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测谎实验

    李健武帮助许伯未把扣在桌上的牌翻过来，正是黑桃5。
    马林呼出一口气，猜测正确，这明，许伯未和普通人一样，撒谎时会心虚，身体上也会发生一些微的变化，既然许伯未与常人无异，那么对其接下去的测谎还是有必要的，测谎结果便也可以对一些线索进行佐证。
    李健武强调了一句：“我还要提醒你，每个问题你都要如实作答，在任何一个问题上撒谎都会对你非常不利，你明白吗？”
    许伯未稍稍坐正：“还是那句话，我并没有撒谎的必要。”
    李健武哼了一声：“呵呵，是不是撒谎测试完就可以明了了。”
    许伯未：“既然你们不相信我，那好，现在就请开始吧。”
    简单的测谎实验正式开始，马林和李健武观察着显示器，郑超站在他们身后端着微型摄像机在录像，基本过程是，马林问一句，许伯未回答一句，问答的内容摘录如下——
    问：你是许伯未吗？
    答：不知道。
    问：你是考古学家吗？
    答：不是。
    问：伊立文是你的名字或代号吗？
    答：是。
    问：你的年龄是五十八岁吗？
    答：不是。
    问：你的年龄是四十八岁吗？
    答：不是。
    问：你的年龄是六十八岁吗？
    答：是的。
    问：你以前失忆过吗？
    答：我……我不知道。
    问：你住过精神病院吗？
    答：我不知道。
    问：你走失过吗？
    答：我不清楚。
    问：你是什么时候住进那栋洋楼的？
    答：不清楚。
    问：洋楼里还住着其他人吗？
    答：这……也许有，也许没有，我也不知道。
    问：你听过返老还童这样一个实验吗？
    答：听过。
    问：你被人做过这个实验吗？
    答：我不能确定。
    问：你认识一个姓汤的医生吗？
    答：不认识。
    问：你见过一个秃顶的外国男人吗？
    答：没见过。
    问：你见过一个年轻的外国女人吗？
    答：没见过。
    问：你强奸了一个女人是吗？
    答：是……是的。
    问：这个女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
    答：这……这我也不知道。
    问：你承认你有过强奸这种行为，难道你都不知道你强奸的女人是谁吗？
    答：也许我忘记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问：你杀死过一个年轻女人吗？
    答：我……也许吧。
    问：是有还是没有？
    答：我记不起来了……
    问：你是否清楚，如果你撒谎，会在测谎仪上有所反应？
    答：清楚。
    ……
    马林的语速很慢，语气和缓，每隔几秒才进入下一个问题，将近半时的测谎实验，显示器上面的图谱并没有出现过明显的变化。
    测谎实验结束后，马林和李健武回到办公室，郑超把微型摄像机接通在电视上，图像上同时出现了图谱和许伯未的脸。
    三人反复看了几遍，举着遥控器快进快退一通折腾，无论从图谱还是许伯未脸上话时的微妙表情，马林都没有看出他有撒谎的痕迹。
    “马警官，你看出什么来了吗？许伯未在哪个地方撒谎了呢？”李健武连声问。
    “虽然我不是专业的测谎专家，”马林闭上眼睛，用手揉着太阳穴，死死盯着电视那么久，眼睛很难受，“实话，我并没有看出什么来……”
    “你的意思，许伯未并没有撒谎？”李健武问。
    “是的，我没有看出他撒谎的痕迹，”马林指着电视上的图像，“你不也一直在看吗，你看出什么来了吗？这样的情况有两种，第一种是许伯未真的的都是实话，第二种是许伯未经过某种特别训练，假话时可以随意掌控自己的情绪，不过我认为，后一种猜测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李健武提醒，“许伯未撒谎时，并不知道自己撒了谎。”
    “不分青红皂白，脑子彻底混乱，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撒谎，”郑超补充，“这很像是被恶性催眠了，比如一个人被坏人催眠了去做犯法的事情，结果那个人杀了人却毫不知情……”
    “先不要朝那个地方想，”马林阻止了郑超，“如果不控制自己的想象力，很可能案件就变得更加难于破解，或许你们还不了解我，我办案时很喜欢用最直接最单纯的方法去思考去破案。”
    “那么我们下一步该做什么啊？”李健武问马林。
    “去Z省那家私立精神病院，定两张火车票，”马林对李健武，“下午我和你一起去，因为我也有一些关于精神方面的问题需要请教精神病医师。”
    ……
    9月5日，16点10分，火车车厢内。
    乘坐高铁从津海市到Z省省城需要将近两个时的时间，那家私立精神病院就在省城的近郊。火车16点发车，马林和李健武面对面坐在车厢里，因为并不是高峰出行的时间，所以车厢内的乘客很少，二人可以占用四个座位，如此一来，交流起来就可以无所顾忌了。
    “许伯未没有撒谎，我觉得郑超的那种可能性也有，也许不是被催眠那么简单，而是许伯未被洋楼里的人做了什么手术，令许伯未失忆或者头脑混乱了，马警官，你觉得呢？”李健武分析着。
    “问题是……”马林摸着自己下巴上新长出的胡子茬。
    “什么问题令你迷惑？”李健武问。
    “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得有一个目的，你对不对？”
    “当然。”
    “可是我想不出，洋楼里的人对许伯未做那样的事情出于什么目的？”
    “是啊，”李健武明白马林的意思，“每个人做事情都得有目的，比如我们坐火车去精神病医院是为了查案子，查案子是为了工作，工作是为了生活，可是，把一个中年男人搞得记忆错乱的目的会是什么呢？”
    话间，李健武的手机响起来，是局里郑超打来的电话，郑超，电脑部门的专家刚刚打电话到办公室，是又破解出了一部分音频文件，可是现在李健武和马林都在火车上，假如能破解早一些就好了。
    挂断手机，李健武把通话内容转达给马林，马林：“没关系，那段音频文件可以压缩转变为MP3格式的，你再打电话告诉电脑专家，让他尽可能把文件压缩到最，然后通过网络发送到我的手机里，这样一来，我们就能在去省城的路上听到那段录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