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难过

    “我不想念书，我明明已经念过一遍了。”轮轴面无表情地苦涩说道。
    “再念一遍嘛，反正也不吃亏，不如这次努努力考个东大？”摆着手掌，五条悟认真建议道。
    几乎是秒答“考名牌太累了，我放弃。”毕竟我本质上就是个懒逼。
    “别这样急着拒绝嘛，再念一遍学点新鲜东西也挺好的，学费生活费我会给你全包的。”嘴角勾起“这边也会帮你处理好身份问题，好好念你还是能回归到「平静」生活中，怎么样~是不是很划算的买卖。”
    对方开出的条件有点诱人“......”陷入了沉默，少年放在身侧的手下意识摩挲着衣角。这是某人纠结时下意识的小动作。
    “反正你追求的只是「正常的生活」而已，而且成为咒术师的话也可以借此掩盖住你身上的不正常哦，咒术师里面比起奇怪的家伙比比皆是。”
    望着有些微微心动的红发少年，五条悟明白——这小子基本是同意了“走，带你和虎杖去见校长。”
    故意恶趣味地搂着脸上写满嫌弃的小孩肩膀，男人爽朗说道：“脸色不要那么难看嘛，来，笑一个~”
    皱着眉头，轮轴突然问出疑惑“话说这学校叫什么来着，东京......”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得到了回复，少年的目光渐渐涣散“......竟然是专科吗。”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学校，感觉好野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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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是见到了校长，就是这个学校的校长好凶，而且.....这年头羊毛毡也能打人了吗。
    自己到底是来到了怎样一个世界啊。内心复杂地吐槽道。
    瞅着被打飞出去，在地面上因为惯性狼狈翻滚几周才堪堪停下的茶发少年，轮轴停止了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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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折腾之后“合格了。”推了推墨镜，身材魁梧的男人将视线投向一直站在远处的红发少年“那么你呢，又因为什么理由而来呢。”
    “随随便便编造的话，我都会看出来的，想好再说。”敏锐察觉到某人的敷衍，墨镜镜框的闪过锐利的折射。
    身体一僵，用右手捏住下颌，深思熟虑许久“......对不起，果然还是把我退学吧。”清冷的少年音弥漫在宽阔的房间内。
    “......哈？”最先打破寂静气氛的是一声带着疑惑的气音“等等，老......四目君，为什么要放弃啊！”想起轮轴私下告诉以后不要再叫自己「老师」的嘱咐，虎杖悠仁急忙改口。
    “因为感觉会很麻烦，我讨厌麻烦。”轮轴一字一句地吐出“咒术师这行看起来就很危险.....祓除诅咒什么的，估计没几个都是寿终正寝的。”
    “我本来就不是多厉害的人，没那么伟.....唔。”
    身体对危险的敏锐感知让少年的身体躲开绿色玩偶挥来沙包的拳头。
    空气中传来「嘶嘶」的破空声，发现自己的攻击接连落空，玩偶加快了速度，更加凶狠地追击着目标。
    手掌向后撑，一个翻滚躲开攻击，看着地砖裂开的深深拳印，轮轴眯起了眼睛。
    ......如果被打到，看起来感觉会很痛，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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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厉害。”在一边观察全程的虎杖张大嘴巴“竟然一次没有打中。”自己刚刚可是被打得可疼了。
    “身手还不赖嘛。”轻笑一声，五条悟歪着脑袋。
    那么接下来你会怎么解决呢，四目同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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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避是没有用的。”冷哼一声，咒术高专的校长大人捏紧拳头“回答我，四目系！”
    “......为什么一定要有理由。”深呼吸几口，平复着因为剧烈运动的心跳“做事情就一定要有理由么，那我想去做和不想去做，这能不能算理由呢。”
    “而且啊，我也不像虎杖那小子那么好心。”什么有能力不去救，就是自己的错这种理念自己实在欣赏不来“只要管好自己不去加害别人不就好了么。”
    “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做到这点的。”沉默了一瞬，夜蛾正道严肃说道：“真是天真的想法。”
    “你没有作为咒术师的疯狂与积极性，那么你来到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呢。”
    “只是想好好活下去而已。”摸了一把脸上渗出的汗水“......想自由的活下去。”舌尖着重强调着「自由」这个词语“让我干什么都好，可救人这种事我实在干不过来啊。”歪着脑袋，接住玩偶的拳头，轮轴用沙哑的嗓音说道：“见识到了人性的阴暗面，你还会充满对他们的期望么。”
    “我可是一直、一直都没有停下「憎恨」啊。”瞪大了眼睛，红发少年的情绪似乎有些激动。
    突然间，大量黑色的粒子从红发少年的周身涌出，悬浮在半空中逐渐凝聚。
    “这是什么？”好奇地张开手去碰了一下飘过来的黑色粒子“唔。”虎杖悠仁的瞳孔颤动了一下。
    「好痛苦好痛苦救命好难过好难过救命快逃额呕呕呕好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痛痛痛痛好痛好痛好痛好痛苦」
    大口喘着粗气，逐渐从绝望中回神“刚刚是......？”
    “真是浓烈的情感呢。”看着从雾气中显露出来的黑色怪物，五条悟若有所思。
    这个奇怪的黑雾，昨天四目的尸体上也冒出来过。
    被破旧绷带包裹住的巨大的黑色身躯在空中扭动了一下，舒展开属于自己的翅膀。不安定的黑色粒子像是萤火虫一样萦绕在怪物的身边，「黑色幽灵」伸开了它尖锐的爪子。
    利爪深深抓住敌人，几乎是眨眼间，无数的毛絮翻飞，玩偶上一秒还是完整的身体瞬间支离破碎。
    与此同时，巨大的抓痕随着怪物残暴的动作出现在地面上。翅膀煽动而产生的气流在房间内乱窜，掉落下来的几根铁羽随着气流在空中乱窜，在墙上带出一道道划痕。
    “安静些，没关系的，已经安全了。”察觉到自己的lbm有暴走的趋势，轮轴急忙抱住了黑手幽灵的身体“乖孩子......乖孩子。”抬手摸着对方的爪子，以示安慰。
    “■■——■■——”明明没有脖子，只有几根破旧的绷带虚虚链接着身体与脑袋，可黑色怪物还是发出了嘶嘶奇怪的不明音节。安抚似乎起到了作用。
    “......”可能是十多年的平安生活让自己太过于安逸，竟然这么轻易地让自己的心态失控。
    惭愧地反思，轮轴垂下眼帘“回来吧。”
    黑色幽灵的身体渐渐溃散，化作粒子，重新没入少年的身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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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一情绪激动就会这样么。”白发男人兴致勃勃道。
    用沉默回答对方“......。”知道你还问“所以要保持冷静啊。”用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喃喃自语。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算了......反正自己本来也没有多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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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悟，去安排他们的宿舍。”
    “他们？”没反应过来，轮轴眨眨眼睛“我为什么合格了？”
    “我感觉到了你的意志与疯狂。”低沉的说道，夜蛾咳嗽了一声“其实你根本没有憎恨着他人吧。”
    “从你的咒力之中，并没有感受到一丝对他人的「憎恨」。”
    “是吗。”整理好因为运动而凌乱的衣领，红发少年轻轻说道：“的确是没有......因为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啊，而且憎恨也不会解决任何事情，反而还会带来更多的麻烦。“
    “啊，当然并不是说就随便别人欺负了这种，我会好好报复回去的。”
    低着头，轮轴瞅着自己在烛光下微微摇晃的影子。
    其实刚刚情绪激动也是因为突然间感觉到有点难过。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来救我呢。
    ——要是「那时候」有人来帮我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