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打工人

    伴随门板扣响的声音“老师，这些是申请资料。”穿着校服的学生轻轻开门进屋。
    “好的，你放在这里就可以了。”温和地点了点头，红发青年起身把对方递来的文件拿过。
    “这么晚才交上来实在是......不好意思因为最近事情有点多。”推了推眼镜，黑发男生这样尴尬地说道：“啊啊......突然想起来社团那边也需要重新审核，真是的。”
    “对了，四目老师你是不是跟灵异社那群人认识来着？上学期好像经常看你和他们在一起。”
    “也不算太熟吧。”轻轻转了转手中的钢笔，勾起嘴角，青年做出无奈的表情耸了耸肩“他们经常找我也只是想调查我身上的嗯......灵异事件吧？”停顿了一会，用婉转的话说出“就一直在我身边调查什么。”虽然最后那群小孩什么都没有发现。
    “......老师其实你直接说骚扰也没问题的。”沉默了一会，学生会长发表了自己的看法“嘛，不说这个了，上次去找灵异部谈事情，他们也直接逃开了。”
    “废部的事情吗？”
    “是啊，本来提供给社团的资金和教室就不多，该重新好好审查规划一下了。”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我记得老师是灵异部的监护老师吧？”
    “其实只是挂了个名而已。”自己手底下管的社团至少也有十一二个了，平时没有特殊情况，基本都不怎么关心。
    听出对方言下的委婉请求“我明白了，我会抽时间去跟灵异部的人说的。”点了点头，轮轴从座位起身，拿着公文包朝着门口走去“那么我先去上课了。”
    “话说......四目老师的脖子是受伤了么？”学生挑了挑眉“看起来有点严重啊，老师要不要去看下校医。”
    白皙的脖颈像是被绳子用力勒扯，红紫的痕迹像是蛇一样蜿蜒盘踞在皮肤上。
    “这个啊，是淘气的小孩子干的。”黑色的眼珠转动了一下，青年像是在回忆着什么，听不出喜怒的平静话语在空气荡漾开来“......没关系，过段时间就好好的。”
    伴随着门被关上的声音，房间重回寂静。
    “......传闻是真的啊。”
    四目系，去年新就职的神秘数学老师。档案名字上写的是四目系，但是据说本人更习惯用「轮轴」这个名字......当然直接叫他本人四目老师也是会答应的。
    刚上任不久，教学成绩虽然并不是第一，但也是中上游的水平，出乎意料的不错。
    最重要的是他管教班级的学生出乎意料的都很乖巧，连之前最不服输的刺头学生在四目老师的手底下都老老实实。
    不过最奇怪的还是，四目老师身上经常出现的奇怪伤痕——淤青，烫伤，刀口，擦痕......几乎所有的伤都经常能在他身上见到。
    也有人去好心询问是不是被人暴力了，然后被告诉这些都是自己不小心弄出来的......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但也有学生说，这的确都是意外。
    ——明明没有风，但是二楼的花盆莫名掉下来，径直朝着正在走路的四目老师砸去。
    ——路过操场时，从来不会失手的精英足球员的球竟然打到了路过的四目老师......
    这种类似的传闻自己听了不知道有多少次了。
    因为太过于诡异，所以才会被灵异社找上吧？某种意义上也太过于倒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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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玩够了吧”走到了无人的走廊，放在身侧的手指微动、抬起，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一直这样勒着很痛。”低垂下巴，轮轴皱起眉头。
    在青年所看到的世界中，红色的触手从脖子上不情愿地放下，慢吞吞收回。
    转身，黑色的影子在地面上拉着很长。黑影之下，是无数密密麻麻潜伏的畸形怪物。
    “在学校里就稍微安静一点吧。”歪着脑袋，拉了拉脖颈上有些过紧的领带“我现在还在工作时间，打扰我的话就把你们都赶出我的影子。”垂下眼眸，红发少年挪开了注意力“刚刚我要去干什么来着？”
    “啊，去灵异部。”
    其实自己当初干老师也是瞅着能更容易拿到补助、假期多一些之类的......毕竟自己的生活费还真不算充裕。
    去其他地方工作的话也不大现实，缠在自己身上的怪物经常偷偷闹一堆幺蛾子。之前自己上大学的时候，周末兼职当刷碗工，这群诅咒就搞事情把盘子给摔一半。
    即便赶跑了这群家伙，也会有源源不断的诅咒继续缠上来......嘛，怎么说呢，习惯了被骚扰的日子，慢慢就没什么感觉了。
    似乎从一开始就没有什么太大的抵触——仿佛已经相处了很久似的，很自然而然地就接受了这群怪物闯入自己的生活。
    反正自己又不会死，任凭他们造吧。毕竟这些怪物大多都是怀着怨恨死去的，所以偶尔想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也勉强能理解。
    ......当然能忍受下去的前提是不妨碍日常生活。好在这些怪物有些许灵智，至少相处这么久了，没有闹出大乱子。
    最后选择下定决心去当老师也是因为学校里缠着自己的咒灵似乎更老实了些，没有在外面那么活跃，弱小一点的直接就逃开了——仿佛学校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似的。
    掏出衣兜里的薄荷糖吃了一颗，轮轴无所事事地想道——要是这群诅咒要是睡觉的时候不发出噪音和哭声就更好了。
    余光看到了缠着自己裤脚嘤嘤叫着的某个东西。
    巨大畸形像充了水的头颅摇摇晃晃地抓握着自己的腿向上爬——这孩子似乎是出生被遗弃孩子的集合体，因为大多数死去的婴儿多少都有点生理的毛病，所以外表实在不算好看。
    除了这个当然还有很多其他的妖怪——比如被车撞死的狗，自杀的女初中生，生病死掉小孩子的怨念......嗯，怎么感觉好像喜欢自己的怪东西大多都是小孩和动物呢。
    不清楚不明白、也不想去了解这群奇奇怪怪的东西到底是什么生物——毕竟普通人也看不到，就算明白了也没什么实际用处。
    自己活了这么久也没有碰见了解这方面的人，因此通常都是用怪物、妖怪、灵异、诅咒......等随随便便的称呼来叫着缠着自己的这群家伙。
    放弃了思考，加快脚步，红发青年朝着目的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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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嗨，打扰了。”敲了敲门“有人吗。”这个时间，灵异社的一般会在这里，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
    “哟，是四目老师啊~好久不见。”趴在桌子上看书的女生抬起头，热情地摆了摆手“怎么，改变念头想要加入灵异社了吗？”
    “你想多了。”
    “不要那么冷淡嘛老师，来喝茶喝茶。”嘴角勾起，像是没听见对方冷淡的话，黑发女生拿起了茶水壶。
    热水从水壶口涌出“欸？”莫名其妙，手指没握紧握把“没没没事情吧！”滚烫的开水溅到桌面上，激起一片蒸腾的白雾。
    “没事。”甩了甩有些湿濡的袖口“没有被烫伤。”抬手示意自己并没有事情，轮轴摇摇脑袋。
    “真是见了鬼了，我明明用力握紧了啊。”检查了一下壶把，并没看出什么问题，
    当然是见了鬼了，只是你看不到而已。在心底这样吐槽道，默默给刚刚恶作剧的小型咒灵甩了一个警告的眼神。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敏锐地听到了走廊外奔跑的脚步声，红发青年微微侧头。
    “抱歉，我来晚......嗯？这是新人吗。”
    “笨蛋，是四目老师啦。”
    “欸？”黄发少年挠了挠后脑勺“为什么老师突然来了，是来通知我们废部的嘛。”迷茫地问道。
    “啊哈哈你在说什么呢虎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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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一边死鱼眼、小口喝着茶的某人“......”
    轮轴：你说得对，其实我还真是来说废部这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