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1章 扎心

    袁菀说完，冲着司月魄微微鞠了一躬，转身便要准备离开离开。
    司月魄没有留住她，只是视线却一直尾随着袁菀离开，直到她彻底从自己的视线当中消失。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来。
    司月魄缓缓收回了视线，垂眸之际，目光刚好落在了那把琵琶上。
    细想起来，原来袁菀跟在自己的身边已经这么久了。
    八年……
    从陆倾亦将跟了苏慕洵那天开始，他的身边不知何时就已经有了袁菀。
    有时候，习惯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司月魄回神，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来。
    *
    袁菀离开大楼后，淅淅沥沥的雨丝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
    冰冰凉凉的，渗入骨髓当中。
    袁菀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边，没有做丝毫的停留便准备离开。
    只是刚要走，一辆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窗落下一半，露出了陆倾亦那半张脸来。
    袁菀一愣，没想到陆倾亦会在这个出现在她面前。
    此时雨势越来越大，袁菀浑身上下都湿透了，整个人很是狼狈地站在原地。
    陆倾亦推开车门走了下来，“袁小姐，我们就只能这么站着聊吗？”
    不似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这一次的陆倾亦显然比从前更加自信了。
    袁菀盯着她，久久的没有再多说一句话。
    只是默然跟着陆倾亦上了车。
    刚坐稳，陆倾亦递来了一条干毛巾，“擦擦吧。”
    袁菀接过去，但没有动。
    “卫家主，你挺厉害的。”
    “怎么说？”陆倾亦挑了一下眉梢，觉得她这句话挺有意思的，“袁小姐，你现在想去哪里，我刚好有空，可以送你过去。”
    “你觉得我这样的人，离开了先生之后，还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吗？”袁菀苦笑，拿起了干毛巾擦拭着脸上的雨水。
    “总会有那么一个地方是你想去的吧？”陆倾亦示意周颖放慢车速。
    袁菀抬头看向陆倾亦的侧脸，“卫家主，你刚才在电话里怎么说的？”
    “哦，你说这件事啊。我还以为你不想帮我呢。”陆倾亦看了一眼窗外，“也许有些话我这么说，会显得特别自恋吧。我曾经还以为我是司月魄唯一放在心尖上的人。他可以为我做出任何疯狂的事情。但是我没想到他身边原来一直都有一个你。”
    “卫家主是在跟我炫耀什么吗？”
    “炫耀谈不上，毕竟我现在也不想跟他再有其他的关系了。只是……我这一次是真的需要袁小姐你的帮忙。你能帮我一次吗？”
    袁菀想了想，到底还是答应了。
    *
    晚上十点钟的时候，陆倾亦准时拨打了司月魄的电话。
    司月魄有些意外，但还是接通了。
    电话一接通，那头就传来了袁菀惨兮兮的声音。
    “先生……”
    司月魄眉梢一荡，不由得勾了勾嘴角，“怎么是你？在哪儿？”
    “月魄。”陆倾亦拿过了手机，叫了他一声，“有时间吗？”
    “……”司月魄看了一眼手表，晚上十点一刻。
    这个时间突然给他打电话，显然是带着目的的。
    “既然有时间就来接一下袁小姐吧，人家跟了你这么久，你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了？”电话那头传来了陆倾亦轻飘戏谑的声音，“大哥……”
    她说着话，突然一改称呼。
    就连声音都比之前要莞尔动听不少。
    司月魄鼻底带着幽幽的鼻音，“你什么时候对我的人也这么感兴趣了？”
    “你的人？”陆倾亦听着，忍不住笑了起来，“原来在大哥的心里，除了我之外，还有袁小姐的地位啊。怎么办，我吃醋了诶！”
    “倾亦，一向很乖的，最不会跟我开玩笑的。”司月魄声音明显压低了几分。
    “月魄，你也知道我一向不会跟你开玩笑的。但是袁菀不一样！我觉得她碍眼了。我今天才知道，她居然跟在你身边已经八年了！亏你之前说什么就喜欢我一个人，你拿她当我的替身，整整八年，是不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肖想我的时候，你也会拿袁小姐来派遣寂寞啊？”
    “倾亦！”
    显然，这番话就像是司月魄身上的遮羞布一样，被陆倾亦毫不客气地揭开了。
    就连电话这边的袁菀听到这句话，身体都不由得绷紧了不少。
    不得不承认，陆倾亦的话虽然不好听，但说的都是实话。
    她是陆倾亦的替身，是司月魄拿来排遣寂寞的工具。
    是夜深人静之时，司月魄拿来诉说相思的一个木偶。
    但是木偶也是有感情的。
    哪怕自己是当替身，也会有动情的那一天。
    况且，司月魄对她不曾亏待过一丁点。
    “月魄……你耽误人家袁小姐真的太久了，八年的时间啊，你既然给不了人家一个名分，不如就此放过。”陆倾亦说着，直接挂上了电话。
    电话一挂上，陆倾亦立刻就向袁菀道起歉来，“抱歉，我刚才的话说的难听了，我向你道歉。”
    “但你说的都是实话。”袁菀看着面前的女人，虽说提不上多大的喜欢，但不得不承认陆倾亦刚才的话说的是既扎心，又实在。
    “袁小姐，作一个跟你多少也有点关系的人，替你说句话来。司月魄不是一个值得你托付的人，你如果真想离开他，现在就要下定决心了。”
    “卫家主……”袁菀抿着唇，“在你今天打这通电话之前，我确实生出过要离开他的心思，但是一直都很犹豫。也许，你说得对，我不该再继续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八年啊……也许再等一个八年，我都不一定能等到什么结果。”
    “那我，送你去机场吧。”
    话音落下，陆倾亦示意周颖去机场。
    *
    这边，司月魄沉默了许久后，再度拨打了陆倾亦的电话。
    但是显示对方已经关机了，于是只要打给了安森。
    “查一下，陆倾亦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先生，我看到袁小姐上了家主的车，好像是去机场的方向。”安森如实说，“我这边已经派人跟着了，但好像袁小姐是自愿跟他们走的。先生，您这边现在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