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决择两难

    林鹿看着季曜珉自然而然的温柔动作，眼眶莫名地酸涩起来。
    她连忙低下头，“我进去给囡囡把冲好的奶粉拿出来。”
    完，也不等季曜珉回话，她径直地转身进厨房了，颇有几发狼狈逃离的味道。
    因为她的眼泪已经滚下来，再晚一些离开，她怕自己这副没出息的样子被季曜珉跟囡囡看到。
    林鹿抵在厨房的墙面上，心里乱轰轰的。
    她有些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了，季曜珉显然很爱孩子，而囡囡也是需要爸爸的。
    无论她这个做母亲的做得多好，对囡囡有多无微不至，但父爱是她替代不了的。
    有时候，她看到囡囡对区里别的孩子被爸爸抱着时眼里流露出的那种渴望，真让她特别特别难受。
    如果季曜珉对囡囡不好，依旧仗着他那副霸道脾气对囡囡，她绝对毫不留情地扼绝囡囡与他接触的机会。
    可现在，季曜珉对囡囡的一言一行都充满着他迟到2年多的温柔与爱意。
    她跟他之间，非要让囡囡选择一个的话，这对囡囡来太残忍了。
    对她而言，何偿不是残忍，她可放弃一切，唯独囡囡是她舍弃不了的，囡囡就是她的命，她真的不能接受季曜珉把囡囡从她身边带走，哪怕季曜珉再爱囡囡也不行。
    泪水，沿着她白皙地脸颊无声下。
    林鹿咬着唇，强行压了心里那股一揪一揪闷疼，她觉得自己走进了死胡同，决择两难。
    最后，林鹿还是咬牙做了决定。
    她还是打算先把囡囡送到暗殿躲避季曜珉一段时间。
    趁这段时间，她好好地冷静下来，理清后面要走的路，她跟季曜珉之间不能再这么纠结下去了，要断不断的，真的让她的生活乱得一团糟。
    也正好借这段时间，冷一冷季曜珉，也许他对囡囡只是一时兴起，等不见一段时间，或许他就遗忘了囡囡，遗忘了她，彻底地想不起来了。
    如果以前，她可以断言自己很了解季曜珉这么一个人。
    但现在，她真的不敢再妄下定论了。
    从她这三年了解到这个男人的过去可以看出，他真的很爱很爱深深，至死不渝的那种，但现在，这个男人却对她……
    她真的很乱，真的看不清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既然不爱她，为什么要对她偶然流露那种温柔而深情的眼神？
    她已经累了，一颗心早已伤痕累累，再也经不起他再一次的伤害。
    ……
    林鹿进去那么久没出来，季曜珉在替囡囡擦完脸后，不由挥手招来一个佣人。
    “先生，请，请问有什么事？”
    佣人战战兢兢地低头，看都不敢看季曜珉一眼，可见季曜珉对这些佣人造成多大的心理压力。
    季曜珉洞察的黑眸将佣人的反应看在眼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低沉地吩咐道：“去厨房看看，太太到底在干什么？”
    “好，好的。”佣人如闻大赦般转身进厨房。
    林鹿拿着温温的奶瓶，正要出来，就看到了走进来的佣人，她顿住步伐，听到佣人：“太太，先生让我进来看看您在忙些什么，先生好像有些急了，您还是先出去吧。”tqR1
    佣人对林鹿印象不错，想着先生那么暴躁的脾气，要是太太惹先生不快了，估计又要大发雷霆了。
    这么漂亮又没什么架子的女主人，她还真不想看到她被先生骂。
    “谢谢，我这就出去。”
    林鹿知道佣人后面这句完全是对她善意的提醒，她心里有些感激，原本郁结的心情，这会儿对着佣人也多了几丝笑容。
    “不客气，这是应该的。”
    季曜珉还在外面等，林鹿也没有跟佣人多，转身就出去了。
    “怎么那么久？”
    一见她出来，季曜珉就拧着眉头问，不过眼神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等久了随口问而已。
    “我看奶瓶还烫着，就进浴室洗了把脸。”林鹿解释道，拿着奶瓶步了过去。
    因为洗过脸，再加上她的眼睛本来就有些红红的，先前在家里囡囡不见的时候，她吓坏了，眼睛那时候哭红的，虽然过去了一个多时，但眼睛依旧没有消红，所以哪怕她刚才哭过了，但也看不出来什么。
    “妈妈。”囡囡脆脆地叫了一声。
    家伙今天真的高兴坏了，从头到尾唇角的甜笑就没消下去过。
    “来，囡囡自己拿着，要把奶奶全喝光，喝完了妈妈有奖励。”
    林鹿将奶瓶递到囡囡的手中，一边轻柔地给她拨弄额头的刘海，一边温声地。
    囡囡接过奶瓶，一听有奖励，黑溜溜的大眼睛都亮了几度，奶声奶气地问：“妈妈，能不能告诉囡囡，是什么奖励呐？”
    “妈妈带了iPad过来，只要囡囡乖乖喝完奶奶，妈妈就放《海贼王》给囡囡看哦。”
    “耶~~”囡囡高兴地欢呼起来，“妈妈去拿iPad，囡囡会很快就把奶奶喝完的。”
    家伙一听可以看《海贼王》，兴奋得不行，立马抱着奶瓶吸溜起来。
    “慢点喝，妈妈跟你过了，不能喝太快，会呛到的，知道吗。”
    囡囡点头，虽然很想快点喝完看海贼王，但还是听话地慢慢喝了。
    季曜珉一直在边上看着，将母女俩对话听在耳里，薄唇始终扬着一抹笑，看向她们的黑眸有着不自知的宠溺，低声：“把iPad给我吧，我调出来在电视上放，屏幕大了不伤眼。”
    林鹿怔了怔，季曜珉眼睛里的宠溺之色太过于明显了，她哪怕想要忽略都不行。
    “发什么呆，快点去拿啊。”
    季曜珉好笑地伸手在她秀挺的鼻子捏了一下，脸上的温柔之色，柔得似乎都能溺出水来。
    林鹿推开他的手，瞪了他一眼，“不要毛手毛脚的。”
    完，就从沙发上起身，iPad在行旅袋里，佣人刚才替她拿到楼上的房间去了，这时候她要上楼去拿。
    林鹿此刻依旧穿着早先去傅家的那件枣红裙子，收腰的款式，将她的纤细曼妙的好身体勾勒得明艳秾丽。
    相较她往日素淡的衣着，这样明烈的颜色真的特别具有视觉冲击，加上她穿的又是高跟鞋，从背影看，真的特别的妩媚动人。
    长发挽起，那段雪白的脖颈真的很美。
    季曜珉的视线，一直炙热地盯着她，一眨不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