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上吧！兄弟！（求收藏）

    “我不能做你的师父，但却可以教你三年。”
    三年？那三年后会怎么样？
    嘿！
    管它呢，兄弟！
    上吧！
    碾碎他们！
    一句许诺，属于李山的背景音乐顿时就变了，从低调哀怨以及迷茫的曲调变为了激情昂扬的进取节奏。
    早上五六时许，择取了处有山间瀑布的好地方，将军面色严肃的立着，在其身前不远处，李山正在他的指导下练着家传拳法八极拳中的桩功-两仪桩。
    站呈马步，右手握开口拳，劳宫穴向上，曲前肘，置于胸上方，腮下处。左手握开口拳，劳宫穴向下，曲肘挎于胸部乳下方侧处...
    这是一项可内外兼修的桩功，李山练的很认真，有汗水从他的脸颊上不断滑，不在意汗水，他脑海中只反复确认着大叔师傅先前强调了一遍又一遍的动作要领，与呼吸要领：“头顶蓝天，足踏山泉。怀抱婴儿，两肘顶山...”
    等站完了桩功，再打上一遍八极拳架。
    架是八极拳的基础，也是精华，练得是手眼身法步...
    在将军的要求下，一切的一切都从基础开始，进行再一轮的深度打磨。
    如此反复，一直到一个月后。
    李山觉得整个人都诞生出了一种别然不同的体验，他的地盘双足越发稳健，更甚至似乎只要双脚还站在大地上，他就将如同老树生了根似得，有一种哪管它风吹雨打地动山摇的踏实与稳健。
    “大叔师傅！”
    这日，在站桩前，李山兴冲冲的跑到了将军的跟前，脸满是兴奋，抬头紧紧的望着将军，眼神中都是雀跃：“大叔师傅，最近几天我在练习站功的时候总好像有一股内气从我的双腿处开始凝聚，这股内气似乎要贯穿我的周身一般！”
    “大叔师傅，你这是不是内劲？”
    还没等到将军答复，李山就高兴的在原地翻了个跟头，胡乱打上了那么几拳以示庆祝。
    看着李山的喜悦劲，将军没有故意的去扫他的兴，反而是伸出了大大的拇指，咧开了嘴巴，颇有些意气风发，颇有些中二的豪迈鼓舞道：“努力吧！年轻人！少年哟，胸怀大志吧！这就是青春！”
    等到李山摆开姿势开始站桩时，将军则又变得严肃。
    这一次，他不再只是看着李山的姿势准不准确，而是首次的嘱咐了别的要点：“内劲是千万年前，人类与野兽搏杀时为先辈们所发现的一种劲道与力量。”
    李山正半开半合着眼眸，将军洪亮的声音就突兀的响起，可这声音在前者听来却毫不影响，仿佛是直接出现在意识海深处由远及近的响起，有着一种让人更加沉迷，更易理解的精妙。
    “内径就是我们身体发出的劲力，是在练功时体会出的一种感觉。”
    “山子，你现在开始通过意念不断感悟着自身神经支配肌肉的松紧变化，感受着肢体的运动变化以及浑身劲力的收放...”
    “内劲需要做到内三合，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随后还需要做到外三合，即手与足合、肘与膝合、肩与胯合...”
    将军的眼睛仿佛能够看穿李山的表皮，看见了那表皮下神经、肌肉的运作变化，口中则不疾不徐的提点道。
    在他的眼中，李山的体内，一股股劲道正开始随着肌肉群、纤维群不断运动、产生、推进。
    传统的武道家们是将人体当做大宝藏，把自身研究到了一种极深的地步，这是天地异变灵气充沛后，今天的武道家们远远不能比拟的。
    将军的指点是古法，与当今则大大不同。
    首次练习完毕后，李山还没有摸到路子，急的有些抓耳挠腮。
    他的大叔师傅瞧见了却也不在意，只是哈哈大笑的将宽厚的手掌在了前者的脑袋上，并轻轻的拍了拍。
    站完桩功后，继续开始的仍是架。
    只不过这次的练习，在将军的指导下，李山同样开始注意起内劲的动作。
    在每一拳，每一掌，每一次技击动作打出时，李山都要仔细的体会着每一份劲道，意念亦随之而动，内外开始相随，并寻找起步伐与肢体相合的一种劲力感觉...
    “喝！”
    “哈！”
    “哈！”
    “喝！”
    ......
    山丘间，大树由嫩绿变得深绿，又从深绿转为了枯黄，最后缀...
    在感悟内劲、练习内劲时，在汗水滚脸颊、在‘哼哈’声中，转眼间就过去了近一年的时光。
    山间的瀑布依然崩腾不惜，似乎只有这流水未曾在时光中流下痕迹。
    不，在李山的眼中，除去这瀑布流水，他的大叔师傅亦是未有在时光下变了分毫。
    大叔师傅仍然穿着那身几欲破碎的甲胄，甚至他身上的斑斑血迹都依旧是那般，没有干涸，没有消失。
    “大叔师傅是个谜。”，李山的心里如是想到。
    “大叔师傅就是我的大叔，也是我的师傅！”，李山又是坚定的念道。
    这日，是中国传统的大年三十。
    李家村内热闹极了，家家户户都贴上了对联、福字，有一声声炮竹在孩童们手中炸响。
    在一年前，那把玩炮竹的少年孩童们中就一定有李山的身影，可眼下，似乎那一幕早已远去许久。
    “李山这子又不在。”
    “大过年的，也不知道这子跑哪去了，他一个娃娃可真是让人心疼！”
    到了傍晚，有隔的大婶叔子站在了李山家的门前敲了起来，想要邀请李山去他们家过上新年，却不曾想到，屋子里早早的就没了人影。
    大婶脸上有些担心，连声叹道。
    “他爹走了一年，这一整年，李山这子几乎天天都跟个仙儿似得不着家，也不知道在干些什么。”
    “哎，走吧，走吧，管不了这么多，管不了...”
    叔子摆了摆手，摇摇晃晃的就向家里走去。
    热闹的李家村，只有李山家一处是寂静的，也似乎只有李山一人是独自的。
    后山，山丘的残垣前。
    李山很早前就向父亲的战友讨要了一套野外用的帐篷，他将帐篷搭在碎石边，跟着与将军两人在帐篷前又点上了一堆篝火。
    “大叔师傅，你也没家可去了吗？”
    李山盯着篝火，心里有点难受，不由问道。
    “家？”
    将军挨着李山盘膝坐着，他念上了一遍，随即大笑：“这里便是我的家！”
    李山闻言，蓦地一愣，以为大叔师傅是他也是无家可归之人。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十四岁的李山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眼睛睁的大大的，学着大叔师傅那般的咧嘴大笑：“大叔师傅，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在失去父亲的第一年，李山不知不觉得早已将将军当成了亲人，当成了父亲。
    将军听见，坚毅的脸上露出些温情，在温情下却藏着李山未有察觉的复杂情感。
    只不过很快，将军就收敛起了那复杂的情感，只豪迈的大笑起来。
    “村子里，现在一家家人应该已经开始围着大锅吃起年夜饭了吧？”
    李山忽的站起，向李家村的方向眺望了阵如是道。
    念及至此，他却也并不难过，只见他转身看向盘膝坐着的魁梧大汉，大声道：“大叔师傅，我先耍套拳助助兴，咱们一会也开饭喽！”
    这时，李家村内，大人们带着自家孩子们开始点起一挂挂许多响的鞭炮。
    鞭炮‘噼里啪啦’的响起，李山的意念也在这一刹那凝聚成了一点...
    ‘使神经支配肌肉，内外要结合，意气要相随...’
    将所有要点复述一遍，紧跟着拳脚展开，一刹那间，内劲开始在身体中流淌。
    ‘啪！’
    ‘啪！’
    ‘啪！’
    空气中，一拳一响，内劲也渐渐尤臂使指，收放自如...
    身法越快，拳法越快，可每一次出拳，每一次伸脚，内劲都能随之跟上...
    终于，在外界的万家灯火时，拳法中的李山陡然进入了一种特殊的意境，在那意境下各项境界一日千里。
    将军将这一幕收在眼底，脸上神情似乎没有变化，只嘴角不经意的扬了扬。
    突然，只见李山忽的停下。
    他双手置于胸前静静直立，他眼睛轻轻闭上似乎在体悟着玄妙。
    顷刻间，变化突生。
    李山猛地睁开了眼睛，一缕精光直射而出。
    紧跟着，李山看似丝毫没有准备的向前轰出一拳，一股看不见的劲道应声轰击飞出。
    ‘轰！’
    只见到，几米远的地方，一颗大树树干如遭巨击，一只拳印深深刻入数寸。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李山有些不可思议，进而脸上露出狂喜。
    就在刚刚的意境后，他终于完美的做到了内劲的里三合与外三合，并一举用内劲贯穿了右手的部分经脉，使得内劲能够离体而出！
    “少年啊！”
    “努力是绝不会背叛人的！”
    大叔师傅又一次伸出了大大的拇指，哈哈大笑道。
    夜色下，山丘中，唯有两声大笑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