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形势逆转

    望见虎牢时，武岳峰终于明白了绿蝶所谓的雄关如铁！
    虎牢关东西朝向，巨石垒起，南北山陡如剑，墙高不可量，宽度未知。如站关下，武岳峰需仰头方可见之高，摆头方可见之宽，怎不可畏！关上密布守军，旗帜林立，强弓巨弩，严阵以待。
    武岳峰暗想：拓拔圭拖延数日，半旬大军都没州府郊区，其亦心系天下，有心称雄，故意拖沓，盖因秦州府距离虎牢关不远，速度过快就成为了急先锋，拓拔圭不傻。
    “越公子，令为十日后进攻。”张志城汇报。
    武岳峰转身走入营帐。
    “告诉士兵，不出全力，保留性命为主！”
    “是！”张志城兄弟相视一下，退出。
    拓拔圭把营寨安立虎牢之外五里处，明显留了很大区域，等待西州军到来。
    十天，足足十天！
    各州联军终集合完毕！
    武岳峰被告知庄生拉拢幽州，虎州，赵州十五万大军，分列京都重地，义子庄严领五三万精兵驻守虎牢。真正的联军只为秦州军，西州，淮州，孔州，开州五地之兵而已。西南东南各州宣布如不讨逆，绝不听命，变相占地为王，表示精神支持。
    传令兵把信息带到就离去了。
    武岳峰更加确定联军必败，只是即便败了，赵朝也永远不会回到从前。
    大赵往事如烟，消亡了！
    张志明坐道：“越统领，秦州出兵四万五，西州三万，共八万五，看似占优势，实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淮孔开州组成北伐东路军，计十二万，赵州之南地势平坦，庄生亲领十万人对抗。”
    武岳峰对这些不甚关心，问道：“攻打虎牢，情势如何？”
    张志明面露苦涩道：“寻死而已，近日拓跋圭也无心了。”
    武岳峰笑称：“慕容垂呢？”
    张志明道：“恐存同虑，缓攻佯打。”
    西州军统领为慕容垂，武岳峰隐约记得此名字也为一代雄主，而慕容垂和拓拔圭必貌合神离，否行军虎牢何需如此久。
    张志明接道：“如越统领以两州之兵攻打虎牢，可有良策？”
    武岳峰笑笑说：“虎牢作为京城西路门户，多年休整堵死大多智夺可能，除非有十倍以上优势兵力，或对方敌将投诚，即便我现在领军，也毫无办法。”
    张志明不言不语。
    武岳峰接着道：“如我掌秦州西州，虎牢关虽难，非不可夺！”
    张志明目光一亮，见武岳峰笑而不语，便退下了。
    从此开始，武岳峰每五日才会轮上一次攻城战，其余时间思考将来如何攻打虎牢。
    月余过去，东路军传来噩耗，因互相配合有隙，心生猜疑，反被庄生各个击破。武岳峰甚至怀疑庄生有可能是神选者，却苦于消息闭塞，无法考证。
    他隐约感觉京城之事有人在推动，否则局势变化不至于如此迅猛，自己多年苦心经营，却不得不随波逐流。
    武岳峰斗志在虎牢的拉锯战中被激发，他不再隐忍，一旦撤退之刻，就是出击之时。
    西部联军又象征性的攻打两天，拓拔圭和慕容垂私下达成共识，同时宣布撤军。
    联军败退！
    在撤出五十里之时，有斥候传讯，虎牢关之将庄严领兵追击！
    武岳峰得此消息，知庄严非易与之辈。此时不论庄严追击何军，两军为了节省兵力，皆不会正面拼杀。
    拓拔圭会把他难以控制的统领派出，作为炮灰，拦截庄严，一举两得，何乐不为？
    命令很快下达，有两个倒霉鬼留下拒守，拦截庄严。
    很不幸，武岳峰和曹操是那两个倒霉鬼。
    拓拔圭并没指明殿后者谁为指挥，军权无主，更难配合，他是铁了心除掉二人。
    武岳峰端坐于马，准备出发，他面容平静，实则心想：“算你狠！我也不是傻子，在这等死么？”
    他需和清之，张志城张志明快马赶回卢璞县，生机就在一念间！余兵还需把控，武岳峰已经选好人选，乃张飞云，从普通兵士中选拔而出。
    张飞云年纪不大，看似勇猛，实则保命有方，攻打至今未受点伤，且脾气较好，口碑不错，乃兵士中权威较高者。
    半个时辰后，行军途中，拓跋圭和慕容垂已经远去数里。
    武岳峰知事态紧急，道：“飞云，我发现你为将领之才，现秦州军命我殿后抗击虎牢军之庄严。如不变通，我们必全军覆没。先令你为统领，暂统这一千八百人，能做到么？”
    张飞云直爽道：“在下听令！”
    武岳峰道：“你不必在此等候庄严军，那是找死，速度退往西侧也不行，会被拓拔圭以违抗军令围杀。你即刻南下入淮秦边界，绕道至秦州西南的临江县，如无意外，应能有生。如遇到曹操之军，可杀之。如庄严追击，见机行事，不能逃离之时单骑回卢璞。”
    “这是军令，明白吗？”武岳峰补充。
    张飞云接过，道：“末将遵命！”武岳峰又通知全军张飞云领统领之位，并给他匹好马。
    武岳峰四骑快马离去了。
    再看曹操！
    曹操未做任何断后布置，他悄悄尾随拓拔圭大军，需日夜兼程至州府前南下，绕道回到临江，再图大业！
    武岳峰骑马日夜兼程，不到两日急行千里，回到卢璞。
    武岳峰召集众人，进入密室。
    密室如阴云密布，众将见武岳峰三人独回，知情势危急，皆沉默不语，唯有郭嘉神色如常。
    武岳峰回程中心里早有计较，他大致介绍情况后问：“如此境地，众将有何想法？”
    钱富见无人应声，道：“越风你放弃了一千八之兵，必是决定起事。拓拔圭势大，秦州军兵力共约六万，我们不算张飞云之兵只有三千，无论如何乃以卵击石。越兄弟是否准备南下秦淮之边，占地为王，聚兵起义？”
    武岳峰道：“目前确实形势不佳，但拓拔圭大军归来，稍快只需五日，再修编制整合县兵，我们必失主动。生死怎可由别人掌控！”
    郭嘉道：“立刻起兵吧！拓拔圭未必轻松，没有整合县兵是他这辈子的败笔。待联军败退，各县统领心态有变，至少曹操就不能放弃兵权，必给我们留下时间，如能平定秦州之南，可与之周旋。”
    武岳峰笑道：“郭嘉大胆多了！现各县军力空乏，少者不过几百人，多不过三千。大军初败，很多县丞未得消息，不知会有同州之军来袭，只要闪电出击，能夺两三县。”
    郭嘉笑而不语。
    武岳峰虽拾牙慧，但也心安理得，毕竟郭嘉默许，各种原因，自不待言。
    越雨道：“秦州十二县，民少之地十万以上，多有二三十万，可从军青壮之力最少一万还多，我们再征兵五千并非难事。我们还有十五万银，且刚刚秋收，粮食充足，足够应付短期人员激增。”
    武岳峰道：“不错，一旦进攻开始，这些事宜越雨你来操办，钱富帮助。”
    郭嘉道：“秦州南大北小，南有九县，州府偏北，北有四县，如能在拓拔圭还未反应过来之前，攻占六县以上，形势将大好！”
    武岳峰说：“关键就是时间，我已有了计划。父亲，师傅及越雷留守，需搞定县丞，他老人家会自动让出县丞之位，越雨接任，即刻大肆招兵买马，囤积粮食，不必顾忌。”
    郭嘉欲言又止，武岳峰问后，郭嘉道：“如县丞不愿，如何？”
    武岳峰说：“囚之，如有意外，越雷亲手杀之。”
    越雷点点头，郭嘉面露赞赏。
    武岳峰道：“张志城，你留在县城，封闭城门，城墙占满守卫，如有人来攻，不用出击。”
    张志城道：“必保卢璞！”
    武岳峰：“绿蝶，你速带五十刺客死士赶至临江县，伺机而动，如能控制县丞最好。临江县狭长偏南，军还剩约一千，驻扎在县城之南。我将和项羽将携一千县兵绕道北侧，明日子时攻入县城，绿蝶你要设法打开北门。之后县城封闭，驻兵必乱，郭嘉领五百庄园之兵，张志明领五百山寨之兵，明日下午前到达临江西南和东南十里。如县城被攻占，会释放信号，你们行进夹击，其兵可破。如果占城受阻，子时后一时辰内未见信号，直接攻打，以兵力杀之。”
    众将称是！
    战争帷幕，缓缓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