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 首先,你得打败我

    抽完那记略显虚弱的耳光，埃里奥特拉衣襟掩住自己胸口，冷艳高傲的绝世高手此刻脸颊通红，羞愤交加，好像一个受辱的小姑娘。
    事实上，她真的是个姑娘！
    常乐仍然蹲着一动不动，对方抽来的耳光缺乏斗气支持，并不凌厉，他本来完全可以躲开。
    之所以被打中，只因他在发呆；之所以发呆，则是因为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
    埃里奥特胸口绷带缠得密实紧绷，原本就吃着劲，一旦被常乐解开打结处，几乎无需拉扯就自动松弛弹开。
    接着，便是一对雪白高耸傲然跃起，绷带缝隙间两粒娇艳若隐若现。
    现在埃里奥特衣襟已然掩好，常乐却还在发愣。
    许久之后，他才轻声叹道：
    “没想到，你竟然是女人！”
    “你肯定早就看出来了！否则为什么救我？为什么脱我衣服？”
    埃里奥特身上斗气闪了一闪，明显是想动手，但那光芒一闪而逝，她终究还是重伤虚弱状态，暂时无法战斗。
    毒蛇失去了行动能力，就算对眼前老鼠恨得牙痒，也只能咬牙说几句狠话：
    “你这样轻薄偷窥，等我有了力气，不但要杀你，还要抠出你眼珠，踩得稀烂！”
    现在的埃里奥特完全是个发疯撒泼的市井女人，恩将仇报外加蛮不讲理。
    常乐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还是那位心平气和风度翩翩的费雪王，还是那个追杀他一整夜的，大陆巅峰的超级高手！
    面对这样的威胁，常乐非但不怕，反而笑了起来，抬腿跨过埃里奥特身躯，近乎骑坐于她腹部，双手抓住她衣襟，猛然分向两侧。
    那对雪白高耸又一次映入眼帘，而且这回常乐扯掉了碍眼的绷带，所有美景一览无余。
    埃里奥特伸手遮胸，凄厉尖叫：
    “你混蛋！”
    然而所有的挣扎都被轻易压制。
    常乐冷笑：
    “反正眼珠早晚要被你抠，不如趁现在看个尽兴！”
    不仅要用眼，还要用手，刚刚摸上去，埃里奥特胸前就起了大片鸡皮疙瘩，显然她非常不适应这种接触。
    常乐却是饶有兴致，双指拈住，揪起再弹回，看晨风里雪峰振颤，花苞摇曳，不但美观，而且有趣。
    惊天动地一夜恶战之后，局面就此诡异转折，变成蛮横恶霸与柔弱美女的俗套场面。
    当然，美女的柔弱是暂时的，恶霸这种行为冒了巨大生命危险。
    但常乐还是想趁此时机出口恶气，不单单为了昨晚被追杀的惊险和憋屈。
    埃里奥特的所作所为，早就该有报应。
    现在发现她是女人，“造物主杰作”那句评价便已成立，但仅限于容貌身材，她长得有多美，心肠就有多丑，其外表与内在走向两个极端，已然相距无限之远。
    所以眼下的情节还不够刺激，常乐决定加点料，抓住对方被熔岩烧脆的衣裤，十指如钩，暴力拉扯，令那白皙身体一片片暴露。
    埃里奥特尖叫：
    “你竟敢如此无礼！我要杀了你！把你碎尸万段！”
    然而狠话再狠，没有力量做后盾就是空话。
    常乐只管埋头做事，用力撑开她双腿，亮出自家凶器，膝行向前贴近，眼看即将进入攻击阵位。
    埃里奥特转而绝望哭喊：
    “求你了！求你了！这个别做，其它什么我都答应你！官位，爵位，财富，我都可以给你！”
    “官位，爵位……哦！对了！差点忘了，阁下是一位国王，或者说，是女王？”
    常乐冷笑着应了一句，继而怒视埃里奥特双眼，声色俱厉：
    “但你纵容士兵烧杀劫掠的时候，多少无辜少女挣扎在你士兵身下，你有没有看到？她们的哀求哭泣，你有没有听到？村庄里一户户人家死绝，遍地尸体发臭，你有没有闻到？”
    “士兵自己做的，我没看到，我不在场……”
    埃里奥特带着哭腔解释，姿态从未有如此之低。
    关键在于常乐已用坚硬抵住她的柔软，简直比尖刀顶胸口还要让她恐惧，疯了一样哀求加许愿，只求常乐不要再进一步。
    常乐起初还只是恫吓，想让对方尝尝恐惧的滋味，没打算真的侵犯。
    可现在听埃里奥特把责任推得一干二净，他不由地怒从心头起，索性真刀真|枪，狠狠向前挺身，劈开，推挤，穿透！
    埃里奥特的乞求语言顿时中断，换成一声凄厉哭喊，继而双眼紧闭，低声啜泣，泪水不断从眼角溢出。
    常乐略微一愣，他能感受到埃里奥特的纯洁，不是指心灵，而是身体，她身体确实纯洁无瑕，纯洁到无法容纳这种闯入。
    如此说来，自己可是办了一件大事！
    整个东大陆，战宗一共也没几个，年轻女性战宗仅此一位，如今竟然被自己夺取了珍贵的第一次！
    常乐缓缓后退，低头看着被自己带出的一丝丝纯洁证据，红得凄美，也红得触目惊心，他刚刚的愤怒全都烟消云散，忍不住笑了起来。
    笑声里有得意，也有无奈。
    这一下就算成就感直冲九霄，足以傲视亿万男人，他也已经把自己送上了不归路，这种深仇大恨再无任何谈判空间，埃里奥特一旦恢复实力，不把他碎尸万段，绝不会罢休！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享受当下，死也要死得更值！
    但再次推入时，他已温柔了许多……
    黎明的灰白天空越来越亮，一轮红日从东侧山后升起。
    当万物从黑暗轮廓里渐次显现时，迷雾山顶的激战也终于告一段落。
    常乐尽情释放之后，仍然伏在那“造物主杰作”上，由胸亲吻至颈，再探出舌尖撩动，品味她颈中汗水的咸味。
    吻得温柔，不代表有爱。
    只是那美轮美奂的容颜与身体，足以引发任何男人的本能呵护。何况对方既然是第一次，常乐感觉自己理应恪尽职守，不该草草了事。
    埃里奥特始终不言不语，这时抬起一只手，嵌入常乐额头与她脸颊之间，将他向上推起，冷冷问道：
    “结束了？”
    常乐点点头，继而笑道：
    “感觉怎么样？”
    “不怎么样！”
    常乐摇头叹气：
    “反正你就要动手杀我了，告诉我实话，你难道真的没感觉？”
    “你强|暴我，还有脸问我的感觉？”
    常乐被戳中要害，感觉脸上略有些发烫，可是转眼又坏笑起来：
    “这么长时间，你的斗气应该恢复了不少，如果不是感觉良好，为什么不早点动手？”
    “毕竟人生第一次，好歹做完。”
    “哈哈，咱们想到一块去了。”
    常乐在笑，埃里奥特却不笑，斗气光芒沿着身体轮廓亮起，灿烂光翼从她肩后延伸而出，在地面掀起无数道微型旋风，将碎石泥土冲向四方。
    同时，她抬起双臂，将常乐拥住，缓缓加力，勒得后者骨骼咔咔作响。
    然后她才微笑起来：
    “你死在我身上，是不是做鬼也风流？”
    常乐感觉全身骨骼向着中心坍塌，血液都从躯干里压榨而出，脑袋撑得要爆，下边也同步高涨，竟似恢复了战意一般。
    他反而苦笑起来，一边从牙缝抽冷气，一边艰难发声：
    “这样还不够浪漫，让我进去，死在里面！”
    “好！你来！”
    埃里奥特双腿举起，盘上他腰间，与双臂一样用力收紧，如同几条蟒蛇共同绞杀。
    这的确是迎客的姿势，但根本不允许对方移动分毫。
    常乐暴喝一声，双眼泛起红光，已将自己切换到蛮牛之魂，低耐力，低敏捷，却有超高力量和防御，钢筋铁骨！
    埃里奥特毕竟重伤未愈，斗气也只恢复了一成，与蛮牛状态的常乐居然旗鼓相当，开启了一场毫无技巧可言的角力。
    两人一个咬牙，一个瞪眼，汗珠顺着额头脸颊往下滑，在这种僵持中，常乐一寸寸前进，再度触及柔软，再度滑入温暖，再度挤开狭隘，恶狠狠顶了进去。
    这种状态足以让男方力量加倍爆发，女方却像皮球上戳了洞，一下子泄气，四肢放松滑落下去。
    埃里奥特仰天无声大笑，胸口随之剧烈颤动。
    常乐忍不住发问：
    “你笑什么？”
    她两手捧住常乐面颊，拉到自己眼前，咬牙道：
    “既然又输给你，就任你处置，但你要认真一点，让我知道这种事的真正滋味！”
    “这不是认真的问题。”常乐笑着也去捏她脸颊，“别咬牙切齿！放松！”
    埃里奥特的咀嚼肌立刻松弛下来。
    常乐又笑：
    “现在，张嘴！”
    埃里奥特迟疑一下，果然张嘴。
    常乐低下头，将自己的嘴盖了上去。
    热烘烘搅拌一番，埃里奥特哼了几声，四肢再次盘绕上来，这回却不是绞杀，而是单纯的拥抱。
    黎明天空下，两个黑色剪影就此不断变换起姿态。
    时而两条纤细长腿指向空中，被另一团黑影推着疯狂摆动；
    时而长腿主人翻身而上，胸前高耸处随身体一起颠簸跃动；
    某种似哭似笑的尖细喊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高亢。
    随着红日转为白炽，迷雾山顶的气温好似升高了几度，一向阴森冷冽的黑暗荒岩之间，骤然变得春意盎然。
    第二轮激战告终时，两人却是一个横躺，一个竖卧，犹如“t”字形，埃里奥特以常乐腹部为枕，默默仰面看天。
    “这次不错，辛苦你了。”她忽然轻声道谢。
    常乐也面带沉思，静看云起云散，淡淡答道：
    “不客气”。
    而他的手却一直没有停止动作，始终搭在埃里奥特胸口，不断改变那高耸处的形状。
    在他们身边数十米方圆，黑土上到处都是人体滚过的痕迹。
    其实第二次两人真正进入了状态，常乐教会埃里奥特很多，也让她体会到更多。
    情浓之际，一对死敌相互倾吐了不少甜言蜜语，他赞她美丽绝伦，天下无双；她谢他不计前嫌，舍生相救。
    甚至迷迷糊糊地，彼此还喊出了“爱”字。
    然而等到释放完毕，激情散去，两人恢复理智之后，就都不知该说什么。
    沉默许久之后，埃里奥特叹了一声：
    “我和你，今天休战。”
    常乐一脸坏笑地看向她：
    “休哪种战？”
    埃里奥特还了他一个白眼，也将他那只手抓住推开：
    “全休！”
    “不想杀我了？”常乐继续望着她笑。
    “我实力还没恢复，你貌似胸有成竹，肯定有后招。”
    埃里奥特说完，伸手在地面一拍，无形冲击波飞速扩散，几只巨型恶灵虫从土中一跃而出，落下时却已肚皮朝天，节肢蹬了蹬就不再动弹。
    常乐呵呵一笑，翻身坐起：
    “我的后招不止这几只虫子。”
    “我知道！”埃里奥特也随之起身，从空间道具里取出崭新男式衣物，扔给了常乐，“帮我穿上！”
    让常乐帮忙穿衣服，这已经近似于撒娇。
    常乐也乐于服务，为她穿靴时还特意在那几根可爱脚趾上亲了亲，将自己曾经闪现的念头付诸实施。
    埃里奥特自己找出一些绷带，将胸口再次缠紧压平，默默整理了头发，扎成男式马尾辫，便严肃沉默地凝视着常乐。
    只有被亲吻脚趾时，她嘴角才浮现一丝笑意，故意蹬腿，脚趾向常乐嘴里捅去。
    常乐趁机牙关一合，紧紧咬住。
    这引发了埃里奥特“咯咯”地笑：
    “不嫌脏吗？你个死变|态！”
    “你才是最大的变|态！我的国王陛下！”
    两人不知不觉间，又抱在一起滚成一团，半假半真，似搏斗又似嬉闹。
    但是埃里奥特忽然喊一声“停”，令双方动作凝滞不动。
    她犹豫片刻，低声问了一句：
    “你想问一句……你不会爱上我了吧？”
    常乐心里其实也犹豫，嘴上应得很快，却是答非所问：
    “除非你撤军，否则咱们就是敌人！”
    “嗯，我也是。”
    埃里奥特推开常乐，起身走了几步，来到魔渊边缘向下俯瞰片刻，若有所思。
    然后她回身冷笑：
    “刚才咱俩的确很亲密，这是我一生中难得的经历，我都不知该谢你还是恨你。”
    常乐嬉笑：
    “都这种关系了，别跟我客气。”
    埃里奥特却是一脸肃杀：
    “但你千万不要错估我的决心，等到实力恢复，我立刻杀了你！”
    “首先，你得打败我。”常乐笑道。
    双方实力差距无可言喻，但前一夜的激战结果，却是埃里奥特差点丧命。下一次会如何，那也很不好说。
    “除了深渊里的炎魔，除了这满山的虫子，你还有什么保命后招，我很好奇！”
    埃里奥特冷冷说完，光翼招展，一跃而起。
    “如果下次你又败给我呢？”常乐高声追问。
    “不可能！”
    然而埃里奥特现在斗气强度确实不足，刚刚升上天空就发出一声惊呼，歪歪斜斜掉落下来，明显是重力控制发生了紊乱。
    常乐哈哈一笑，召出死灵鸟一跃而上，飞到空中接住埃里奥特，将她搂在身前坐稳：
    “尊敬的费雪王，请允许我送您回营。”
    埃里奥特挣了一挣，却没使出太大力量，也就静静靠在常乐怀中，低头不语。
    沉默的飞行持续了很久。
    这次常乐忍不住先开口，凑到埃里奥特耳边轻声叹道：
    “下次再见面，就是战场。”
    埃里奥特冷笑：
    “虚张声势！我早就查清了，你号称一万铁骑，实际只有几千散兵游勇，难民改编的轻步兵而已！我消灭你，就像捏死一只臭虫！”
    “话别说得太满，我不是臭虫，我是一根刺，不怕扎手你就来！”
    常乐微笑着重复了昨晚的台词，实际上埃里奥特付出的代价远不止扎破手。
    埃里奥特回想整个过程，一脸怒意，腮边却又泛起羞红，一时无言以对。
    常乐乘胜追击，坏笑道：
    “来找我打架，对你是件很危险的事，不过反正你没别的男人，闲着也是闲着……”
    “住口！”埃里奥特怒喝一声，显然不想再提此事。
    “不喜欢吗？”常乐改为大笑，“不喜欢就小心点，如果下次再输给我，再被我捉，又得大干一场！”
    说到这里，他忽然眉头一皱，假装苦恼：
    “刚才第二次的时候，你已经很投入了，比我还激动，会不会从此输上瘾，反反复复故意输给我？”
    埃里奥特至此再也无法忍耐，回身揪住常乐衣领：
    “我告诉你！别以为发生过这种事，我就是你的女人，就会对你有感情！”
    “难道不是吗？”常乐两手一摊。
    埃里奥特声色俱厉：
    “你是趁我虚弱时强|暴我，夺去我的贞洁，还一副大义凛然的嘴脸，你是我一世仇敌！无论你有多少诡计花招，我早晚把你碎尸万段挫骨扬灰！我发誓！”
    “还是那句话，首先，你得打赢。”常乐神色自若，“我有个预感，早晚有一天，你会彻彻底底败给我！”
    埃里奥特对这种假设不予回答，只是冷笑一声：
    “攻陷塞斯涅克之后，我会屠城，男女老幼一个不留，让他们用生命为你赎罪！”
    常乐笑容一肃，认真答道：
    “我会援救塞斯涅克，打败你的大军，我也发誓！”
    “好！四天后决战，我等着你！”
    埃里奥特说完，光翼猛然张开，纵身飞跃而出。
    等到她带起的那道狂风散去，常乐睁开眼时，只见到一颗流星划向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