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吾等人族，恭送先师

    他人道分身虽被斩，但仓颉却依昔日金丹大道之事，以他一丝尚有灵性的神魂为种，将其复活了！
    可偏偏复活的，却也不是太上的人道分身，而是人道封神之灵，只受人族气运牵连，不受太上约束。
    从今日起，那人族道祖、太上老君，跟他无关，但气运乃至因果之力，却又落到了他的身上。
    岂能不让刚刚得到自由的太上暴怒？！
    ......
    紫霄宫。
    当闻长生借未来人道气运，斩天道分身时。
    鸿钧轻咦一声。
    “尔为变数乎？”
    他执掌天道，按理说，世间一切尽在掌握。固然，刚才他只是使用一丝丝天道之力，借助太上分身稍微出了一点手。
    但——
    即使是这一丝天道之力，也不一定是仓颉能够挡得住的。
    下意识得。
    鸿钧，就想到了变数。
    何为变数，大道五十，天衍四九，人遁其一。这最后的一，便是变数。
    变数不可推演，不可捉摸，不可预料，乃大道之下，给万物的一丝生机。
    就连鸿钧也无法掌控。
    就在鸿钧思索此事时，却感太上取回元神，他的眉间微微皱了一下，似有几分不爽。
    又片刻之后。
    感知仓颉封太上老君，人族道祖，太上又和人道关联起来，鸿钧忍不住面上露出一丝轻笑。
    “太上，你想逃离洪荒，逃得开么？哈哈！”
    至于人族那位仓颉，他却再不愿意花费一丝心神去思索其来历。
    在时空长河显现的那一刻。
    人族当再无仓颉啊！
    ......
    元始、接引、准提、通天等诸圣看着闻长生封太上为人族道祖这一幕，面上也露出一丝疑惑。
    心中暗道：仓颉，时空长河已现，因果之力即将落下，你还有心思寻太上晦气！当真是无知无畏啊！
    ......
    恰在此时！
    虚空之中。
    那时空长河之中，亿兆因果之力，化作无数道利剑，从天而降，终于落在了闻长生身上。
    远远望去！
    九天之云下垂，四海之水皆立！
    仿若一个亿万疆域的大城，自天而降，落在了闻长生的身上！
    刚刚战天斗地的人族先师！
    “轰——”
    腰被直接压得弯曲了下去！
    似要折断一般！
    众目睽睽之下。
    这位先前还战力显赫的人族先师，口鼻之中，有一缕缕鲜血，直接朝着人间挥洒而来！
    ......
    这一幕！
    让无数人族、大商朝臣齐齐震惊出声！
    “先师！”
    “大人，你出了何事？”
    有修行者为普通人解释了一番，何为时空长河、何为因果之力。
    一瞬间，又有无数人痛哭不已。
    “什么狗屁因果之力！我人族过去未来的气运，愿意借给先师使用，关时空长河屁事！为何要让先师承担因果！”
    “各位大人，你们快想想办法，去帮帮先师啊！”
    “是啊！我人道诸位神灵大人，你们乃修行中人，快想想办法！”
    “先师大人，绝对不能有事啊！”
    ......
    虚空之中。
    云霄看到闻长生的样子，身形一闪，已经来到他不远之处。
    只是她想要靠近，却被那无尽因果之力给阻挡在外。
    “大哥，我该怎么做，才能帮助你？”云霄心急如焚！
    不单单是他！
    道道光芒闪烁，元凤、三皇、孔宣、赵公明、琼霄、碧霄等人，也赶了过来。
    “先师，我们应该做什么帮助你？”
    今日一番大战，奠定了人道崛起之势。而其中关键，便是眼前的闻长生。
    闻长生早已经成了整个人族的主心骨！
    看到众人关切的眼神，闻长生心中一暖，却摇头说道。
    “吾借人族过去未来气运，干扰时空运转，引动过去未来诸般变化，自然要承受这亿兆因果之力。尔等不必担忧，吾只是有些累了，需要暂时离开一下！”
    哪怕众人都是有道真修，听到先师此话，也面有戚戚。
    什么叫做暂时离开一下？
    这明明是先师安慰众人的托辞罢了！
    三皇目光交汇，齐齐朝着闻长生身边冲去！
    遭遇亿兆因果之力时，他们却各自摄来无尽人道气运！
    片刻之后。
    轩辕惊喜说道：“先师，我人族气运可抵消因果之力！来，我们四人一起把人族气运全部召唤过来吧！纵使不能尽去因果之力，却也能保先师安然无恙！”
    “皇弟说得对，吾也有此意！”
    神农、伏羲开口附和道。
    云霄等人，则面露喜意。
    闻长生却是一挥手，坚定说道：“尔等糊涂啊！我人族积累无数年，方才稍有底蕴，如今人道封神初成，正需以气运为基，让人道壮大发展！岂能将人族气运浪费在我身上？！更何况，亿兆因果之下，纵把人族气运全部召唤而来，也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那怎么办！”
    “我们不能不救你啊！”
    众人焦急说道。
    因果之力继续汇聚而来，眼看说话的功夫，闻长生似乎越来越难以坚持，脸色也青白起来！
    “尔等放心，纵使吾此次消失，日后也有再聚之期。只是吾不在时，人族众事，便暂时委托你们了！望你们齐心协力，壮我人道！”
    闻长生的呼吸，都似乎要断了起来！
    最后的一刻，他的目光，看向了大地，看向了无数人族！
    “愿我人族人人如龙，人道永昌！
    尔等不必惦念吾，吾走之后，愿吾人族，人人皆为先师！”
    闻长生最后这句话，勾连人族气运，传遍洪荒大地，传到每个人族的耳中！
    再之后！
    闻长生的身影，化作一道光，缓缓消散！
    虚空之中。
    时空长河，也随着闻长生的消失，而隐遁起来，不现人间。
    ......
    “先师，不要离开啊！”
    “先师，人族不能缺少你啊！”
    “先师大人！”
    ......
    虚空之中，纵使人族三皇，这一刻也老泪纵横。
    其余云霄、元凤等人更是个个哭红了双眼。
    九间殿前。
    闻仲带着满朝大商文武，朝天而拜，泪如雨下。
    “吾等代人族跪送先师！”
    朝歌无数百姓，同样朝天而拜。
    “吾等人族，跪送先师！”
    大商各大城池，无数知晓发生何事的百姓，同样跪拜痛呼。
    “恭送先师！”
    ......
    火云山上。
    因人族再无先师，人道一成气运，竟然开始消散天地！
    ......
    “霹雳——”
    “轰隆——”
    洪荒大地，人族所至之处，乌云满天，降下大雨。
    仿佛整个人间，都在恭送人族先师一般！
    ......
    虚空之中。
    西方两圣看着人间一幕，不言不语，化作两道长虹，往西方世界而去。
    元始天尊则立于虚空，顿生百无聊赖之感。
    仓颉已去，按说仙道封神有了喘息之机。
    但莫名的，他却不想再主持什么封神之事了。
    略一沉吟，他一抬手。
    将广成子、玉鼎、太乙三个还活着的，还有那九个又死了的，再次带回了玉清天！
    碧游宫内。
    通天举杯，倒在面前。
    “仓颉，无缘得见，就让吾手中这酒，为你送行吧！”
    娲皇宫内。
    那宫帘无风自动，化作道道涟漪。
    ......
    混沌之中。
    闻长生抬起右臂，呼唤道。
    “四号，归来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