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牢中分开

    最终，齐海的目光落在了御飞音身上，他问道：“御飞音公子，你曾是楚大将军府上的人？”
    “正是。”御飞音承认了。
    “来人，搬张椅子给御公子坐。”齐海吩咐下去。
    有人很快就搬来了一张雕琢梅花的圆凳。
    纯白如雪的少年，气质干净，此刻微显局促。
    楚兰歌扶着他起身再坐好。
    御飞音略为迟疑地声道谢，“谢过大人，可是……这、这样合规矩吗？外面的人会不会大饶不对？”
    多么善良的少年啊。
    这时候还会替别人着想。
    简单一句，平添了不少人对他的好福
    事实上，是少年觉得自己坐着，兰歌却不行，心有不愿。只不过，他心中所想的，外人又岂能得知？于是误会了。
    连同齐海这个老油条，都信了。
    齐海绷着的面容，不着痕迹地舒展了些许，他不是觉得御飞音善良，而是觉得这样单纯没心机的少年容易驾驭。
    齐海状似和善地道：“本官早闻楚将军生前爱听御公子弹的琴，如今将军去了，您也算是将军府上的故人，本官以示对楚将军的敬重，也不该让公子跪着，况且公子身上还有伤势未愈。”
    齐海的一番话，品德兼备，有情有义。
    听得楚兰歌暗暗皱眉。
    果然，是只老狐狸，阿音能够招架得住吗？
    然，齐海顿一顿，话题一转，好似无意地问起楚兰歌和林嬷嬷，“御公子，她们是你的下人吗？”
    御飞音道：“不是，是恩人。没有她们，世上可能也不会再有御飞音了。”
    齐海表示很讶异：“还有这等事？御公子发生了什么？”
    没一会儿，御飞音将自己在鞍山昏倒，被救起后在西安街养病的事，一一了出来。末了，他又把一件珍藏之物，卖到了慕兰斋，换来了一千两，解释了钱银的来路。用词用句平白直率，不夸张也不修饰，一脸单纯坦然。
    车夫，医馆大夫，慕兰斋的掌柜，均可作证。
    还有意无意地透『露』了，他和她们的关系仅是初识，没有渊源。
    楚兰歌懂得御飞音的用意。
    少年是单纯，却不是无知。
    楚兰歌即便没跟他提起一些事，他可能也猜测到了什么。端王遇刺，三个缺中，他的嫌疑最大。点明了他和她们关系不深，也是对她们的一种保护。
    齐海又询问了一些话。
    御飞音一一配合。
    没多时，齐海走了。
    三个人重新被关在大牢。
    但是，仅过了半个时辰，有几个陌生人出现，要强行带走了御飞音。不过，这几人表面上对御飞音还算客气。
    御飞音不舍地拉住楚兰歌。
    楚兰歌望着他，担忧道：“阿音，要保护好自己。”
    “嗯。你也是。”御飞音声回应。
    楚兰歌笃定，“我会的，你不必担心我。”
    御飞音被带走了。
    官府大牢夜晚龌龊肮脏事儿一堆，稍长点姿『色』的女囚犯甚为悲惨。
    林嬷嬷看见牢房中的女犯被两名狱卒拉出，非常紧张，努力地将楚兰歌护在身后，一遍又一遍祈祷自家姑娘不要给禽兽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