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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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头给青第一印象，是个热爱算学的炼药师。
    青正犹豫要不要磕头拜师时候，端坐在屋内的玄甲老人突然抬起头。
    青磕磕巴巴道：“前辈，您…您好，您找我，是不是想收我为徒？”
    玄甲老人没搭理他，而且他的眼神很空洞，似乎没有看见青。
    “有缘人，欢迎你。”玄甲老人长长的白胡须，随着说话不停在空摇：“炼药之途如头顶的星空浩瀚无垠，然看似毫无规律的星空，每颗星辰，都在按着有规律的轨迹在移动。炼药亦是如此，我花了整整八百年时间，去寻找可以炼药的材料之间联系，去计算它们的轨迹。”
    “炼药无垠，我的寿命有垠。”
    “我找到了它们之间的联系，却在寿终之前，只算出了三分之一的轨迹。”
    “你能破解四十宫，说明你在算学一途成就斐然。我希望你继承我的衣钵，继续完成我未完成的心愿。”
    青头点如捣蒜，一万个同意。
    开什么玩笑，见识了玄甲老人如此神奇的手段。现在就算让青叛出师门，拜他为师都愿意，反正青早就誊写够了那些狗屁残卷。
    “我用毕生精力，炼制了大天衍罗盘，和汇集了我一生所学的造化天书。现传授于你。”
    “希望你能像我一样，用毕生的时间去追求炼药之途。”
    说完，玄甲老人全身竟开始慢慢分解开来，有无数白光从他体内溢出，飞旋在半空，慢慢凝结成一本古朴的书籍，而玄甲老人身影越来越淡，最后消失在青的眼前。
    在他盘坐的位置，有一块布满了岁月印记，一看便知存在无尽年月了的黄金罗盘。
    罗盘上面刻满无数图案，静静躺在那里。
    这块罗盘通体赤金，盘面央有个凹陷下去的半圆，表盘上面，则刻满栩栩如生的微小图案——有虫鱼鸟兽、有花草树木、有铁石金玉、有人鬼妖仙、有龙凤蛟鸾、有水火风雷、有日月星辰。
    似乎天地万物，都被刻在了这块大天衍罗盘之内。
    “大天衍罗盘？”青愣了好半晌，才满面震惊地蹲下身，去触摸这块赤金色罗盘。
    青指尖刚刚碰到大天衍罗盘的一瞬间，这块大天衍罗盘，就瞬间化为金光钻入青眉心。
    轰～
    青思维一片混沌，似乎来到了一条由无数字组成的长河之，那带着各种公式、丹药配方，独有密法的水流，瞬间将自己淹没。
    再次睁开眼，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长。
    睁开眼，青发现自己回到了炼药房内。
    不置信揉揉眼，刚才那间小屋呢？
    “大天衍罗盘，和造化天书……”青双手空空，脑海却多了两道东西。
    一道是大天衍罗盘，一道是印着造化天书的古朴书籍。
    和黑蛟分身口的万物化生炉一样，青此刻对这两样东西，也有着血脉相连的感觉。似乎它们是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可以如臂使指。
    念头一动，一块仿佛自恒古而来的赤金色罗盘，出现在青双手当。
    当初在玄甲老人屋内，大天衍罗盘宛如蒲垫，此刻却如铜镜般大。入手温润，没有金属的冷硬感，像是抓着一块温玉。
    心里想着变大，大天衍罗盘竟然慢慢变大，重量也随之增加。
    随着大天衍罗盘的变大，盘面之上那无数图案顿时变得栩栩如生起来。
    表盘上有格刻度，和道可以旋转的盘表。
    最里面刻度，别刻着天地五气，和风、雷、日、月种图案。
    这些图案似乎有生命，即使静止不动。也能让人轻易联想起那轻轻擦过皮肤的微风，炙烤的火苗，沁人心脾的月光，带着芬芳的泥土。
    第二道盘表，则有十八道刻度。
    分别刻着湖泊、草丛、森林、大海、高山、猛虎、巨龙、天凤等等等等～
    第三道盘表有三十道刻度，里面有飞鸟、有游鱼、有虫蛇、有花草、有树、有果实、有翠竹……
    每个刻度，都印刻着更加繁多详细的物种，它们似乎不是刻绘，而是一各个真实的存在，被封印其。
    第四道、第五道……
    道表盘，四千五百十个图案。天地万物，无所不包。
    “小！”青喝道。
    唰一声，大天衍罗盘瞬间缩成巴掌大铜镜样。似乎这已经是最小，握手里圆溜溜舒服极了。
    收回大天衍罗盘，青又把造化天书给召了出来。
    书面似金非金，这里面包含了玄甲老人一生的炼药知识，和他未完成的。
    “嘿嘿～嘿嘿～”青想着玄甲老人将一生的炼药知识都写在了造化天书上，就觉得他傻傻可笑。
    未完成的？
    我自己的都还没完成，哪有功夫先去完成你的？
    想到这里，青看了看书案上那张记载了四十宫格的兽皮卷。
    宫格没了，数字也没了。
    它就像被抽掉了灵魂的死物，又像一张最普通不过的兽皮，静静躺在那里。
    青轻轻用手一捻，兽皮表面就被捻出了一块破洞。
    这块兽皮上面数字宫格彻底消失了，可原来那些残破的兽皮书卷还在。
    一想到这里，青就头大无比。
    自己来这里吃苦受累，忍受枯燥到疯的誊写。为的是有一天自己能成为炼药师，现在炼药已经学会，并且能何菁菁那半吊桶甩个十万八千里。
    完全没有必要再任劳任怨装孙了。
    可这残卷……
    “还抄不抄？”青很想把这些残卷都撕了，因为这些东西，都是玄甲老人早年的作品。那时候的他，满脑袋天马行空思想，却基础薄弱，写出来了很多误人弟的想法心得。
    否则玄甲老人，也不会用普通妖兽皮革来记录这些东西，早摘录进造化天书了。
    不抄，万一何菁菁发飙怎么办？
    这真的很难办，现在脑里有一大堆顶级炼药知识的青，心野的恨不能立刻叛逃师门，去开宗立派。可自己可怜弱小的实力，又在告诫自己最好不要忤逆何菁菁的意识，否则会很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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