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变成恶魔的第104天

    洛基没有像其他人一样愣住，而是疯狂地爆发出魔法，扫荡开周围的敌人，冲到了阿比身边。
    却被默里拦在了外围，“不可以接近主人！”
    洛基简直要疯了，他恨不得直接掐死这个不知所谓的伴生恶魔，“你没看到阿比盖尔要死了吗？！”
    默里却毫不客气地吼了回去，“我看到了！但这是主人自己的意愿！”
    力量宝石飞到了阿比的掌心，她手上悬浮着五颗宝石，唯独缺了那颗现实宝石。
    托尼忽然明白了阿比为什么要把现实宝石交到他手上。
    为了无限宝石，灭霸简直倾尽了所有，他的反扑并不容易挡住，阿比现在明显是在做着什么分不开心的事，没闲工夫去挡住灭霸。
    他颤抖着手握紧了现实宝石，红光大放，灭霸指挥着撞上来的宇宙飞船顿时像是撞到了一面墙，变成了一堆宇宙垃圾。
    “哈哈哈哈，小天才，干得漂亮！”阿比大笑着向托尼伸出手，“你是时候过来了！”
    托尼缓缓飞到了阿比身边，用那双一向很有神采的焦糖眼睛看着阿比，“告诉我，你不会有事的。”
    他隐隐猜出了阿比的目的，但是又一头雾水。
    从来没有人真正了解阿比盖尔·斯芬克斯，她就像是一团迷雾，总是做出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
    但是每次她都能逢凶化吉，然后功成身退。
    这次，托尼却不敢确定。
    “能这么快理解我意思的，只有你了，小天才。”阿比咧开嘴，笑出了一排白牙，她愉悦地向托尼伸出手，等待着他来到自己身边。
    洛基不会在她捏碎了自己心脏的情况下继续让她为所欲为，索尔太冲动，史蒂夫和巴基两个人几乎一样的谨慎，在不弄清楚结局时，他们不会轻举妄动。
    娜塔莎和克林特没有飞到她身边的能力，彼得还是个孩子呢。
    她相信史蒂芬已经用时间宝石看过结局了，所以在阿比朝他要时间宝石时，这人都没有犹豫。
    至于x战警们，他们出现不过是因为欠了阿比人情，阿比当然不会拜托他们去做任何事。
    只有托尼，能够在最关键的时刻做出最理智的决定。
    他是天才，机械师，理智是他最好的武器。
    不然也不会在最后毅然决然打响那个响指。
    但是这次，打响指的不会再是托尼。
    阿比微笑着伸出手，那双金色的兽瞳已经被红色的诡异光芒填满，“把宝石给我，亲爱的。”
    “你得保证你会平安无事。”托尼握紧拳头，就是不肯放手。
    他听到了洛基的怒吼，“别给她！史塔克！”
    这还是小鹿斑比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但是托尼现在没工夫理这个，他看向自己的手，阿比的手覆在上面，并没有用力，却坚定地让他心颤，“把宝石给我。”
    那五颗颜色各异的宝石围绕在阿比身边，散发着强烈的气场，在阿比的身体周围形成了一圈五彩的能量罩。
    “我快没时间了，托尼，别让我的努力白费了。”阿比柔声说道，“我从来不会做没意义的事，不是吗？”
    她轻轻掰开托尼的手，“我不是为了地球，也不是为了你们，我是为了我自己，我必须这么做。”
    托尼咬紧了牙，他打开了战衣的面罩，露出那张有着很多擦伤的脸，阿比看着他的眼睛，有点心疼。
    “你得学会更加爱惜自己，我的小天才。”阿比的手指散发出柔和的白光，托尼感到了熟悉的力量涌入自己的身体，身上的疼痛竟然消失了。
    与此同时，阿比终于拿到了现实宝石。
    托尼没有再去执着于这个，他微微垂下眸子，“除了这个，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除了牺牲你自己？
    阿比听出了他的潜台词，但是没有去反驳，虽然她并不是为了地球，但是总归结局是一样的。
    傻托尼，当然是有别的办法的，阿比抬起手，让现实宝石悬浮到它该在的地方。
    但是那个牺牲了你的结局，她永远不会让它发生。
    阿比微微一笑，手指轻轻点了一下托尼胸口的反应堆，“小家伙，你说的对。”
    阿比的声音忽然变得虚无缥缈，托尼瞪大眼睛想要看清阿比的脸，却被一股能量推了开，他听到阿比说：“你说的对，你早就不是小孩子了。”
    你是有着钢铁之心的英雄，以凡人之躯比肩神明。
    阿比举起手，脸上的笑容变得温柔，她看向远处的x战警们，“查尔斯，你的人情算你还完了。”
    查尔斯的心头一紧，手指抵在太阳穴上，精神力猛地冲击到了阿比的脑中。
    这次阿比没有阻止他，她让查尔斯知道了他想知道的。
    纤长的手指举在身前，阿比的瞳孔再次变回了金色的，却挑衅地看向了灭霸，“紫薯精，你没有机会再打响指了，这个机会将是我的。”
    灭霸死死盯着阿比，绷紧了他的鞋拔子下巴，“你会死。”
    他的语气无比坚定，没有人可以在使用完无限宝石后安然无恙，哪怕是强大的恶魔族，他们或许可以无视无限宝石的影响，却无法承受整个宇宙最强大纯粹的能量。
    “放心，你也会。”阿比微微笑着，再也没有将视线投过去。
    和自己的每一位朋友对视了一番，阿比最后将视线投向了被默里挡住的洛基身上。
    “洛基，”阿比的声音让崩溃挣扎的洛基一僵，“我爱你。”
    洛基祖母绿的眸子变得通红，他的皮肤逐渐变成了蓝色，强烈的寒意从体内散发出来，甚至冻住了默里的手指。
    一向淡定优雅的阿斯加德小王子此时满脸狰狞，嘶吼道：“那就停下！！不管你要做什么！立刻停下！！”
    “阿比盖尔！别离开我！你承诺过！你说过誓言！！”洛基扔掉了手中的法杖，强烈的神力将默里击飞，向阿比猛冲过来。
    阿比轻轻叹了口气，最终闭上了双眼。
    啪——
    一声轻响充斥了所有人的耳朵，世界一瞬间静止了下来。
    悬浮在半空中的阿比仿佛世界唯一的神明，六颗宝石围绕在她身边，每一颗都努力散发着光芒，发挥着它们的作用。
    被乌云遮盖的天空逐渐晴朗，露出原本的夕阳。
    灭霸忽然重重叹了口气，原地坐了下来，看着眼前的夕阳，他第一次发觉，地球原来这么美。
    他输了。
    卡魔拉看着灭霸逐渐消散的背影，一时觉得心中很复杂，奎尔握紧她的手，两人对视一眼，依偎在一起。
    洛基如愿将阿比抱在了怀里，却看到阿比打了响指的手，在从指尖开始慢慢消散。
    洛基简直目眦欲裂，想要抓住阿比却不敢用力，生怕这个恶魔立刻灰飞烟灭。
    “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洛基完全冷静不下来，他脑中疯狂回忆着看过的每一个法术，想要找到补救的方法。
    但是没有，他还是那么的无能。
    当初阿比伤害自己拯救天狮的时候，他束手无措。
    如今即将死去的是阿比，他却还是，束手无措。
    阿比微微睁开眼，微笑着用另一只手抚摸洛基的脸，“小王子，别这样，你看上去要哭了。”
    绝望之中，洛基竟然笑了出来，他握住阿比的手，“出丑能够挽救你吗？”
    阿比金色的眸子波动了一下，尖竖的瞳孔缩了缩。
    如果洛基现在没有悲痛欲绝，一定可以看出阿比表情中的心虚。
    “我永远与你同在。”阿比轻声说道。
    她弯起嘴角，露出一贯狡黠的笑容，“你会挺过去的，就像我以为我失去你时那样。”
    洛基没空和阿比斗嘴，他只顾看着阿比慢慢消散，却没有注意默里无语地站在他们身后，然后翻了个白眼化成烟雾飞走了。
    复仇者们围了上来，每个人的脸上都过于悲伤，让阿比多多少少有了一点负罪感。
    “嗯……伙计们，”阿比歪歪头，皱着眉毛笑了，“别这样，我都要不好意思了。”
    在灭霸放弃了之后，所有的外星人几乎都停止了动作，恶魔们得到了指令，纷纷从大地上的裂缝爬了回去。
    裂缝合拢，仿佛恶魔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查尔斯哭笑不得地看着阿比的方向，摇摇头，冲身后的埃里克轻声说道：“你们先回去吧，我之后再回去。”
    埃里克不赞同地看着查尔斯，抱着手，“就算你想参加追悼会，也不至于一直留在这吧？”
    “这里不会出现追悼会的，”x教授无奈地回头看向阿比，“这个姑娘需要点帮助，要不然这个烂摊子可能有点大。”
    知道查尔斯一向有自己的主见，埃里克耸耸肩带着x战警们离开了。
    弗瑞倒是没有离开，他站到了复仇者们身后，从缝隙里看着靠在洛基怀里的阿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们两个一向水火不容，阿比讨厌他，他也对这个不受控的大恶魔充满了戒备。
    但是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阿比盖尔会死去，弗瑞曾经幻想过在自己死前，阿比盖尔会用多幸灾乐祸的表情来嘲笑他。
    但是眼前，这个恶魔却要死了？神盾局局长一时间无法接受。
    虽然洛基很想在这个时候和阿比单独相处，但是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巴基第一个冲上来握住了阿比的手，他的胸口烫地厉害，简直要烧着了，他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你……”巴基张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出来。
    阿比冲巴基微微一笑，然后看向了他身后的史蒂夫，目光来回波动了几回，最后还是开了个阿比盖尔风格的玩笑，“你们两个要是实在找不到女朋友，不如就在一起算了。”
    史蒂夫脸上的悲伤都僵硬了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