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八章以阵对阵

    “你以为这点小手段，就能胜过师傅了？”
    孙悟空冷冷地说。
    “我不管什么胜负。我要救我朋友。”
    吴戈也是冷冷地说。
    “道兄、戈儿，别打了，还是有话好好说。”
    地面上，济公和吕洞宾劝道。
    “不打他肯听吗……你们两个，祭出法宝来想干什么？”
    孙悟空喝道。
    “呃？这个……呵呵，我们不是想，万一……好帮你一下吗？”
    济公、吕洞宾笑道。
    “哼，老道教训徒弟还需要帮……？死小子，别得意，看看师傅的手段！”
    孙悟空大喝一声，向吴戈扑去。
    “我就没手段了？”
    吴戈怒气勃发，也迎着孙悟空急冲而下。师徒二人各施一招掌心雷，两道掌心雷在空中相遇，炸出一片耀眼的火花。随后，空中一道接一道闪耀出各色光芒……
    一般说来，阵法和符箓，都需要有一个具体的载体，比如纸张、木片、玉版等等。虽说较少被提及，但空气其实也是一种载体。空气阵、空气符都是存在的，只是这种法术施展起来对修为要求高。刚才孙悟空和吴戈施展的“冰封天地”和“烈炎阵”都属于空气阵的范畴。在吴戈强记下的那本《魔法符号大全》中，记载有相当多的空气阵。吴戈回国后，在凯莉和李靖大师的指点下，学会了不少。现在，他跟孙悟空在空中对决，双方都是在空中大布阵法。
    “出一趟国，邪门歪道学得不少。”孙悟空一边布阵一边喝道，“你以为这样师傅就打不过你了，嗯？”
    “哼，怎么见得你学的就不是邪门歪道？”
    吴戈反唇相讥。
    “谁是歪门邪道，手下见真章。”
    孙悟空一挥手，又一招冰封天地使出。吴戈一阵乱窜，连续布下四个烈炎阵。孙悟空的阵法收缩，但是受烈炎阵影响，凝出的雪球残破不堪，没能将吴戈禁锢住。
    虽说冰封天地被吴戈破掉，但他的曰子并没有变得好过。孙悟空已经知道吴戈滑的很，根本就没指望用一个阵困住他。吴戈又一头撞进了孙悟空的迟滞阵，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吴戈反其道而行，双手一阵乱舞，接连在孙悟空的追击线路上布下七、八个加速阵法。孙悟空在追击吴戈的过程中一时快一时慢，极其不适应，追击效果反而大打折扣。
    “好小子。法无定势。这运用之妙你倒领悟得不错。”孙悟空也忍不住赞道。
    “不过跟师傅打你还差得远。”
    他吼叫着继续追击。
    吴戈大翻身急转弯，把二者之间的距离拉大。但是正当他准备从地面拉起急速上升的时候，突然大吃了一惊……
    他的头顶上是一片汪洋大海。
    就像之前用西方魔法吓唬孙悟空一样，吴戈面对完全颠覆常识的情景也是不由自主一愣。等他想明白即便在仙界，大海也不会飞上天、这不过是孙悟空布下的幻阵时，孙悟空已经杀到他身边了……
    吴戈拿出吃奶的力气尽力向边上一闪，随后毫不迟疑钻进头顶波涛汹涌的大海……果然只是幻阵，而且还是比较低级的。钻入阵中，只不过感觉眼前如同水下一般视线模糊，但海水的冰凉和阻力则一点都感觉不到……
    不过……不对头啊？刚才他钻进大海的一霎那，老猴子的速度好像慢了一些，就跟成心想要放他一马似的……
    “咚”、“哎呀。”
    大海里面有一个凝气咒。
    “哼，自以为水平高了就能跟师傅过招？”孙悟空自得意满地把撞得晕晕乎乎的吴戈拎起来，“师傅再传授你一招：遇见比你强的对手，什么东西你都要当成是真的来防。”
    孙悟空说罢，给吴戈加了一道束缚法术，然后带着他一块落到地面。
    “放开我。”
    吴戈大吼。
    “有本事自己想办法。”
    孙悟空板着脸说。随后伸手封了吴戈的丹田。
    “卑鄙！”
    吴戈咬牙切齿地骂道。
    “这话师傅听的多。”孙悟空不以为意地答道。
    “因为师傅总是赢。”
    “是啊。”刚刚赶到的吕洞宾斜瞅着孙悟空道。“要不刚才你怎么也骂戈儿使下三滥手段，还说是我们教的？”
    孙悟空一脸阴翳。
    “死牛鼻子，你说什么？”
    他怒气冲冲地喝道。
    “二位道兄不要吵。”济公赶紧劝架。
    “还有，你们刚才出法宝干什么？别以为老道不知道你们的心思！”
    孙悟空继续喝道。
    “嘿嘿，我们不也是担心你把戈儿……现在好了，没事了。”
    “别指望。”
    吴戈吼道：“这事不算完……完不了！”
    “那就什么时候完什么时候放你。”孙悟空喝道。“本事长一成，脾气长两成……师傅的话也敢不听了？这回老道一次教训你个够！”
    “师傅们是为你好……那种事做不得。”
    吕洞宾苦口婆心地劝道。
    “我不信……救人难道还有错了。”
    吴戈喝道。
    “你跟他说也没用。”孙悟空随手解去吴戈身上的束缚法术。“你这段时间就老老实实呆在仙界吧。等这件事情过去师傅再来放你。”
    “你……混蛋。”
    吴戈扑上去，抡拳就打。
    不过孙悟空闪开了。
    “你现在能有什么本事？想跟师傅叫板，还是尽快好好修行吧……别管他。”
    孙悟空等三人离去了。
    “我不修行！”吴戈对着三位师傅的背影大喊。“救不了鹿樱我就不活……我连你们一起杀！”
    “不修行你能杀师傅吗？”
    孙悟空等三人不见了，但仍留下这句话在吴戈身边飘荡。
    “凯莉，帮帮我。”
    吴戈望着凯莉，急切地说。
    凯莉有些手足无措。
    “我没办法……”她说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吴戈无语……老猴子肯这么放心把他扔在这，自然是算准凯莉对这种状况无能为力。
    “吴，你就放弃吧。”凯莉一脸不忍地劝道。“我也知道你想救朋友，可你已经尽力了。”
    “我不会让她死。”
    吴戈咬牙说道。
    “可，那是自然规律。你不可能……”
    “至少不是现在。”吴戈带泪喝道。“她七老八十了我不管，但现在我一定要救她。”
    “我和她从小一块长大……我、我不能……”
    吴戈声音哽咽。
    “我知道。”凯莉慌忙抱住吴戈，“谁也不愿意看见亲人离去。可……吴，吴你怎么了？”
    凯莉慌张地叫道。
    吴戈不说话，两眼血红地瞪着凯莉。
    “吴，别这样……”
    吴戈牙关紧咬，整张脸扭曲变形。
    “吴，你是在怨恨我阻挡你吗？”
    凯莉抽泣地问道，成串的泪水从脸庞滑落。
    吴戈紧盯着凯莉，整张脸憋得通红。
    “吴……你别，我去求人来帮你。”
    凯莉惊慌失措地站起身。
    “嗯嗯呃呃呃……”
    吴戈痛苦地哼着，浑身颤抖。身体四周开始冒出一些细小的真气火花……
    “别这样，我求你……”
    凯莉想到吴戈“救不了鹿樱我也不活”的誓言，顿时失声叫道。
    ……
    吴戈猛然一顿，一头栽倒在草地上。
    “吴。”
    凯莉哭泣着把吴戈抱在怀里。
    “你怎么能这样？”她一边哭泣，一边手忙脚乱地施展各种疗伤魔法。
    “难道你就舍得丢下我吗？”
    她哽咽着说。
    吴戈醒过来，浑身颤抖，虚弱地喘着粗气。
    “扶我起来。”
    他低声说。
    “你要答应我，不再做蠢事。”
    凯莉一边扶吴戈，一边呜咽地说道。
    “蠢事？救自己的朋友怎么能是蠢事？”
    “可你救不了，也不能自杀啊？”
    吴戈勉力一笑，说：
    “傻丫头，谁自杀？我只是想办法冲开丹田……那个老猴子施的法，还真难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