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女人的梦想是男人

    艾希对我的怀疑，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改变的。
    她是一个从生活在部地牢里的女人，身边几乎所有亲人和朋友，都是受过各种迫害的，包括她的父母，还有雷女这些沦囚犯的朋友。再加上怀有强大的野心，使得艾希有着多疑的性格，对我们这些外来的现代人，尤为不信任。
    这也情有可原，我不怪她。
    “艾希，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她脸色有些稍许的变化，这很难得，对于一个向来冷漠的女人来，想从脸上表情窥探她的内心世界，很难。
    “你可以问，但我不保证必须回答。”
    “随便你好了，我只想知道，你现在希不希望大酋长死。”
    听完我这句话，艾希果然不那么镇定了。
    在酋长和部议会还没有垮塌之前，她们还是水灵部的最高领导层，作为一群犯人，我们在谈论希不希望酋长死的话题，确实有些让人难以回答。
    就目前来，我敢确定的是，艾希心里一定恨透了氏族长。当年那个陷害她和父母三人踉跄入狱的举报人，肯定不是别人，就是现在的天蝎氏族长。但是要起恨不恨大酋长，我觉得艾希肯定也恨之入骨。她的父母就是大酋长下令害死在狱中的，而且要实现父亲的遗愿，艾希必须先推翻水灵部政权，最后才能考虑能不能统一两大部的问题。
    艾希如此，至于雷女和红发少女，我就不敢妄自揣测了。
    她们两个会是靠得住的帮手吗？我觉得艾希自己都不确定吧。
    让我有些想不到的是，艾希居然当着两个女人的面，回答了我的问题。
    她：“当然，大酋长独裁统治多年，早就应该把权位让给年轻一代。现在又惨遭刺杀，虽然苟且留住一条性命，但却比死了还痛苦。所以，还不如死了。”
    但她完这番话时，将目光看向站在身后的雷女和红发少女，这个野心勃勃的聪明女人，知道自己出这番话，就意味着彻底告诉别人，她艾希是一个有逆反之心的人。
    雷女很快表态，同意艾希的法。
    看得出来，作为雷神的女儿，雷女对父亲的死一样耿耿于怀。
    只有红发少女迟迟没有话，当我们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到她身上时，女孩这才晃过神来：“啊……对呀，我也这么觉得。”
    艾希颧骨跳了跳：“你怎么觉得，根本就没有在听我们的话，对不对？”
    红发少女脸红了，她对面前这位银发女子很是尊敬，相信氏族里有许多关于艾希的故事，是一个让所有女孩都敬畏的真真正正的天蝎圣女：“姐姐我……我刚才……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艾希伸手挑起那个女孩的下巴，就脸靠近过去，两人离得不到半个拳头，彼此能够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今天晚上，我就把憋在心底十几年的话出来。”艾希从未让现在这么激动过，一定是大酋长被刺杀的消息，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最佳时机：“我要取代水灵部的大酋长，我要统一土山和水灵两大部，我还要彻底取缔束缚我们上千年的走婚制度。让那些像我父亲母亲一样的部男人和女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爱情，让他们的孩子，不至于像我和艾美一般成为孤儿。”
    她已经真的“疯了”！
    艾希只对我过这样的话，却从未让身边任何一个亲信知道过。今晚，此时此刻，雷女和红发少女终于知道艾希藏在内心十几年的夙愿。她不单单想为自己冤死的父母报仇，还要成为水灵部的大酋长，甚至还要统一土山族和水灵族两大部。
    她的野心，真的很大，也很难。
    “姐姐，我我……我愿意追随你！”
    “哦？”艾希冷哼一声，放开了手里红发少女那颤颤巍巍的下巴和吓得发青的嘴唇：“你不怕死？”
    红发少女毕竟还，只比被我吓尿裤子的温柔大不到两岁，又比我的未婚妻艾美年幼几个月，到底，她也只是个孩子。
    不怕肯定是假的。
    “我……姐姐，我不怕……”
    艾希拍了拍少女的肩头，扶起她一缕靓丽的红发，靠在自己鼻尖上嗅了嗅：“如果我们的大事能成功，你这一头美丽的头发，就会有男人欣赏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孤芳自赏。”
    红发少女羞得低下了头，不知该如何回答。
    艾希突然诡异的笑了，再次将目光看着我：“维京朋友，现在你知道我的答案了吧。在那座地牢里，至少有一百多名骁勇的角斗士，都会追想（打破部封建习俗）而战斗，就连酋长卫队的女骑兵团，最后都会成为我们的人。”
    这个女人了不起，我不知道她的一百多名角斗士真有假有，更不确定女骑兵团是否会为她所用，但是这个女人懂得趋炎附势，甚至有点狐假虎威的味道，让身边的雷女更加信任她，并且铁了心的跟随她。
    历史上所有能够成就大事的人，无不都是成功的心理学家，他们懂得如何利用“梦想”来控制自己的追随者。
    刘邦自称汉室子孙，会忽悠会拉拢，其实跟荆轲一样只是个的秦朝亭长。洪秀全一个屡试不第的科举废柴，凭着太平天国梦忽悠了无数白痴。绿林、赤眉、黄巾以及各种主义，哪个不是靠梦想统御人心。
    艾希的梦想，听上去就让部女人难以抗拒。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事，在任何一个阶级社会都是存在的。走婚，对于普通部人来，是一种无形而有力的约束，但是我绝不相信水灵酋长的后宫里没有男宠，也绝不相信土山酋长的后宫里不是妻妾成群。
    不管艾希最终能不能成功，现在的我，已经被绑在了她的战车上。成功了，我和我的朋友们就能换来更多的自由，也能争取到更多的机遇，最终逃离这片世外桃源，回国与家人团聚。倘若失败了，我想结果也不是最坏的，起码我们还有一艘漂浮在大海上的军舰，造船师在我们手里，军火船的位置也只有我们知晓，只需时间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我心中的烈焰，也被这个野心勃勃的部女人点燃了。
    “那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一个最好的消息。”
    艾希一愣神：“好消息？”她一定觉得大酋长遇刺就是最好的消息了吧。
    “还记得我们营地里那两个人，一个瘸子一个独眼龙，他们带着枪投靠了大酋长，但我总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艾希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王国华和眼镜男？你接着。”
    我看了眼红发少女，问她：“还记得那天早上被枪击的女人吗，是我把她救过来的。”
    红发少女点头记得，这件事艾希并不知道详情，因为那时候她还被关在地牢里，也是在同一天晚上，我和林红音她们才被押着去了部主城。
    我接着道：“那个女人很可能只是一个牺牲品，氏族长其实早就见过王国华和眼镜男，她们串通一气，特意安排了那次枪击事件，然后又把他们两个安插到大酋长身边，伺机而动。”
    这些分析当然只是我的猜测，但当听大酋长是被枪打成废人后，我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
    有枪，而且轻易混到大酋长身边的，除了王国华和眼镜男没有别人。
    雷女很快赞同我的法：“我觉得维京朋友分析的很对，女骑兵团围攻部村子时，两个枪手都没有出现，大酋长和议会应该不至于让五千多人过来送命，她们又不是不知道咱这边还有枪。”
    “而且！”红发少女似乎也想起了什么似的，道：“那天早上被枪击的族人，是氏族长强行要求尽快水葬的，好在维京朋友及时把她救了过来。”
    顺藤摸瓜，越分析越觉得这是一盘大棋。
    氏族长不但想利用我们寻找更多现代化武器，还利用王国华和眼镜男刺杀大酋长，我们都是棋子。
    只有一点，是我还没有想通的。
    王国华精通汉语、英语和日语，并不懂得部语，他们和氏族长是如何沟通的，确实让人不能理解。难道眼镜男这位开家具厂致富的暴发户，竟然会一门部语。
    不管他们如何，在我提出这个猜测后，艾希、雷女和红发少女都将矛头指向了王国华和眼镜男，就目前来，确实也只有这两个人的嫌疑最大，持枪刺杀部大酋长，再也没有比他们两个更适合的人选了。
    艾希突然惊愕一声：“坏了。”
    我们连忙问她：“怎么了？”
    “这件事必须得马上通知女骑兵团，要不然还会有更多部首领被害，王国华和眼镜男目前还在主城，议会根本没人怀疑到刺客会是他们。”
    更多部首领被害，听上去应该是好事才对，莫非艾希不想重组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