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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画像查案 介入案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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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珍被人突然拉动,吓了一跳,边跟着夏同出来,边生气的要踩他,“你干什么?”
    “干什么,一点眼头见识都没有,没发现主人不高兴吗,还不知趣的退出来!”夏同口气不好的道。
    “啊,谁不高兴呀,我家三娘没有?”美珍眼里只有童玉锦。
    夏同哼道:“就你这样,要是跟着夫人到国公府,还不被吃得渣都不剩!”
    “你什么意思?”美珍生气了。
    夏同回道:“什么意思,好意提醒你,放机灵点的!”
    “哼,要你管!”
    “我可是都为你好!”
    “谁要你好了,多管闲事!”美珍被夏同得脸都红了。
    “好,好,算我没……”夏同瞄了一眼脸红的美珍,龇牙笑了。
    屋内
    童玉锦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们都退了出去,怎么回事,什么情况,刚想开口问夏琰,发现那厮,一双眼盯着自己一动也不动,好奇怪呀,难道我今天的衣服有不妥,童玉锦低头看了看,哦,原来是看他帮自己选得料子呀,抬头道,“候爷选得料子真不错,又软又滑,还没有皱!”
    夏琰却问了其他问题:“律法学了几年?”
    “四年!”
    夏琰问话的速度很快,不容人思考:“在哪里学的?”
    童玉锦正摸着自己身上的料子,果然是一分价钱一分货,穿着真舒服,随口回道,“西南政法……”
    意识到自己失口,童玉锦马上道,“我家是淮西南路的,我在那里学的,在哪里学得……,那个对了,你还有事吗,等辛大叔过来,要一天的时间呢!”
    夏琰从椅子上站起来。
    童玉锦以为他准备出去,结果走到自己面前,一把抱起自己,就往内卧去。
    “喂,你干什么,发什么神经?”
    夏琰心想,我才是发神经,我为何要这么敏锐的想到这些匪夷所思的事,他的心很慌,很不安,他生平第一次发现自己太聪明,并觉得自己的聪明太不好了,他需要安慰。
    童玉锦被夏琰放到床上,瞬间跟着压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般的让童玉锦措手不及,香津浓滑在缠绕的舌间摩挲,被吻得闭眼的童玉锦心想,这厮受了什么刺激,这么猛烈,磕得她的牙都被撞得疼了,可是她的大脑在厚重的亲吻中渐渐变成一片空白,她忘了思考,任由夏琰热烈而凶猛的抱着自己啃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夏琰终于停下喘气,他没有离开童玉锦的身体,他们的身体贴合在一起,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她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看着她睁开的眼里情意缠绵,脸上泛着红潮,鼻尖渗出细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跟他一样猛吸着气,他伸手抚开被汗水粘住的碎发,心满意足的看着她,她不是什么,她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自己想太多了,是的,自己想太多了,他深情的细细的看向童玉锦,只见她被自己亲的迷迷糊糊的,一副惹人怜爱的样子,让他情难自禁地又低下头含住她的唇瓣,继而温柔地绕住她的舌尖,他浅浅地、轻轻地吻着她的双唇,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
    京城西某胡同
    邹由任从掌柜处回来,到了家门口,发现大门紧闭,院内毫无灯火,气得找了一块石头劲砸门,就在门快要被砸烂时,院内有人过来开门。
    开门的女人在月光下木无表情,邹由任气得伸脚就踢了她几脚,压着声音叫道:“死人哪,敲门都听不到!”
    妇人被踢得往后面退了几步,可她仿佛不知疼痛,跟着男人进了屋内。
    邹由任回来时并没有吃晚餐,到厨房一看,冷锅冷灶,气得直踢灶台,转身进了正屋,看到妇人就拳打脚踢,屋内的女孩看到母亲被打,抓着门框,脸上现出成人才有的冷漠与不甘。
    也许是为了明天好让女人见人;也许是他没有吃晚餐,没有什么力气;也许是情人还在大狱里,他没心情,打了几下停了手,颓然的回到内卧,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躺在床上,窗口的月光透过高大的树木照进来显得隐隐绰绰,他阴沉的脸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第二天中午时分,辛大民夫妇被接到了郡王府,一对市井最低层的夫妇走进富丽堂煌的郡王府,都不敢伸脚踩地,生怕弄脏了比自己床还干净的石板路。
    辛大娘一只手死死拽着自己男人的衣角,头低着都不敢看周围,辛大民也好不到哪,可是婆娘不看路,他总得看路吧,一边害怕着,一边领着自己婆娘跟着门房厮进了景澜院。
    童玉锦已经画好了初稿,只等辛大民夫妇过来再修改一番。
    辛大民看到熟人,一口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叫道,“恩人,你找我们两口子?”
    “啊,你们来了,路上还好吧!”童玉锦笑着站起来迎接他们。
    “好,好,坐了官家马车来的!”辛大民紧绷的脸终于松了下来。
    “那就好!”童玉锦招呼两个老人家坐,可惜两个老人家不敢坐,生怕弄脏了椅子,她笑着把两个老按到椅子上,“大叔,你们都是我请来的客人,不要拘紧,坐吧,美珍,给大叔和大娘来点茶水和点心!”
    “正在弄!”美珍笑回道。
    “好!”
    童玉锦和两个老人聊了一些垛村的事,了解到爷奶和两个伯伯家一些情况。
    “本来,你大伯和二伯见我们来,要陪着我们来,我没让,我想着,又没什么大事,我们来一趟就行了,你是吧,恩人!”辛大民很实诚,有什么什么。
    “对,大叔得对!”童玉锦心想,这两个伯伯怎么还不死心,还不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得找个机会跟爷、奶道道。
    童玉锦等两个老人喝了茶水、吃了点心后,才把画稿拿出来让他们看看那个地方不像。
    辛大民看着画像,指着画像结巴的不出话来,“这……这……”他们不知道后世有拍照这种神奇的事情。
    辛大娘吃完点心后,紧张不安的心好多了,她先开口了,“娘哎,这太像了,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童玉锦问道:“没有不妥当的地方?”
    辛大娘道:“要,就是眼睛不太像”
    童玉锦懂了,因为自己看到的人,已经死去两三日了,没有看到她的眼睛,这是她猜测着画的,“那大娘,她的眼睛像谁?”
    “不上,她是单眼皮,却很水灵,白仁黑珠看上去很好看!”辛大娘回忆道。
    “哦,大娘,你慢点,我来画画看!”童玉锦坐下拿起画笔对辛大娘道。
    大娘边,童玉锦边在草稿纸上画了五双左右不同的眼睛,让大娘挑最像的那个,挑好后,把它画进整副画里面,这下大娘点头了:“简直一模一样!”
    “要不要再修改?”
    “不要,很像样了!”
    童玉锦笑道:“那好,我们再来画那个孩子!”
    “好!”
    大概花了一个时辰,童玉锦就画好了,她为了查案方面,又多画了几幅,送辛大民夫妇过来的侍卫带着几副画回了开公国府。
    于文庭拿到画后,让人给了京兆府,“对京兆府的人,赶紧去淮东带邹潘进所在的村进行确认,一旦确认,把村里的里正带到京兆府,费用由官府出。”
    “是,先生!”
    邹潘进舅哥计平方见京兆府迟迟不放人,想派人到京兆府打点,可惜姓沈的不是自己爹这一路的。他找到了京兆府推官问道:“怎么回事?”
    推官付双全回道:“回计公子,办法我已想了,也让姓沈的把泼皮提到京兆府,按道理,泼皮提供不出证据,京兆府就应当放人,可是夏候爷对案子咬着不放,不知是什么意思,按道理,不就是掐死扔河里吗,何至于这样紧盯着不放?”
    “是啊,什么意思呢?”计平方心里有些隐隐的不安,“我已经问过他了,人确实不是他掐死的!”
    “啊……那……”付双全听到这个答案倒是非常惊讶。
    计平方阴测测的冷哼道:“至于是谁,京兆府有本事自己查去!”
    “是,是……”付双全心的回道。
    京兆府大狱
    既不提审,也不放人,邹潘进蹲在大牢里,笃定的心有些不确定了,难道夏琰正如外界传言那样是个黑面阎罗?可是自己根本没手动手掐死前面的妻子和儿子,他能拿我怎么办?不仅如此,他们指认我有前面的妻子和儿子都困难,那他们迟迟不动手,意欲何为?
    童玉锦不紧不慢的坐在中山郡王妃身边学着管家理事,经过十多天,她已经摸到一些门道了。
    郡王妃处理时,她也会在心里按着自己的方式处理,然后跟她相对比,对比看自己的不足之处,并且在不足中找出原因,她发现很多不足,是自己和这个时代的观念差异造成的,一个事情她认为这样是合理的,但是郡王妃却以另外的方式处理,而且处理过后,果然有效制止了事态的发展,她明白了,这些仆从的奴役心里已经深入骨髓,一方面既依赖于主家,另一方面又想趁机捞油水,或是贪摸,总之不让人省心,她在心里把这些跟现代公司管理模式相融合,找到共通点,以减少事情的复杂度。
    不知不觉中,诚嘉十六年的第一场冬雪来临了,它既没有酷冬下雪般气势汹汹,也没有隆冬时的雪绵延不绝,每一片雪花都很轻,轻的感觉不到它的重量;每一片都很清晰,清晰到可以看清它的冰晶体,从天空中倾斜而下,如鹅毛、像柳絮,又或者似蒲公英的种子,一朵朵,一簇簇,飘飘洒洒,或是在建筑物上,或是钻进行人的脖子,慢慢地,天地一片苍茫,仿佛被裹上了一身洁白的素装。
    下雪的天真美啊!
    京兆府
    邹潘进终于被提审,上了公堂,当他看到自家村里的里正时,着实愣了一下,倏得一下转头看向沈廷锋。
    老村长见邹潘进带着哭腔道,“进子啊,今年村里大焊死了很多人,你那大女也被饿死了,你的妻儿已经不知所踪,村里难啊……”
    沈廷锋端坐在正堂之上,威严的道:“邹潘进你还有何话可?”
    邹潘进跪在公堂之上,仍然很镇定:“还请大人明示!”
    “好一个明示!”沈廷锋看着不见棺材不泪的邹潘进,对着边上的衙差叫道,“来人,上画像!”
    “是,大人!”
    两衙差唰得一下各自打开了手中的画像,一妇人,一男童,如真人般栩栩如生般出现在众人眼中。
    邹潘进瞳孔紧得比针孔还,这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画师,竟如真人一般,他看了一眼跪在堂上的里正,知道自己已经无处可辨,伏身低头道,“这是学生曾经的婆娘,不过,我已五年前休了她,大人在哪里看到她!”
    “邹潘进,夏候爷亲眼所见,你婆娘尸身陈在望亭河滩之上,你不必再狡辨,你也无可狡辨!”沈廷锋两眼紧盯着邹潘进,意思是,人证都有,你还狡辩什么。
    邹潘进拱拜道:“是,大人,他们确实是我前妻和儿子,还请大人为她们做主!”
    “你这话何意?”沈廷锋生气了,声音高了。
    邹潘进不急不慢的道:“请大人为他们伸张正义,找出害他们之人!”
    “你……竟还敢狡辨!”
    “学生没有做过的事,学生不会认!”
    沈廷锋看着笃定的邹潘进陷入沉思,难道人竟真不是他杀的?
    案子再次因邹潘进的不认罪而陷入死胡同。
    于文庭听到沈廷锋的陈述后,简直不敢相信,“你里正来了,他只承认那一对母子是他曾经的妻儿?”
    “是,先生,你看……”
    “这么简单的一个案子,是个人都能看出,是此人贪慕富贵荣华而杀了自己的妻儿,可是却没有人能证明他杀了人,而让他逍遥法外?”
    “是,大人,他身边的人,包括李旺来,我们收集到的有用信息并不多,没有人能证明就是他杀了妻儿!”沈廷锋也头疼不以,花了这么多人力和物力竟然毫无结果。
    “还真是有意思!”于文庭捋着胡子想了一下道,“行了,我会把你的回禀的告诉候爷,但是人暂且先不放!”
    沈廷锋道:“先生,我们关押他,已经超过时间了!”
    于文庭伸手制道:“再等一下,等我见过候爷后再!”
    “好,请先生尽快!”
    于文庭把这一件很简单的案子再次跟夏琰了,夏琰也觉得不可思议,“难道就因为他是计成儒的庶女婿,所以不害怕被屈打成招?”
    “也许!”于文庭点头。
    夏琰头疼了:“没有什么能证明是他杀的人?”
    于文庭摇头:“没有,泼皮李旺来是在城门外接的马车,当时人在里面就死了,他就把人抛在了三不管地带的河滩!”
    “还真是有意思,这案子看起来这么简单,却定不了案?”夏琰手指敲击着桌面。
    于文庭试探着问道:“是,爷,要不要让夫人……”
    “她……”夏琰蓦的从沉思中看向于文庭。
    于文庭回道:“夫人几年前就在案子上显示了非常人般的智慧,你看……”
    “让我想想……”
    初雪于第二天停了,一束束阳光穿过云层,漫照在白色的大地上,透着冷咧、干净、明澈!
    童玉锦和两个丫头从中山郡王妃的回事房回到景澜院时,发现夏琰正坐在厢房的榻上,她笑着叫道,“咦,我刚从姨母那里过来,没看到你呀?”
    夏琰笑回:“我还没有过去给姨母请安!”
    童玉锦扁了一下嘴,“夏大人,你这是要置我于狐狸精之境地啊!”
    “胡八道什么?”夏琰咧嘴笑道。
    丫头厮见他们打情骂俏都识趣的退了出去。
    童玉锦漂亮的丹凤眼瞪了他一下:“可不是胡,你过来不给两位长辈请安,倒是先来找我,我不是狐狸精是什么?”
    “那你是不是?”夏琰笑眯着桃花眼,意味深长的看向童玉锦。
    童玉锦被盯得心都慌了,连忙道,“狐狸精的极别还没有达到,不过清秀佳人到是达到了,难道这位公子你其实喜欢素淡花?”
    “是,清清淡淡,别有一番滋味!”
    “切——”童玉锦被夏琰一本正径的调贶调得脸红了。
    夏琰看到难得脸红的童玉锦伸手把她捞到怀里,“下雪了,冷不冷!”
    童玉锦窝到他怀里,怀里还真暖和,声的回道:“还好!”
    夏琰嘴唇亲着童玉锦的发顶:“还好是什么意思?”
    童玉锦认真的回道:“就是冷的程度还能忍受!”
    “原来如此!”夏琰在童玉锦身上噌来噌去,像一只大猫般舔着童玉锦的眉角、额前。
    童玉锦安心的享受着爱抚,问道:“今天怎么想起过来?”
    夏琰的声音有些情动后的沙哑低沉,释放出盅惑人心的魅力,边噌边回话:“我什么时候都想过来,”
    童玉锦被他噌得有些抗不住了,伸手推他的嘴:“喂,喂,我记得五年前见到你的时候,你是多么高冷且又拽呀,现得怎么变成这样油嘴滑舌了!”
    “有吗?”被童玉锦推开的夏琰又开始玩童玉锦的手,摸着她手里的涡涡。
    童玉锦哼道:“当然!”
    “我没觉得!”
    童玉锦觉得自己被夏琰撩拔的难受,赶紧道:“行了,不跟你扯了,马上就要午餐了,赶紧过去给你姨母请个安!”
    夏琰终于回到正题上,道:“我有事请你帮忙!”
    “是不是案子?”童玉锦听到帮忙兴奋的叫道。
    夏琰问道:“你怎么知道?”
    童玉锦笑道:“嘿嘿,你可别忘了,我们就是因为案子才认识的!”
    “得到也是!”夏琰笑了。
    “什么案子?”童玉锦问道。
    “还是河滩陈尸案。”夏琰有些无奈的回道。
    童玉锦疑惑的问道:“画了像,找了他们家乡的里正过来还不行?”
    “嗯,他不肯认罪!”夏琰点头。
    “不认?”
    “嗯!”
    “官府没找证据吗?”
    夏琰回道:“找了,邹潘进周围的人都证明他没有见过他婆娘,所以根本不可能是他杀的!”
    童玉锦开始分析案件:“如果单单水而亡还有几分失足而死的可能,可是海大人明明验了是被掐之死,那么肯定是谋杀,他居然不认,原因可能有二——”
    夏琰直了直身子,感兴趣的问道:“哪二?”
    童玉锦回道:“一是有后台,咬着牙挺过去,然后后台的人把他捞出去!”
    夏琰道:“有可能,他岳丈就是前一品大员中书令计成儒!”
    童玉锦反问:“你觉得计成儒会托人捞他吗?”
    夏琰冷哼:“计成儒可能都不知道有这个女婿存在!”
    童玉锦有些不相信,问道:“庶女的存在就这么无感?”
    夏琰回道:“一个没有联姻价值的庶女比下人还不如!”
    童玉锦恍然:“原来如此,那就是没人捞他了?”
    “也不是!”
    “那是谁?”
    夏琰回道:“计成儒的庶子计平方可能会捞他,据姓邹的是他的庶务管事!”
    “你的意思是,有人会捞,但是捞得强度并不大?”童玉锦分析着问道。
    “嗯,”夏琰继续问道:“那二是什么?”
    “二,”童玉锦分析道,“人真不是他杀的,可是如果不是他,这对母子身无分文,你被人骗到窑子里还有可能,不可能有人闲着没事干去杀他们,那么凶手究竟是何人呢?”
    “是啊,凶手究竟是何人呢?”夏琰没想到一件这么的案子会有这么多波折。
    童玉锦再次确认问道:“你让我帮忙办案?”
    “嗯”
    “好!”
    “就知道你感兴趣!”夏琰伸手弹了一下急不可耐的童玉锦,笑道。
    “嘿嘿,有人手给我调吗?”童玉锦笑问。
    夏琰问道:“想要谁?”
    童玉锦回道:“夏开吧,再找两个打下手的!”
    “好!”夏琰看着欲试的童玉锦,伸手捋了捋她耳边的碎发,“准备从那边开始?”
    童玉锦回了四个字:“寻根追源!”
    夏琰被女人简短的回答搞得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童玉锦却问道:“京城周围的地图有吗?”
    “地图?”
    “最好是京城周边城池分布图!”童玉锦强调道。
    “你竟看得懂这个?”夏琰又惊奇,又是不安,舆图只有军人才能看到,她是怎么会的,难道她……
    童玉锦不屑的回道:“这有什么难的,不就是平面图吗?”
    “哦,我有……”夏琰回道,心里想,居然舆图简单,自己可是学了一段时间的,这么自己倒是不聪明了?
    童玉锦笑道:“候爷没有,谁有?”
    “你呀!”夏琰放开童玉锦,对着门外叫道,“来人!”
    夏开从外面进来,行礼道:“的在!”
    夏琰道:“回开公府,把我书房里京畿舆图拿过来”
    “是!”
    等夏琰和童玉锦跟中山郡王夫妇吃过午餐回到景澜院时,京畿舆图也到了。童玉锦看了一眼图后,让前美珍把辛大民夫妇也请到了厢房,厢房里围了一圈人。
    童玉锦把京畿舆图夹到自己的画架子上,让众人都让看到地图,她对夏琰道,“我们把案子逆流往上推!”
    “流往上推?”夏琰跟着问了一句,若有所思。
    童玉锦问道:“我们遇到陈尸是什么日子?”
    夏琰回道:“十月十几日的样子!”
    童玉锦问向下人:“有谁记得具体日期?”
    夏同回道:“回夫人,爷送你回望亭是十月十七日!”
    “海大人验尸大概死于三天前,那也就是大概是十四日左右。”童玉锦问向辛大民夫妇,“辛大叔,你们大概是什么时候遇到这对母子的?”
    “好像是出事前的不到一个月,大概二十来天吧!”辛大民夫妇回道。
    童玉锦分析道:“我就按二十天来算,你们看京畿舆图,辛大叔在望亭到垛的路上遇到这娘俩,垛到京城,马车需要一天多一点的时间,步行需要五天左右,而他们不可能连续步行五天,因为他们没铜子吃饭,必定边讨边往京城,就算到了京城,也未必马上就能找到自己的相公,一个讨饭之人逗留某个地方是不准的,所以我需要京城到望亭及周边地区核查他们逗留的时间,核查他们路过的路径,以确认他们接触过的人,从这些人当中筛选中可疑之人。”
    夏琰听明白了,问道:“竟要调查每个跟他们接触过的人?”
    “是,不下功夫,搜集不到有用的证据!”童玉锦点头回道。
    “好!”夏琰同意了,问道:“从哪边开始?”
    “就从辛大叔开始,”童玉锦问道,“大叔,他们母子是从哪个地方下了你的车,可以带我们去吗?”
    “可以,可以,我记得!”辛大叔回道。
    童玉锦畴满志的对夏琰道:“夏大人,可以开始了吗?”
    “好!”夏琰从椅子上站起,满眼欣赏、满眼情义的看向童玉锦。
    当夏琰跟中山郡王夫妇带童玉锦回家几日时,他们都没意见,童玉锦以回家的方式出了中山郡王府,开始实地收集证据。
    辛大民夫妇把童玉锦带到了那天那对母子下车的地点,他们在这个地点上,拿着素描像开始问有没有人见过他们。
    大半个时辰之后,一个中年妇人她给这对母子一碗冷水并一个馒头,童玉锦就问她,这对母子大概行走的方向,然后沿着他们行走的方向,拿着画像再问其他人有没有见过他们,他们就以接力棒的方式,一路问下去,通过近四天不停的调查,于四天后,在北城门某一个茶寮,他们找到了突破口。
    茶寮老板道,“我见过他们,他们要找淮东来的邹潘进秀才,那天,恰巧我侄子也在我茶寮喝水,我侄子恰巧也听过此人,就告诉了她们邹老爷经常去的酒肆!”
    “什么酒肆?”童玉锦问道。
    “好像叫什么殷……时间长了,我也不太记得了!”茶寮老板想了想摇头回道。
    “是不是殷记酒肆?”童玉锦问道。
    “应当是吧!”茶寮老板也不确定。
    童玉锦继续问道:“你侄子为何恰巧听过?”
    “这……”茶寮老板心想恰巧就是恰巧,为什么要问。
    童玉锦虽笑但是话却很有威慑力:“实话会免除不少麻烦!”
    茶寮老板还真被童玉锦的眼神给吓住了,连忙回道:“我侄子是西坊售马处的哥!”
    “卖马的?”童玉锦问道。
    “哎哟喂,可不敢当,那有那本事,就是客人选马时,帮客人牵马!”茶寮老板笑道。
    “你姓邹的买过马?”童玉锦对每个细节都不放过。
    “应当是的,要不然我侄子不会记得。”茶寮老板回道。
    “多谢老板!”
    “不客气,”
    童玉锦继续问道,“你还记得大概是什么日期遇到这对母子吗?”
    茶寮老板回忆:“大概是九月底吧,那天正好下了一场雨,娘俩淋得要不是我给他们一碗姜汤,铁定生病!”
    童玉锦边消化茶寮老板的话,边顺便拍了个马屁:“大叔真是个好人!”
    “哥真会道!”
    夏琰等一行人站在边上看童玉锦问案,个个都竖耳听着他们的对话,实在话,童玉锦太有耐心,这几天逢人就问,从没有停歇过,而且有些问题,她会反反覆覆人问,决不厌烦。
    看着她穿着一身男子的服装,如同男人一样行走于道,个个佩服不已,夏琰从没有想过,有一天,他会省心的做着某人的下手,他觉得有人为自己分担真好,他感到了幸福!
    离开茶寮,童玉锦道,“他的那个酒肆是不是第二个邹姓之人做账房的酒肆?”
    夏开想了一下道,“夫人记性真好,正是殷家酒肆!”
    童玉锦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现在可以肯定一件事了!”
    “什么事?”几个人都看向她,难道案子要破了?
    童玉锦回道:“两个姓邹的是同性恋!”
    “同性……什么叫同……”夏开不解的问道。
    “就是断袖之人!”童玉锦用了这个时代的词回答了他们。
    “什么?”
    夏琰等人都吃惊的看向童玉锦,她一个女人是如何知道男男之风的,而且还得这么……
    童玉锦却不管他们怎样惊讶,道:“夏开,我们去邹由任的家!”
    “去他家干什么?”夏琰问道。
    “了解一下邹由任此人!”童玉锦眼前出现了一对枯井无波的脸,她相信自己的直觉,这里面一定有事。
    夏开不解的问道:“现在不是办邹潘进的案子吗?”
    童玉锦回道:“邹潘进的嘴撬不开,那就找别的方式撬!”
    “哦!”
    童玉锦等人喝了一碗茶后向京城朝西街而去。
    朝西街后面某胡同
    邹由任坐在正堂里不知想些什么,突然站起来朝厨房走去,走到厨房门口,发现自己婆娘正在烧火煮饭,进去看了看案板上的菜,“怎么没有买肉?”
    烧火的妇人木木的回了一句,“没有铜子了”
    “那你怎么不,还要我来问?”邹由任低低的咬牙切齿道。
    “你刚刚回来,没烦你!”妇人依旧木木的回道。
    “你……”邹由任气得转身就出去,到自己的卧室关上门,用钥匙打开一个柜子,拿了几两碎银出来,然后又锁好出了卧室的门,自己去了市坊买肉。
    女孩躲在男人卧室某个角,见他走了,跑着进了厨房,“娘,我看到钥匙在哪里了!”
    “别动!”妇人连忙制止。
    “我知道!”女孩道,“等他被抓了我再拿!”
    “傻孩子,他怎么会被抓!”妇人木木的表情终于有了点表情,一股深深的绝望现她脸上。
    “可是……”女孩想,他不是曾被抓过一次了吗?但是又被放了出来,她不了。
    “我太天真了!”妇人低头看着灶堂里的火悠悠的道。
    “娘,那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老家,我想和大鱼叔生活!”女孩直到此时才有了点孩子的样子。
    “娘也不知道!”妇人无奈回道。
    女孩狠狠的咒道:“我希望他马上就被抓走!”
    “抓了也会被放出来……”
    “这些人真是太坏了!”
    就在这娘俩希望邹由任被抓时,他们家的大门被敲响了。
    妇人以为是丈夫回来了,紧皱着眉头,耐着性子,到前面去给他开门,现在是白天,她不敢不开,如果不开,闹开了,他们夫妻将是胡同里的谈资笑料,他们还得维持表面的夫妻关系,还得苟且的活下去,可是这样的日子她真得活够了,什么时候是个头。
    妇人低头开了门。
    “请问这里是邹掌柜的家吗?”
    妇人惊讶的抬起头,“你们是……”快速的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人,仿佛是有钱人,但不是公门中人,她有些的失。
    童玉锦捕捉到了这的失,她在想,这个妇人在失什么呢?一边微笑着问道,“大嫂,我们可以进去问你点事吗?”
    “什么事?”
    “关于你相公的”
    “他,有什么事吗?”
    “哦,是这样的,十月初,我们卖给他一批酒水,想跟结一下银子”
    “到酒肆里不就行了”
    “情况有些物殊,你看……”
    妇人见童玉锦执意要进,想想让开了身了,让一行人进了门,妇人朝外面看了看,出去买肉的相公还没有回来,随手又关上了门。
    童玉锦看到了那天的女孩,她手放在嘴里,站边侧边厨房的门口,她对她笑了笑,示意美珍掏了零食给她。
    美珍走到女孩跟前,伸出手,把糕点给她,可惜这个女孩不接,美珍笑道,“我们不是坏人,拿着吧!”
    女孩还是不拿,美珍想想塞到她另一只没有含在嘴的手里。
    童玉锦等妇人跟上来,和妇人一起进了邹家正堂,童玉锦瞄了一眼,这五间屋的院子很简陋,但是却很干净。
    简陋——明男人没钱。
    干净——明妇人勤快。
    童玉锦微笑着准备开始唠家常,“大嫂,午餐吃了没有?”
    “还没有!”
    “那烧好了吗?”
    “正在烧!”
    “哦,”童玉锦笑道,“美珍,把我们买的菜拿到厨房给大嫂烧饭,等会,我们一起吃顿饭。”
    “是,三娘!”
    妇人听到仆从叫面前的哥叫三娘,着实惊讶的睁大了眼。
    童玉锦笑道,“大嫂,我是女人,你不必害怕我们是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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