其是奥特曼，龙恐怕还是更接近于怪兽的生物吧。
    踏脚之间可以粉碎大地，嘶吼的声音可以震塌高楼，从口中发射的，对于它们只是玩闹的能量波，更是能够直接毁灭城镇的存在。
    这样的存在，真的是自己能够留的住的吗？
    林甚至无法去想，尽管人类自号万物灵长，但是，当面对传中接近不死不灭的长生种，本能的自卑又不由得冒了出来。
    即使托尔能够留在这里，那么托尔的家人呢？
    能够生出龙的，无疑只有龙。
    不同于康娜，更强于托尔，甚至，因为无尽时光中积累的阅历，可能掌握着比人类强得多的力量与知识。
    “托尔……”
    林一只手紧紧的抓住了栏杆。
    “林，今晚想要吃什么？”
    饭桌上，托尔一边满面微笑的看着林喝着咖啡的动作，一边问道。
    “嗯，随便什么都可以。”
    从刚开始连人类社会的基本规则都搞不清楚，闹了不少笑话的龙，到现在已经算是一个合格的女仆的托尔。
    林亲眼看着托尔一步一步的成长，不过，对于龙来，这应该是不务正业的堕吧？
    毕竟，龙这种生物，不应该全部都是威武霸气，弹指间呼风唤雨，连神灵都不会服输的最强幻兽吗？
    哪有龙会咸鱼到给人家打下手的地步？
    某只终于忍不住心中邪恶欲望，正在拨弄着手中的神枪，准备出门打劫的咸鱼龙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喷嚏。
    “幸运E也不是这么玩的！”
    八云胧边打喷嚏，边向卡奥斯抱怨。
    “这破枪真的这么倒霉吗？”
    就自己这体魄，还会感冒吗？
    人丑不能怨社会来着，主人你自己的运气怎么样，心里没点数吗？
    卡奥斯想了想，盘踞在嘴边的话语还是没有出去。
    算了，就当是照顾自己主人那为数不多的自尊心吧。
    卡奥斯看着手拿神枪的八云胧，嘴角露出微微的笑容。
    堕了的冈格尼尔仍旧不负神枪之名，通身的血色散发着莫名的狰狞，如同一只随时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
    不过，可惜它找错了主人，身穿随意衬衣，双眼闪烁着贪婪红光的八云胧怎么看怎么像一只饿疯了的咸鱼。
    看着八云胧这一副表情，卡奥斯的脑海中毫不违和的出现了一个堪称经典的表情图。
    欧洲人！我的长矛可是涂了毒的！
    “啪啪啪！”
    门外传来拍门的声音，明明有着门铃却不用，只是自顾自拍门的家伙，只有林外的另一个邻居了吧！
    “干嘛呢！”
    八云胧没好气的叫道。
    ……
    “什么都可以？！”
    林家，托尔兴奋的甩了甩尾巴，绿色的龙尾在林面前不停的晃动，吸引了她的目光。
    看到托尔表情的那一刻，她后悔了。
    貌似托尔执着于让自己吃她的尾巴已经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了。
    不过，身为正常人的林果然还是无法接受这种简直算是吃人的行为，虽然她对龙肉也蛮好奇的。
    在好奇与理智的交锋中，理智很快占据了完全的上风。
    林有些艰难的对托尔道。
    “那个，尾巴肉就不必了。”
    “诶！怎么这样？！”
    托尔发出了被抛弃的动物一般的悲鸣声。
    无奈的收回了捧着自己尾巴的手，明明她已经这么期待了的。
    你果然打算给我加点尾巴肉吧？！
    林摸了摸头上的冷汗，果然，龙和人啥的，绝对有着不可弥补的鸿沟，亏她还在担心托尔可能会不想离开。
    现在看来，不定一切都是身为人类的自己，一厢情愿的胡思乱想而已。
    或许，成为女仆这件事情，只会是托尔龙生中短暂得一抹剪影。
    身为人类，只有短短百年不到寿命的林，在托尔那漫长的生命历程中，大概完全卷不起一丝浪花吧？
    “一会托尔去和八云先生一起，送康娜上课怎么样？”
    康娜的学校也定了下来，虽康娜完全可以自己走完这一段路程，可是，林还是有些不放心。
    龙的力量她虽然没有得窥全貌，但仅仅只是随意间泄露的力量已经足够让人心惊。
    “啊！又要和那个该死的家伙一起了？”
    林很少见托尔生气，平日里只要跟自己在一起，托尔几乎从来不会表现出自己[凶恶]的一面。
    但是，凡事终有例外，当托尔碰上八云胧时，她绝对会是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
    即使林发话也没用！
    这就是龙表达友好的方式吗？
    林抹了一把冷汗。
    “起来，最近怎么经常看到尔科亚出现？法夫纳呢？”
    尔科亚，托尔的朋友之一，据，是为了打败某个未知的魔王，从龙的世界拉来助拳的帮手。
    法夫纳同样也是。
    不过，最近尔科亚还可以常常见到，法夫纳却不知道去了哪里。
    “哦，尔科亚和一个奇怪的人达成了协议，貌似给她提供时间，作为交换，她可以住在对方家里。”
    “时间？”
    托尔手中的杯子差点掉下来，这就是所谓的用生命赚钱吧？
    “没关系，尔科亚的生命力可不是开玩笑的，对方需要的那一些，连九牛一毛都算不上啦。”
    “是吗？”
    林陷入了沉思，本以放在脑后的问题又再次想了起来。
    “种族之间的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不自觉的，林想起了自己的邻居，那个被托尔恨得咬牙切齿，却很讨康娜喜欢的八云胧。
    能够和龙生活在一起的人，估计也只有她们俩了，虽然对方是不是人还是两，最起码林没在他身上看到什么异样。
    不知道，对方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呢？
    “林，不快点吃饭的话，你要迟到了！”
    “知道了。”
    林喝了一口咖啡，暂时把这个抛在了脑后，反正，时间还很长来着，下次问问他吧。
    而林不知道的是，被她和托尔轮流惦记的某龙已经陷入了人生的大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