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分手（4）

    阮甜似是睡的不舒服，她睁开惺忪的眼，换了个姿势。
    33:“……”
    搁老虎头上反复拔毛呢。
    阮甜迷迷糊糊瞧见了厉晟，揉了揉眼，“唔，怎么会有两个哥哥？”
    乌溜溜的眼神在厉晟和裴彦身上反复徘徊，像是在做最后的确认。
    33:“……”
    再耽搁几分钟，裴彦就要没气儿了。
    阮甜最后选择了厉晟，她晃晃悠悠站起来，“抱。”
    厉晟看着她，心痛的无法呼吸。
    手上的劲儿却是松了一些。
    阮甜拧着眉头，像得不到糖吃的小孩，“抱。”
    她又向厉晟走了一步，脚步虚浮，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下一步就会摔倒。
    “操。”
    厉晟爆了句粗口。
    下一秒，他松开裴彦的脖子，把小姑娘打横抱起。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包厢。
    阮甜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裴彦咳嗽几声，阴鸷地盯着厉晟的背影，直到门口空无一人才收回视线。
    他饮了一口烈酒，怅然若失。
    没关系，小仙女和厉晟并不是牢不可破，很快就是他的了，再等等。
    裴彦抱着小姑娘走在路边，路灯氤氲着暖黄的光线，他把外套紧紧裹在小姑娘身上。
    “哥哥，我好难过呀。”
    “我真的一点也不喜欢和你吵架。”
    “我们刚刚说好了哦，你听我一次，我听你一辈子。”
    厉晟眼眶红了。
    他大概猜到小姑娘是认错人了，心里的膈应虽然没少，但到底有了疏散怒气的地方。
    33还以为阮甜会趁机和厉晟大吵一架分手，没想到她的态度竟软了下来。
    它决定不猜了。
    没一次能猜准的。
    “甜甜。”
    阮甜在他的怀里睡着了。
    厉晟把眼泪逼回去，又恢复了来时冷冽的模样，每一步都走得稳稳当当，然后紧紧抱着小姑娘回了酒店。
    -
    回到酒店，厉晟从行李箱里找到毛巾，帮小姑娘擦脸，擦到嘴唇时，反复擦了好几遍。
    “嘶～痛。”
    阮甜娇气惯了，她睁开眼，睡了一觉后，酒气散了不少，神志也变得清醒多了。
    她环顾四周，有些诧异，“我怎么回来了？”
    厉晟又重新洗了毛巾，拧干，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阮甜嘴唇火辣辣的，她满脸愠怒，“你干嘛啊！”
    33佩服的五体投地。
    和别的男人亲了，被正宫当场抓包，还能理直气壮质问的，恐怕天底下只有甜甜了吧。
    除了牛掰它不知道说什么好。
    厉晟苦笑。
    看，他在这儿气了半天，对方却一无所知。
    反正让他说那是不可能的。
    就在此时，阮甜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是柳若溪的。
    她接电话时从不避讳厉晟，直接开了扩音。
    “甜甜，你还好吧？”
    “？什么？我一直很好啊。”
    “你男朋友什么也没有说？也没和你吵架？”柳若溪忽然拔高了声音。
    阮甜连忙把手机推远一些，眼里满满的困惑，“柳姐，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
    她歪着脑袋看厉晟，眼尾眉梢的红晕还没来得及散去，像被层层晕染，既纯又艳。
    “你把裴彦错认成你男朋友了！还主动又亲又抱的！”
    “需要我给你送个搓衣板来吗？”
    “听姐的，好好哄一哄，这事儿一定要说开，千万不能留下心结。”
    这瞬间，阮甜大脑像被原子弹轰炸过似的，七零八落一片荒芜。
    她本能地掐断电话。
    然后小心翼翼地偷看了厉晟一眼，“哥哥，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怂起来的时候，又奶又乖。
    厉晟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
    阮甜想解释，可她完全断片了，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别咬嘴唇了，再咬就破了。”
    厉晟伸手捏了捏小姑娘的下巴，逼得她松开，粗糙的拇指轻轻划过唇瓣，他叹了口气，“我会心疼的。”
    真的，他拿小姑娘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自嘲一笑。
    阮甜怯怯地扯他的袖子，浓密的睫毛颤了颤，“哥哥，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她说的一本正经，还伸出右手做发誓状，“你原谅我这一次吧。”
    “为什么不告诉我裴彦也在？为什么不让我去？”
    阮甜从善如流解释，“就是怕你会吃醋嘛。柳姐对我很好，我不想让她失望。我保证，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好不好？”
    厉晟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好。”
    不管她说什么，他都信。
    “一会儿我让柳姐送个搓衣板来。”
    厉晟这会儿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正要说话时，就听小姑娘道，“厉晟，咱们一码归一码。喝酒认错人是我不对，我道多少次歉都可以。可爷爷的事，总归要解决。”
    “不然你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
    厉晟嘴角刚浮起的笑意倏然散了。
    “如果爷爷有什么三长两短，厉晟，你觉得我们之间还可能有未来吗？”
    “我会恨你一辈子。”
    她罕见地认真。
    厉晟闻言，心尖发颤，这一次，他不再逃避，“让我好好想一想。”
    其实厉晟也不知道，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自己究竟会怎么选择。
    这一夜，两人并未有任何亲密的行为。
    浓情蜜意忽然就成了过去式，33长吁短叹。
    “叁叁，裴彦在干什么？”
    33下意识地回答，“在找肾源。”
    话音刚落，连它都觉得不对劲，“不对啊，他怎么知道的？”
    “我明白了，怪不得你会去参加杀青宴，怪不得你装醉，你是故意告诉他的！以他的能力，一晚上的功夫肯定能查得清清楚楚。”
    阮甜沉默。
    “甜甜，你怎么不说话？”
    阮甜心情甚好地开了句玩笑，“话都被你说完了，我还能说什么？”
    “对了叁叁，我拿一半的积分兑换和厉老爷子匹配的肾源，然后让裴彦找到。”
    这一刻，笼罩在33心头的疑云尽数散去。
    它终于弄明白，一箭三雕是哪三雕了。
    “一半的积分你真的舍得吗？”33是真的没想到甜甜会这么做，毕竟姜老头生命垂危，甜甜也从未提过帮他续命。
    阮甜声音很轻很淡，“再挣就是了。”
    一段感情换了两条命，还赔了一半积分，啧，真是做了一笔血亏的生意。